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皇帝父亲,忆涵既不行礼也不出声,甚至是以绝对冷漠的态度对待泰安。泰安对此毫不在意,手握住轮椅背后的握柄,反转轮椅的方向,亲自将忆涵推出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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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宫烺轩骑马奔至听风斋。
他暗运内劲,马鞭带着凌厉的风声猛然挥向听风斋的朱漆大门。不需要敲门,不需要通报,他以一贯的暴戾手段破门而入。众目睽睽之下,铁蹄以踏碎青石板路的猛力直闯听风斋后院。听风斋数以百计的禁军无一人能阻拦他。
后院的小楼前,迎接宫烺轩的人是那个曾为瑾然办事的学书。
学书不等宫烺轩发问,先行告知:“三殿下在半个时辰前进宫去了。”
“进宫?”宫烺轩怀疑,然而时间已由不得他深思。
他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
他之所以不知道天穹之神的踪迹,是因为在幽蓝城方圆百里之内感觉不到天穹之神的气息。所以,即使忆涵坦诚地告诉他天穹之神的下落,以凡人的速度却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到达目的地。何况天穹之神虽不会伤害人类,但也不喜欢人类,她好不容易从烺纯的身上吸取足够的灵力得以自由,必然不肯再为区区的人类牺牲自己。
宫烺轩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与其浪费时间逼迫天穹之神就范,倒不如把希望寄托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没有时间了!
天很快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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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卷着秋叶穿过皇宫的御花园。
泰安皇帝赤脚走在御花园的鹅卵石小径上,手上推着沉重的木轮椅,轮椅在高低不平的鹅卵石路上是很难被推动的,但泰安却一点都不吃力,依然轻松懒散得好似在散步。由此可见,泰安的臂力惊人。
泰安和忆涵俩人始终一言不发,他们从刚才那座充满欲望的寝宫出来,风,把泰安身上那股糜烂的香味吹淡了。
随侍的宫人们都知道皇上喜欢跟三殿下独处,所以他们乖乖地远远跟随,不敢靠得太近。
那种绝对寒心的沉默一直持续到泰安把忆涵推进书房。泰安向自己的随侍招了招手,那名随侍立即捧上玄色龙袍。泰安接过龙袍却不是披在自己的身上,他在忆涵的面前蹲下,把那件龙袍当薄毯一样盖在了忆涵的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