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地站起,她小小的脑袋似乎承受不住过多的事实真相,杂乱而零散的故事,也难以拼凑完整,心与思想都乱哄哄的,所有的人在她眼里、心里都已变质了,到底谁才是真实的?或者,她才是最不真实的那个。
苏简言起身欲逃离。
烺纯突然拉住她的手腕,他的目光很淡,淡淡地凝视着眼前一杯清茶,淡淡地问:“你要去哪里?”
抓着她手腕的手是真实的,不是么?
他的人、他的声音也都是真实的。
他的手很凉,从炎热的夏季到寒冷的初冬,他的手基本上都是冰凉冰凉的,无时无刻不显示着他身子的孱弱。
事实的真相是什么?又何必去探知呢?
她只知道,她现在想让他的手温暖起来。
固执地反握他的手,将他冰凉的手合在自己温暖的掌心。脸上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扭过头看着灰蒙蒙的帷幕,假装镇定,“我想去幽蓝城,想去看忆涵。”
烺纯一震,赧然地瞥了眼正在津津有味看好戏的慕容雅和白羽,却没从苏简言的双手抽回,无奈地叹息,“你不认识路。”
苏简言无法反驳,这是个不可逃避的实际问题,思考片刻,说道:“我可以问清路线在走。”
“你会迷路。”
烺纯似乎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
还是反驳不了,继续思考,最后她提出一个非分的要求,“你……你可以带我去的……”
“臭丫头,烺纯不会去帝都,你要去帝都找你的什么忆涵,那是你自己的事,你现在就可以离开。”慕容雅拍案而起,怒道,“但是在走之前,你必须解释一下,上次还你的瓶子里为什么装着三殿下的血,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瓶子?血?”苏简言的思绪一下子被慕容雅牵扯过去,从怀里摸出白瓷小瓶,疑惑道:“是这个吗?这个不是忆涵的,是烺轩的。”
她不说还好,越说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