“啊!”苏简言享用美食的梦同时破裂,她陡然惊醒,身子往一面倾倒,平衡失调的刹那挥舞双臂,惊叫:“啊啊啊,要掉下去了!”
“小心啊!”烺纯从车内伸出一手及时拉住了她,口气听着颇为无奈。
这也难怪他得事事为她操心。
苏简言喜欢坐于车外,望碧空云舒云卷,望青鸟自由飞翔,找寻林间小动物的倩影,看溪水长流,听泉声叮咚,就是不愿闷在车内面对一尘不变的他。
可是,她总能望着望着便沉沉睡去。
而他望着车外摇摇晃晃的她,似要掉下马车,他就不得不时时刻刻看着她。
“我就知道烺纯一定会拉住我,不会让我掉下去的。”苏简言笑得见牙不见眼,酒窝深深的泛现,像孪生的花蕾。
“嗯,不会让你掉下去。”烺纯浅浅一笑,弯腰走出车厢,“下车,今晚我们就在这里下榻,明日一早再启程,大约傍晚能到幻夜城。”
苏简言屁股一滑,迅速溜下马车,然后转身跑到车窗口,掀起帘子,手臂探进去,先是取出一把油纸伞抱在怀里,接着又拿出一只鼓鼓的布包背在肩上,那个样子就像是个手脚麻利的小丫鬟。
烺纯前脚刚踏到地面,就看见苏简言背着包,抱着伞,笑盈盈地站在他的面前。
布包里面放着他的常用药,还有一罐他时常带在身边的幽山白雾茶。伞用于遮阳光,此时夕阳西下,但苏简言还是坚持带伞以备万一。
“进去吧。”他的态度依旧平和,但内心已有些许的不同。
受人照顾于他来说是习以为常的事,因为身体和身份的双重特殊,济世白庄主对他颇为礼让,济世上上下下都小心地看护他。
然而,苏简言对他的照顾却与众不同。
她总是在他身旁忙忙碌碌地像只小老鼠,替他准备这个,准备那个,然后等待他坐下来,静静地为她泡一盏茶,煮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