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可尝过烺纯少爷煮的茶?”绿衫丫鬟一边收拾着六角石亭里石桌上的茶具,一边挤了挤同伴。
“没有。你尝过?”紫衫丫鬟好奇,“听说烺纯少爷煮的茶都是他亲自采摘,亲自烘干的幽山白雾茶,每一杯茶里面都凝聚了烺纯少爷的心血呢。”
“当然了,不过那还是几年前的事情。那时候白少庄主和紫晴姑娘也在山庄做客,有一次我恰巧看见烺纯少爷一人在煮茶,我过去行了个礼,他就请我喝茶了。”绿衫丫鬟双颊微红,“烺纯少爷当时和我站得好近,他还亲自递茶给我,还对我微笑了。”
“那有什么。”紫衫丫鬟不甘示弱,“要说几年前的事情,烺纯少爷还亲自给我上过药呢。”她伸出左手背,“喏,就是这里,我倒茶的时候不小心烫伤了,烺纯少爷不仅给我上药,还送我药膏,我现在都还保留着呢。”
“哎——”
绿衫丫鬟欣羡不已。
两个丫鬟收拾完茶具,仿若未见似得从苏简言的身旁走过,她们的谈笑声清脆悦耳,沿着绚丽的鹅卵石小径翩然远去。
苏简言拎着扫帚怔怔地目送她们,酸溜溜地低声说道:“一直以来是我误会了。煮茶不是对我的特例,关心也不是对我特例。”她抬起已经可以活动自如的右臂,“药都是我自己上的。”
心情愈来愈沮丧,像是大石头压着胸口,又闷又压抑。
她仰望天空,天空也阴郁的令人感到萧索不愉快。
她左手蓦地执起竹枝扫帚,以扫帚替代长剑舞出一串剑花。左手不是她的惯用手,即使反复操练一招,也还是看起来柔弱无力,毫无架势。
不知过去多久。
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微寒。
清冷的庭院里,一柄绘有红梅的油纸伞徐徐地向她的方向移动过来。
烺纯的胳膊下抱着一个紫檀木盒,远远地就看见苏简言不顾伤口愈合的好坏,固执地在雨中操练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