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统,还是旁门,我都是大夫,知道分寸。”烺纯似乎明白宫烺轩所指的是什么。
“我虽不懂医理,但从你的记忆里也大概了解一二。”宫烺轩皱了皱眉,目露凶光,“还有,那日远古的神输给你一小部分天地灵气,连垂死之人都能活过来,你却依旧病怏怏的。你每日定时施针,不是为救自己,而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很虚弱。你打算以病弱为由拒绝去帝都,就不怕把自己折腾死?”
烺纯忽然笑了笑。他很少笑,但笑起来的时候是温暖的。
“打算一直病到死吗?”宫烺轩斜睨,“就算死,你也逃不掉的。就像我这样,不得重生,不得转世,永远徘徊于彼岸。谁让我们是孪生呢?”说到最后一句话,他的冷笑竟似能滴出血来。
“宫廷曾抛弃垂死的皇子,因为没救了。”烺纯转过身,淡淡地说。
宫烺轩愣了愣,忽然间便明白了烺纯的意思。
因为没救了,所以抛弃了。
想要摆脱朝廷的纠缠,就必须浑身是病。
以前烺纯的态度就不是很配合济世的治疗,如今他更需要这副病弱的身子抵御本已无关的人,这是最和平的拒绝方法。
朝廷不需要垂死的皇子,二十年前是如此,二十年后亦如此。
他出局,才能避免更多的人入局。他总有一个模糊的感觉,无论何时何地自己都应该是个局外之人,只可守望,不得参与。
宫烺轩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最近很沉默,每天的笑都是阴险而奸诈的。
他在等待,为一个热血沸腾的结果,他愿意承受煎熬的等待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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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秋雾弥漫的夜晚。
远处,烺纯的屋子亮着一盏灯,朦朦胧胧的光,悠远而清静。她提着纱灯,站在光秃秃的树杆下呆呆地望了一会儿,便开始寻找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