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妃云鬓高挽,金丝缠成的牡丹顶于正中,她的容貌就如头上的牡丹花一样,富贵端庄,雍容华贵。但她早已不是少女,能拥有浑然天成的美貌,脸上搽了很浓的脂粉去掩盖岁月的痕迹。
在宫瑾然的搀扶下,李贵妃自然而然地站到泰安的身边。
她略施一礼,缓缓地开口:“皇上,臣妾过来,是想替瑾然向您讨个人回去。”
泰安瞧了瞧烺纯的神色,见他不浮不躁,一派文静自然,尤其那双眼睛如冰雪般纯净,如水流般清澈,那是种与生俱来的纯洁无瑕,不会由于内心的变化而变得污浊,不会因为看见肮脏而被污染。
所以,去看烺纯的眼睛,是永远看不见其内心的。
这种人只能细细地品,用时间去解答。
反观宫瑾然的心思,有脑袋的人都能一目了然。
泰安放弃观察烺纯,他把探究的目光投向苏简言。
她的心思很简单,大多数女子的心思其实也都很简单。她们简单地去爱一个人,然后简单地想与这个人携手相伴。为此,她们娇弱的身子甚至可以承受自身能力以外的诸多不平等。在他的记忆里,已有很多这样的女子,她们愚蠢的倾尽一切,到最后,便是躺在黑暗的地下,长眠。
泰安散漫的眼睛转看向宫瑾然,懒洋洋地道:“十三幺,朕的身边也有你想要的人?”
世人眼中,他是昏庸无能的,甚至连朝廷、国家都让寇翼和李沛各分去一半。但那仅仅是因为他觉得生活了无生趣。
“天下都是父皇的。”宫瑾然这句话的意思不言而喻,没有什么是皇帝没有的,“父皇,您答应过儿子,儿子挑中哪个女人,您就将她赐给儿子。”
“朕有说过这话吗?”泰安漠不关心地说道,然后转身走向书案,似乎是站得累了,他把整个身子的重量靠在书案上。
李贵妃缓缓地跟了过去,“皇上,那是去年年末,瑾然刚从外头回来时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