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六宫无妃:宠妾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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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咬人的蛇不止一条(2)

顾不得背上的伤口,匆匆将衣衫穿好,赶去了内殿,那熟悉的身影,正静静躺在龙榻之上,清秀的面庞一片宁和。

他站在门前,突然怯步不前。

他害怕,他害怕她会怨他,怨他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她身边。

虽然她说过,她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但说到底,她只是一介弱女子,而他,是她的男人,他有义务护她平安。可他做了什么?就因茉儿的事产生分歧便与她争执!

这几天他想了很多,有关国家,有关感情,有关爱恨情仇,包括茉儿当众拒婚,揭发宋奕丑陋面目的大胆行为。

没错,他一开始并不赞同茉儿这么做,在他看来,一个女子,若想获得幸福,除了嫁人没有第二条路可走,茉儿就算不嫁给宋奕,也不能做出那等决绝行为,女儿家的名节比什么都重要,茉儿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他想她过得幸福,过得快乐,难道堂堂一国之君,给妹妹寻门好亲事都做不到?

后来,他渐渐想明白了,幸福是靠自己争取来的,女人不需要依靠男人,她们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个性,她们不是男人的附属品,把女人当玩物或是生育工具的男人,同样不会得到女人的尊重。感情是双方的,真正爱慕敬重茉儿的男人,绝不会因为她名节尽失就厌弃她鄙视她,介意她过去的男人,必定不是真心爱护她的,这样的婚姻不要也罢,若是一辈子都找不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重情儿郎,那茉儿便终身不嫁又何妨?

早知自己爱的女人心性不同常人,竟然到现在才想明白。奚成壁啊奚成壁,亏你还是一国之君,竟然迂腐至此!

正在自责中,榻上的人忽然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大步而入,却在离床榻还有一步远时停了下来。

隔着半透明的明黄纱帐,澹台婉玉可以清楚看到站在榻前的男子。

那般的伟岸神骏,朗朗灼目。

虽然他眼中流露出自责与关切的神态,但她还是免不了有些害怕,毕竟,这是那个恨她入骨,想要娶她性命的暴君,他的温柔,不为自己。

想退缩,但脑中却突然想起一个声音: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她不能退,退缩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况且,这也是她出人头地,重享荣华富贵的唯一机会,她不能放弃!

大着些胆子,努力回想之前几个月来的练习,坐起身,唇边凝起了一缕恰到好处的淡笑,既不浮夸,也不哀怨,她知道,此刻的自己,与那个女子,必定毫无二致。

“皇上……”

沙哑的嗓音从帷帐内传来,奚成壁浑身一颤,心头的自责越发重了。

他踟蹰了一下,终是上前,撩开帷帐。

望着熟悉的容颜,竟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就这样痴痴看着她,仿佛凝固了时间,就这样一直到天荒地老,岁月静好。

“皇上……”没想到这样的男人,竟然也会有这么温情柔软的一面,澹台婉玉几乎以为自己看到的,不是那个杀人如麻的一国之君,不禁又唤了一声。

这一声,让沉浸在一片宁和中的奚成壁骤然回神,他侧身坐于塌边,抬手轻抚她的脸颊,低叹一声:“小鱼,这里没有外人,为什么要唤我皇上?”

澹台婉玉一愣,随即意识到不妙,连忙垂下眼,遮盖住不经意流露出的不解和慌张。

不叫他皇上叫什么?奚成壁再喜欢那个女人,也不会喜欢到允许她随意呼唤自己姓名的地步吧?那可是大不敬呢。

见她不语,奚成壁以为她还在怨怪自己,试探着伸手,揽住她的肩,讨好般小声道:“都怪我,怪我偏执,怪我迂腐。小鱼,你别不理我,这几天我好想你……”他与她挨近了些:“你想我吗?”

这是一个绝顶出色而又完美到极致的男人,只是他的心,包裹了一层厚厚的坚冰,妄想靠近他的人,都会被那层寒冰所冻伤,唯独对着那个女子,那层冰才会融化,变为最暖人汤汤春水。

褪去冰壳,像个孩子般撒娇的他,没有女人能够拒绝得了。

澹台婉玉一边在心里嫉妒着那个女子的好运,一边柔婉微笑,神色淡淡推开他:“我很累,想要休息。”

虽然慕容怀卿教导她,面对这位帝王的示好,一定要毫不犹豫的推拒、无视,但她认为,这明显就是欲擒故纵,还以为那个叫江晚鱼的小贱人有什么过人之处,没想到只是个惯用无聊把戏的平庸女人而已。

她的拒绝虽早在他的预料中,却仍禁不住落寞:“小鱼,你果然在怪我。”

堂堂帝王,这般低声下气,倒有些让澹台婉玉不知所措了。

完全没想到,这两个人平日的相处模式,竟会是这个样子。

最初的那份害怕过去,她看着这位帝王,全天下最有权势、被人称为铁血暴君的男人,忽然有种冲动,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以江晚鱼的身份,就这样留在他的身边,未尝不是件好事。

静默了一阵,奚成壁没有等到她的表态,忍不住抬眸朝她看去。

她还是那个她,但是眼中,却多了些从前没有的东西,似迷恋,似沉醉,似沦陷,他说不清那种感觉,就像是无欲无求的一个人,突然多了许多世俗的味道,那样的情绪,原本不该出现在她的眼中,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因为要做母亲的缘故吗?让她无法再做到从前的淡薄?

心里有些疼,这样的改变虽令他欣喜,但也同样让他心酸。

他喜欢的,是那个看轻天下一切,傲然自信的她,不是现下的这种患得患失。

“小鱼,为什么不告诉我?”他问。

澹台婉玉适应不了他们之间这种亲密无间,彼此熟稔的对话,生怕自己说错什么,于是假意道:“我有我的苦衷,您就别问了。”

他苦笑,揽在他肩头的手滑落:“小鱼,几日不见,你竟与我生疏至此。”

澹台婉玉却不这么想,生疏?这样还算生疏?这两人平日究竟是怎样相处的?慕容怀卿似乎对她说的不是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