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幕宇转身走出了病房,掏出一根烟,直准备拿打点机燃烟的时候,看见医院走廊【禁止吸烟】的标志,随手便将烟重重地朝地上抛去。朝医院出门走去。
“子轩,帮我约雷敬生!”洛子轩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睡梦的洛子轩,便被电话铃声吵醒啦,一看是欧阳幕宇打来的,想到前两天与老太爷合伙欺骗的事情,心里就有些寒。这会打电话来,怕不是什么好事情。以为只要不接,响几真声便不会再打来了。
好家伙,拨完了手机,拨座机,完全一副不罢休的样子。这……所幸,死就死得壮烈一点吧,拿起电话,正准备酝酿情绪解释来着,就听到欧阳幕宇说完了那句话没头没脑的话之后,就没得声音了。
让洛子轩拿着听筒发了半天呆,吸了吸鼻子,这……人,怎么每次都这样,从来都不废话。
梁若问昏睡到傍晚的时候才醒了,却发现她换了病房。问了问病房的看护,却也只听说是院长他们安排的,并没有得到她想到的答案。
雷隐寺
J城最大的庙宇,有着百年的历史,宇兴社阿明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建筑,不禁被这壮丽的景致给迷信了,不听使唤地朝不远处的佛堂迈步走去。
香火弥漫的佛堂,空气中泛着淡淡的佛香。只看见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背影跪拜在佛前,双手合十,像是在祷告许愿。
“站住,雷爷在许愿,不得打扰!”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拦住了阿明。
“好!”阿明有些微微皱眉,好大的架势,想他在J城也混了这么多年,在道上也有个自己的名头。
前段时间,接到社团老大的电话,说要在J城找一个叫做梁若问的女人,传真发过来的照片一看,这不就是那天晚上在魅都看到的那个叫【亦情】的舞女嘛,于是,便让小刀带着几个人去魅都找,谁知扑了个空。而魅都管事的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嘴硬是不肯说出她的下落,教训了一顿后,旁边的服务生看不下去了,便偷偷告诉了手下的弟兄。后来又找到她住的位置,也不在……
今天,在温柔乡里还没有睡醒,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一开门,被便几个黑衣人给拎到这里来了。
“你就是阿明?”冷厉的脸庞没有一丝的情感,转过身,眼神稍稍示意守立在门口的黑衣男子。
“你可以进去了!”黑衣男子收会拦住阿明的手。
TNND,这人好高啊,一米八高的个头,身穿白色西服,五官如刀削般冷硬刚毅,神情冷酷高傲,气势像猛狮一般让人畏惧,脸上的那一条刀疤让人看了一眼便觉得骇人,修长的双腿阔步而行,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一股王者的霸气。
“人在哪?”雷敬生那双冷漠的黑眸泛着点点肃杀之气。
这样的气势,让阿明觉得很有压迫感,额头微微有些冒汗,却不敢伸去擦试,低下头,有些哆嗦:“那个,前两天我们找到她了,只是有人保她!”
“谁!”凌厉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的情感,迈步走到门口,停了下来:“哼,我不管是谁,只要是我雷敬生想要的人,谁也拦不住!”便跨步而去。
“阎氏的新任执行董事!好像……好像还有欧氏财团”阿明弱弱地回答着雷敬生的问题,不禁吞了吞口水,生怕一个不小心说错话,惹来性命之忧。
“呼!”看着离去的背影,阿明深深地吸出一口气,拿出纸巾擦试着额间的汗渍。随手便甩了出去,正准备离去,却又思量了一会,正了正身姿,正步走了出去。
由于梁若问献血的及时,阎腾扬的伤势恢复得良好。这也让她那些一直紧张悬浮的心安定了许多。
清冷淡漠的人,外表总是让人难以接近。可是内心总有着火一般的炽热,不然,为何在发生事情以后,最先想到的总是别人。
这天下午,梁若问趁看护外出之际,偷偷地溜出了医院,跑去附近的集贸市场买了一些红枣和排骨,到医院的公共厨房里为阎腾扬炖了一个汤,记得以前阿婆在的时候,每一次生病,总是会喝到阿婆给她炖的红枣排骨汤。
现在阎腾扬受伤了,梁若问也学着阿婆的样子,给他炖红枣排骨汤。对于阎腾扬,梁若问始终搞不清楚自己对他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愫,是好朋友吗?好像又比好朋友多一点,是爱人吗?却又好像介于爱人与朋友之间。不想去细究到是是什么样的一种情怀里面,只是凭着自己内心的感觉去走就好了。
待到汤熬好以后,已经到晚上9点多啦,梁若问提着用保温瓶装好的汤水往阎腾扬的病房走去。
在病房的走廊上,看见欧阳幕宇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抽烟。梁若问放轻了脚步走了过去。
越临近时,越能够清晰的看见欧阳幕宇苍白的脸色下,布满了疲倦与萧条。一向注重涵养的他,今天却不知怎么了,下巴上满是青色的胡茬子,眼睛里满是红色的血丝。这样的他,看着就让人觉得有些心疼。
欧阳幕宇浅浅抬头,看着不远处的梁若问,静静的没有说话。一双冷睛的黑瞳里,看不出任何的思绪。
暗波横流,表面却是那么的无痕。
是伤得太多了?还是对这样的漠视已经习惯?
无人追究,似乎也从来没人去在意。
看着梁若问手中的保温瓶,欧阳幕宇一脸的漠然,却又不禁冷笑了出声,仿佛在讽刺自己,又好像是在愤世嫉俗:“还挺忙。”平静的看着梁若问从身旁走过。
“呃!他是为我受伤的!”不知为什么,梁若问本能的第一反应就冲出而出。
是在解释什么吗?
还是有些慌乱?
一切似乎都太过于平淡,以为不去在意,就会淡忘掉,可是却深深的映入眼迹,滑进心脾间,他脸上来不及隐饰的失落和茫然。
那种茫然,就仿佛在沙漠地里干渴了许多时,看到的绿州。临近,才发现那不过是一幕浮现在眼前的海市蜃楼。而绿州却也成了荒漠中旅行者的一个追寻的梦想。
即是梦,那只会是一场随风散尽的云烟,何必苦苦地去追寻。
因为梦醒,留下的只是一片片默默的哀伤。
心碎了,人也随之凋零了。而留下的却是那内心永远也挥之不去的哀怨。
扫不掉,抹不去。所以只能深深地埋起,埋尽那颗早已斑驳不尽的心。
任它千疮百孔,任他鲜血淋漓。
让人不舍,却也故作坚强得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