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张圆木桌以半包围的姿态围拢在戏台的四周,正中央的那张圆木桌上是以慕容雅、白羽、烺纯他们为主,苏简言也坐在其中。
“忘记送出去了。”苏简言低头喃喃,红纸包捏在手心里。这个压岁钱原本是送给宫烺轩消灾用的。然而刚才光顾着讲诉烺纯与他的区别,离开的时候竟忘记交给他,结果还在自己的手心捏着。
“没送出去便好。”坐在她身边的烺纯突然转头低声道,“压岁,古语作‘压祟’。”他一边低语,一边握起她的手,在她的手心轻柔地写下一个“祟”字,“顾名思义,它能镇压邪祟。虽未必对他起作用,小心些总是好的。”
“你知道我去做什么了吗?”苏简言微感惊讶,她走去哪里没有跟任何人提过,也确定当时没人跟随。他似乎总能了解她的一言一行,在做什么。
“嗯。”烺纯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沉默着转向慕容雅他们,安静地听他们谈天说地。
苏简言还想与他说话,一抬头,看见他苍白的侧脸略显僵硬,便下意识地攀上他的手臂。
烺纯微震,然后对她低眸浅笑,拍了拍她的手,低语:“无事,别担心。”
“苏丫头!”
突然,同桌有人大声唤她,听着声音竟不是慕容雅。
苏简言的手仍攀着烺纯的手臂,习惯地眷恋着他,已不再如不久前那般,会羞涩会紧张,亲密的举止那么的自然。
她环顾一圈同桌的人,这才注意到自己所在的圆桌上,除了烺纯、白羽、慕容雅和姜老爷子外,其他的都是些生面孔。但是那个唤她“苏丫头”的人竟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这人眉目英挺,体形健硕,衣着虽不能与慕容雅的金丝金线相比,但其面料也是极昂贵的那种,只是样式质朴。这人的眼睛给人一种喝过酒以后的醉意,但亮的惊人,笑起来爽朗阳光,浑身透着一股子侠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