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赖上大神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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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清澈溪水被起伏的山脉紧紧包裹,几颗清脆的垂柳在风中摇摆,柳叶微微扫荡着河面,泛起圈圈涟漪,几多柳絮慢悠悠飘洒在空中,落入旁边的溪流,各种火红色的鲤鱼吓得游开。

梨树紧靠着溪流两岸生长,长达数百里。在漫天梨花中,一条青石小路蜿蜒其中,小路两边清凉的紫苏花香阵阵飘来,小路尽头一座又大又简朴的茅草屋摇摇而立,院子里一颗高大梨花书下放着几张青石桌椅。

这个美丽的地方亦有着一个美丽的名字,它叫做梨花仙山。但是我却不喜欢这个美丽的地方,甚至可以说的上是讨厌,因着我被阿爹囚禁在这个地方已有一千年之久。

就如你喜欢吃翡翠烧鱼,但是如果一千年,三十六万五千天,一百零九万五千顿,顿顿给你吃翡翠烧鱼,你可以想象一下那是一种什么感觉。那就不只是讨厌的问题了,而是——想吐。是以我在梨花仙山待到想吐。

我自打从出生起,便带有先天性心疾。心口的位置总是空空荡荡的,时不时还带有钻心的疼,就像是有一把坚韧的利器在狠狠削剜我的心脏。这便是阿爹把我囚禁的原因,我只能仰天长怒,这一定是我出生的方式不对。

在我长到五六岁,刚对世间的美丑有个认知的时候,也被梨花仙山的美景所震撼。然而,在我长到五六十岁,刚对自由有个认知的时候,我便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逃出梨花仙山。奈何,梨花仙山被阿爹施了结界,任我使尽千般武艺,万般花招,也饶是没能撼动结界半分,其结果却是被这气泡般的结界返弹的生疼。

阿爹他是后土皇者,专职掌管人间的事物。阿娘她是花神宫的宫主,专门掌管这世间万物的花开花落。阿哥他是后土皇者后人,整天无所事事,勾搭阿娘花神宫里的小花仙。他们每个月都会来这里小住几日,顺便给我讲些天宫的趣事,以此来解解我的无聊。但是这不但没有解了我的无聊,反而更加深了我想出去的心思。

在我长到五百六十岁,刚对反抗有个认知的时候,我曾以绝食来抗议他们把我囚禁在梨花仙山的这个行为,其实是属于一个不道德的行为。但是在我年仅一千岁的生涯里,生出的第一次反抗,最终以被阿哥打个半残作为收场。

阿哥的人生格言是,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跟我的拳头讲讲。是以我经常屈就在他的淫威之下。

用指尖点了一下梨花仙山的结界,结界软软的,犹如河里的水泛出一道道波纹,煞是好看,无趣的紧,我摇摇头,又倚身坐回石凳上。

一阵风拂过,如雪般又轻又薄的梨花顷刻间飘飞满地,似六月飞雪,似人间仙境。

我坐在石桌上想了两百零八个破解结界的方法,可是终究没有一个成功。我不禁在想,我真的是花神月令和后土皇者的后人吗?为何阿娘随随便便一挥手便可让百花盛开。阿爹随随便便一挥手便可将我囚禁在这梨花仙山上千年。就连阿哥那么娘包的人也可以随随便便杀死几只饕餮。而我,就只能被这气泡般的结界返弹的生疼。

难道我不是亲生的?

我顿时被这一想法吓得浑身一抖,冷汗直流。肯定是亲生的。在我找了两百零八个理由后,终于推翻了刚刚这一想法,心里稍稍释怀。

既然是亲生的,那为何阿爹带着阿娘和阿哥整日在花神宫里逍遥。却唯独将我一人放在这仙山中受苦。肯定因为我不是亲生的。我又被这一想法吓得浑身一抖,冷汗直流。

真真是纠结。

在我想着要如何在把这一想法推翻时,天空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我抬起头,却见一个物体从天而降,砸碎了阿爹施在仙山的结界。

我有些好奇,从石台上站起身,慢慢的向着那个物体移去。

那个物体竟是一个长相极为好看的美男子。他一头乌黑的长发慵懒的落在肩膀两旁,如画的眉黛下长长的睫毛犹如凤凰尾毛,一双眼睛饶是紧闭着,也挡不住他潋滟的面庞。这着实惊艳了我一把。往下看他白皙的皮肤上都是伤口,触目惊心,此时此刻美男子少了一丝生机。

阿爹的结界被他砸了一个大口子,我不禁欣喜若狂,这下在没人能阻止我出去这梨花仙山了。思及此,我便把这个美男子看成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手忙脚乱的将恩人拖进屋里,又手忙脚乱的将恩人的衣服褪个精光,我打来一盆清水,想着将恩人身上的伤口清理干净,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身上的伤口自动结合。恩人的皮肤比方才又白皙了几分,可惜恩人至今还是昏迷不醒,我不禁有些纳闷,开始仔细盘查他身上是否有其他伤口。

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发现恩人的小腹下双腿间竟生了一个奇怪的大肿瘤,定是这个肿瘤导致恩人昏迷不醒,我为自己的聪明感到自豪。

我捏了捏肿瘤,肿瘤软软的又带着一点硬。

阿爹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身为一个深明大义的好仙,我必须切除肿瘤,救恩人性命于危难之间。

我捻了一根发丝变作一把锋利的快刀,拿了一个凤酥当做试验品,试了试刀刃,凤酥瞬间分为两半,我点点头,很是满意。

我背对恩人,坐在他的小腹上,一只手拍了拍肿瘤,一只手拿着刀片,正准备落刀,却忽听得身后一声怒斥:“大胆”

这声音似乎带着一股压抑的怒气,我吓得一缩手,刀片从我手中滑落,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咦!恩人醒了。

我扭回头,只见一双好看的碧绿色眸子,正好整以暇的打量着我,他好看的眸子正配上他如水的五官,这着实又惊艳了我一把。我从没见过有人能将男子的气场及女子的美貌融合的如此淋漓尽致。只是他毫无一丝血色的小嘴正大咧咧告诉我,他现在正被肿瘤所折磨。

我捡起刀对着恩人咧嘴一笑:“醒了?”

恩人一脸狐疑:“你在干嘛?”

说起这个,我又想起正事,我捏了捏恩人的肿瘤,嘴角又扯开了三分:“我在为恩人切除肿瘤。”

此时此刻,肿瘤却突然越肿越大,我暗道一声不好,此时不切更待何时?我提起刀,为恩人解除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