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振雄看着欧阳幕宇的背景,长长以叹了一口气,每每提到婚姻的问题上,他总是如此推脱,搪塞了事。
“老太爷,夜深了,去休息吧!少爷他会幸福的!”吴妈端着一杯牛奶走了过来,放在客厅沙发前的茶几上:“哎!事情都过去这么些年了,少爷会想开的!”
“老太爷,走,我扶您上楼歇息吧!”欧阳振雄看着身旁的女人,岁月的蹉跎,让她的青春岁月已流逝了,都献给了这个老宅。
想来,轩儿与怡芳走得早,一手将宇儿带大,她的这一生,为这个家付出太多,而能够补偿她的似乎太少了。
“老太爷,少爷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成家了!”
欧阳振雄端起茶几上的牛奶,喝了一大口,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嗯,是啊!只是这孩子,我都有点摸不起他的想法了!”
叹息一声,在吴妈的扶持下一步步上楼了。夜,更深了,夜幕下的欧宅,就像一个巨人一样,屹立不倒,却饱经风霜,仿佛在诉说着过往……
阎宅
阎维皓坐在客厅看报纸,萧玉芬正在厨房里面准备晚餐,瞧见阎腾扬的车子缓缓地进入院子,滑进停进棚。却看到从阎腾扬的车上下了一个女孩,萧玉芬赶回走到客厅,在阎维皓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想来,费琪受伤,魅都是去不了,如果去找费琪,只会给他增添麻烦,无处可去,只好采听阎腾扬的建议,暂时到他家去闭一下。
随着阎腾扬一起,走进了阎宅,正看到一男一女坐在客厅里面。梁若问的心一紧,手心微微冒汗,不觉得放慢了脚步。
阎腾扬感觉到梁若问的迟疑,很随意的拉起了她的手,走到客厅里,对着阎维皓和萧玉芬浅浅一笑:“爸,妈,她叫梁若问,是我朋友!”说着稍稍移开了一下,将有些闪躲至身后的梁若问显现在父母面前。
“叔叔,阿姨,您们好!”由于紧张的缘故,让梁若问的声音有些颤抖。
阎维皓放下报纸,正了正金丝眼镜,眼神放在梁若问身上,来回地打量着,稍后,别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萧玉芬,没有说话。继续拿起报纸看。
萧玉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梁若问,让梁若问的心跳得更加地快了。
打量完后,也看了一眼身旁继续看报纸的阎维皓,朝梁若问浅浅一笑:“嗯,你好!”
起身,拉过梁若问的手,抬眼看着梁若问,将梁若问拉到身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孩子,别怕,即是扬儿的朋友,来了就把这里当自己家,无需拘束!”保养得极好的手,来回地搓着梁若问那瘦弱无骨且有些冰冷的柔荑。
柔和的声音,丝丝的浸入梁若问的心脾,让原本有些紧张的心,稍稍地放下了。
梁若问看着萧玉芬,慈祥的面容,眼神中的关爱,原本有些蹙起的眉头,平稍了不少。感觉到她的善意,梁若问嘴角浅浅地弯起,笑了笑。
稍稍地别过头,看了看旁边的阎腾扬,又看了看身旁的萧玉芬:“阿姨,你叫我若问就好了!”始终还是不太习惯这样亲昵的称呼。
在客厅里坐了一会,阎家的管家便过来请吃饭了。
温馨的晚餐,梁若问第一次感觉到了家的温暖。虽然阎维皓一直都比较严肃,让梁若问的吃饭的时候,有些稍稍的拘束,但是,萧玉芬那关爱的眼神,以及那言行间流露出来的母性光辉,仍然让梁若问的心感觉暖暖的……
吃过晚饭,阎腾扬便让萧玉芬带梁若问去客房休息了,而他自己,则被阎维皓叫进了书房。
书房内,阎维皓叨着烟嘴坐在书桌前的大班椅上,征征地看着坐在面前的阎腾扬,吸了一口烟:“她是谁?”
“我的一个朋友。”阎腾扬不去体会父亲严肃的神情,别过头,看向窗外,厚重的黑幕下,繁星点点,却有着说不出的诡秘。
“废话,我问她是谁?”阎维皓微微蹙起眉头,有神的眼眸里迸发出愠怒的气息。
“爸,她是我喜欢的女人!”
听到阎腾扬这样说,阎维皓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声音很大,让住在客户里面的梁若问都听到了。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交的那些狐朋狗友,我管不着,不要把那些肮脏的东西带回家来!”萧玉芬端了一杯牛奶进了书房,走到阎维皓身边。
“扬儿,你要听你爸爸的话,不要总惹他生气!”将手中的牛奶放到了书桌前。
“爸,妈,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你们不要瞎操心了!”不想去解释太多,这样的气氛有些深沉,让阎腾扬有些不舒服,说完便走了出去。
“皓,你也是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总是喜欢这样,你要当心你的身体!”阎维皓看了看萧玉芬,虽然保养得极好,但是岁月的流逝,让他们彼此都已不再年轻了。
“看咱们扬儿,年纪也不小了,应该给他找个合适的女孩,该成家了!”
阎维皓端起桌前的牛奶,低头抿了一口,赞同的点了点头:“是啊!如果他结婚了,我们啦,也可以怡养天年了!”
“嗯!是啊……”
梁若问在客房里,听到了声响,有些不安,想出去看看,但又有些及胆怯。细想了一下,索性关掉了房间的灯,坐在窗台上。
为什么?一直走来,已是伤痕累累,却总是觉得不够坚强!那颗破碎的心,还是会隐隐的抽痛!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窗外,黑幕下的阴森,将世间万物的一切肮脏都掩盖了。
丝丝的凉风,飘进房间,轻吻着脸颊,冰冷冰冷的,投入心扉。天迹边,一颗流星滑过,转瞬即逝。黑幕下依旧阴森,转瞬即逝的流星早已不复存在。
梁若问缓缓地起身,嘴角浅浅的弯起,给了自己一个充满信心的微笑:“梁若问,加油!”直到那黑瞳深处的酸涩退却。
这几天,阎腾扬整个人变得异常的小心,特别是在面对梁若问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经意间,眼前的她就不见了。
而梁若问也从阎维皓严肃的神情中读懂了那一丝不受欢迎的皎洁。好几次,梁若问想跟阎腾扬请辞,但是又怕他……而她心里面最担心的还中肚子里的孩子。
唯一让梁若问安心的便是,欧阳幕宇似乎从她的生命里退出了,她的生活似乎从某种意义上真正的归宁了。
一连几天,都呆在阎宅不曾出门。这天,吃过晚饭,阎腾扬便领着梁若问在他家附近的街边公园里散步。
散完步,准备回家,在公路上,却看到一辆车慢慢地向他们滑近。昏黄的路灯下,梁若问看到了一个将近十多天不见的。
虽然灯光昏暗,可是那个身影,却仿佛早已烙入心间,挥之不去,一眼便认出,那是欧阳幕宇的车子。
阎腾扬看到那个从车子上来的身影,眼睛一亮:“欧阳总裁,怎么是你?”
欧阳幕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阎腾扬,可是看到他身旁的梁若问,原本轻快的神采瞬间有些暗淡下来,心中不禁苦笑,这年头,人都死光了,越不想看到的人,越有机会碰见。
“恩,你们准备去那?”欧阳幕宇燃了一根烟,朝梁若问瞄了一眼。
梁若问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这些天不见,他依然神采奕奕。而自己,却成了过街老鼠,四处躲藏。
这便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
“正准备回家呢!”阎腾扬拉过梁若问的手。
看到那两只紧握在一起的手,欧阳幕宇神色为之一黯:“你们同居了?”
不见,便能相忘,那只是一种自欺欺人。
相见,便能深刻,不过是一种思念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