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祝你旅途愉快!”话还没有说完,欧阳幕宇便率先发动车子,飞奔出地下车库。
车子在公路上高速飚离,梁若问单手紧紧地抓住车门旁的扶手,另一只手紧紧地护住腹部,有些坚难地稳住身形。
欧阳幕宇的嘴角有着一丝得意的笑意,看到旁边努力强忍镇定的女人,不觉得地闪过一丝鄙夷的光芒。
真做作!
几个急速拐弯,让梁若问原本就难稳的身形,着实地在车内横竖撞了几下…。。
不觉得伸手拉住欧阳幕宇的手,像是得到什么信号一般,欧阳幕宇渐渐地放慢了车速……
车子缓缓地滑进梁若问所住的民房巷内,梁若问不待欧阳幕宇开口便推门而出。
梁若问一下车,便蹲在地上吐了起来,中午吃的本不多的食物,已经吐了一个精光…。。
不去理会梁若问痛苦的表情,欧阳幕宇掉转车头,准备开动,朝观后镜里面瞄了一眼,看到梁若问呕吐的动作,痛苦吃力的模样。
微微蹙眉,桀骜深邃的黑眸深处,满是鄙夷,不齿的开口:“做作”
而后,空气中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加大油门,一溜烟的消逝在车流中。
怀孕,如此速度的车速,呕吐的根源,连胆汁都不剩,留给梁若问的只是憔悴,以及精疲力竭的身躯。
坚难地起身,步履蹒跚地向楼道走去。
一步一步,好似坚难,泪眼婆娑,只因为太过痛苦。
痛吗?苦吗?亦或是现实太过于残忍了……
即便梁若问再怎么样的装作无视,假装无所谓,可是那映刻在心头间的疼痛还是依然盘旋在深处,吞噬着她那颗早已千窗百孔,斑驳的心。她应该是无辜的,可是却要为他们的欢愉去承担她满是恨意的报复。
二十二年,自懂事开始,知道自己的低贱开始,自己就一直在承担着那份不受待见的欺凌,承受着他们犯下错误的报复,如今,还要去承载一个全新的生命吗?
能吗?
像自己这样的人生,能够承载得起吗?
回首,望着来时的路,满是荆棘,看不到他人,更看不到自己留下的印迹,有的只是那个站定在原地的自己!而前方,除了黑暗还是黑暗,身后的亦是如此,这样的人生,到底能够承载多少!
梁若问不知道,选择,这样的选择,无论是留下孩子亦或是选择拿掉,留给她的都将是永远抹灭不去的伤痛……
魅都
梁若问考虑了很久,还是敲开了费琪的门,看到欧阳幕宇也在费琪的房间里,而费琪正在整理衣服,有些凌乱的沙发,空气里泛着淡淡的迷扉气息,知晓男女事的梁若问,一目了然。
梁若问走到费琪身旁,上前拥抱了一下她,松开后,拉过费琪的手,幽幽地开口:“琪姐,谢谢你这段时间来对我的照顾!”
费琪有些诧异梁若问的举动,虽然对于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孩子,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感,但是她清冷的空灵外貌,却总是让彼此隔着一段距离。
以住的她,简单的本接触她都有些排斥,若非她主动靠近。这几天的她,异常的表现,实在是让她有些琢磨不透。
梁若问停顿了一会,感觉到费琪的一僵,有些闪躲地不去看她打量的眼光,徐徐地开口:“琪姐,我以后不想再跳舞了!”
费琪着实一惊,倒吸一口气的同时,抽出被梁若问拉过的手,紧抓住梁若问的手,手心中传来的温度,让费琪的心有些疼痛,这样飘渺的感觉,抓不住,眼中闪过一丝焦虑,不是为魅都失去台柱的焦虑,却像是眼前的人儿漂离的疼痛。
躺靠在沙发里,假寐的欧阳幕宇,听到梁若问的话,睁开眼,用余光打量着她。
费琪有些不解地问道:“问儿,你什么意思!”嘴角一咧,浅浅一笑:“琪姐不太懂!”
“琪姐,我以后不想再跳舞了!”梁若问解释道,别过头看了一眼欧阳幕宇的异样,不去理会。
皱了皱眉,费琪思索着梁若问的话,不想再跳舞,那应该是想离开吧!看了一眼四周,想了想,走到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沓钱,朝梁若问递了过来。
梁若问一征,微微一愣,倒退了两步:“琪姐,你这是!”仔细一想,看来她误会自己了,不禁摇了摇。
费琪走近,将钱塞进梁若问的手中:“问儿,既然想好了要金盆洗手,这些就一定要拿着!”
听着费琪的话,梁若问才反应过来,想来她真的误会自己了,连忙解释道:“琪姐,我没有想过要离开!我只是不想再做舞女了。你看,这里我还能做些什么,如果这边人手不缺的话,我就另外再找!”
费琪听后,浅浅一笑:“哦,我明白了,你在这等会,我去看一下!”
梁若问点了点头,“好!”目送着费琪出门的背影。
“啪啪啪”三声清脆的掌声响起,打断了梁若问有些呆愣的神绪:“怎么,魅都当红舞女从良!”邪恶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一盆凉水浇醒适才有些迷茫的梁若问。
梁若问悄然地转过身,充满感激的眼眶内早已附上了那贯有的清冷外衣,不去理会眼前这个残忍霸道男人的嘲讽。
朝一旁桌前的大班椅上坐去,不用抬头,也能清晰地感觉到欧阳幕宇那双满是愠怒的双眼。心底不禁苦笑,这样的他与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交集。
不想跟他讲话,毕竟每一次的对话,除了争吵,便是惹怒他,再就是重重地摧残自己的心,与其如此,倒不如选择沉默,这样倒来的坦然一点!
费琪出去有好一会了,还不见进来,梁若问与房里的欧阳幕宇就这样静静地对峙着,彼此的沉默换来的是有些尴尬氛围。
为了不让自己长时间处于这样尴尬的境地,梁若问起身,朝欧阳幕宇微微点了点头:“幕少,那个,我先回去了!”见面的次数越多,越感觉眼前的男人危险,可怕,更甚是不可预测的。
刚走几步,“站住,梁若问!”特有的薄怒,特有的霸道,生生地滑进梁若问的耳膜,有些无奈的站定。
转过身。
看到的是一张有些发青的脸庞,想来他是对于那份淡然的漠视生气了!在那双黑瞳里,沉沦过后,便不会再沉沦。
淡淡地抬起眼,与他对视,看到的是那抹因生气而燃起的怒火:“幕少,有事吗?”
冷笑出声,欧阳幕宇在看到梁若问清冷的淡然时,清了清嗓子,那双满是怒火眼睛亮出几许星光,灿若星子:“要从良也不跟你的恩客打个招呼!”声音徐徐而出,仿佛地狱的魔鬼一般,让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