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儿,你说清楚,妮妮怎么了?”霍子楚狠力的咽了一口唾沫,仿佛电话中肖菲儿的话语并没传到他的耳中,
霍子楚的话语刺激到了桑怡,猛然对视着他,惊恐让她没有血色的脸霎时变得更加惨白。
身体不停的抖动着,一片恐慌,心顿时被阴冷所笼罩。
“告诉我妮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奶奶和小贝也是担忧的看着霍子楚,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霍子楚的表情也会知道,事情有些严重。
“妮妮出车祸了,被车撞到,很危险,现在正检查着,而且妮妮是Rh血,现在血库存血不够,需要马上找到可以献血的血源给她输血。”电话中肖菲儿惊慌失措地说着,
霍子楚脊背一僵,心骤然一痛,
“快说哪家医院?”霍子楚控制着身体的疼痛,用仅存的理智询问着。
“第二医院,六楼手术室。”
“好,我马上过去。”
“霍子楚,到底怎么了?告诉我。”桑怡伸出手臂抓住霍子楚的手臂,恐慌的黑眸中脆弱晶莹的泪水无声的滑落下来,
“子楚,妮妮在医院?”奶奶也是一脸的紧张关切。
小贝皱着眉,紧盯着霍子楚,可以猜想得到,妮妮出事了。
霍子楚猛吸了一口气,拳头紧紧地攥着,看着桑怡,
她划过泪痕的脸孔没有血色的苍白着,嘴唇微微颤动着,他心痛如绞,桑怡刚刚失去他们的孩子,妮妮的事情会让她承受不住的,
“桑怡,你··你和奶奶回家,你现在需要休息,我和小贝··”
“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妮妮是不是出事了?她在医院是不是?我要去。”桑怡猛的从病床上起身,声音加重,眼神混乱而恐慌,仿佛有恐惧的的情绪控制住了她。定定地望着霍子楚,眼底深处的执拗是无法改变的。
她是那样的执拗,是那样的坚决,
完全不顾及身体是什么情况,
霍子楚此刻如同处在海水中,冰凉刺骨的海水一波又一波的袭击着他,一不小心就有被淹灭的危险,
猛一把抱起她,匆匆的向长廊外快步跑去,他知道不告诉她、不让她去医院,将会让桑怡更加紧张和担心。
“小贝,你开车,我们去第二医院,妮妮出车祸了。”
“霍子楚,”
桑怡在霍子楚的怀中嘶哑的低喊着,苍白如纸的脸颊已是满脸泪水,睫毛上挂着泪痕,
她带着一丝期望的眼神看着霍子楚,希望听错了,她肯定是听错了,妮妮怎么出车祸呢?
第二医院,六楼手术室,
肖菲儿在走廊里不停地走来走去,妩媚的脸孔弥漫着焦急的神情,莹亮的黑眸不停地扫视着长廊四周,猛然她的瞳孔放大,泪水从眼中滑落下来,
长廊的一头,霍子楚急匆匆的奔跑着,他的身后小贝搀着桑怡和奶奶。
“子楚,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看好妮妮,是我不小心··”迎上前的肖菲儿哽咽着,不停地用手擦拭着眼泪。
霍子楚皱着眉,急急的询问着,
“妮妮怎么样了?怎么会被车撞呢?”
桑怡仿佛已经顾不得了,一把抓住肖菲儿,带着恐慌的黑眸愤怒的盯着她,语气含着淡淡的质问,“肖菲儿,你把妮妮怎么了?”
顿时,肖菲儿眼神冰冷,挂着泪珠的脸孔紧盯着她,语气里含着淡淡的嘲弄。
“什么叫我把妮妮怎么了?我也不希望这样。妮妮出意外我比任何人更着急和害怕,别忘了她是我的女儿。”
一旁的奶奶一皱眉,肖菲儿的话语像是个疙瘩堵在她的心口。
“菲儿,妮妮若有什么不好,你难逃其责。”奶奶的的语气很清淡,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的表情。
“奶奶,子楚走了之后,妮妮一直喊着找爸爸,没办法,我才带她下楼,谁知道,妮妮下了楼会乱跑,结果被一辆车撞到。”肖菲儿满面泪水,语无伦次地哭着辩解着。
霍子楚的走到手术室门前,想要透过缝隙看到里面的情景,无奈,他什么也看不到。
手术室旁边的医办室的门被打开,五六个医生走了出来,全部进入手术室,只留下一了医生站在门口,看着走廊里的人高声询问着,
“谁是霍妮妮的家属?请进来一下。”
“医生,妮妮怎么样?”霍子楚抓住医生的手,语气难以形容的恐慌。
医生打量了一下进到房间里霍子楚、桑怡等人,“请问谁是霍妮妮的父母?”
“我是,”
“我是,”
霍子楚、肖菲儿几乎同时说出口,桑怡张张嘴,惊慌和痛苦使她在这一刻说不出话来了,也许,她只能算养母。
医生点点头,看着霍子楚和肖菲儿,
“霍妮妮是Rh血,稀有血型,我不知道是父亲是Rh血还是母亲是Rh血?现在要做好输血的准备,我们联系了血库,但存血现在是有限。”
霍子楚怔怔的看着医生,他不是,肖菲儿也不是,他们一个是B型血,另一个O型血。
“医生,我是O型血,什么血都可以输,抽我的血。”他声音有些沙哑,恐慌让他来不及多想。
“不行,O型血也不可以,在中国,Rh阴性血型只占千分之三到四。Rh血分为阳性和阴性,输血时对血的要求比较高,如果输血不当,否则会产生溶血病。”
“我是B型血。”肖菲儿回答得有些怯懦。
医生很明显怔了一下,只是刹那间便恢复如初。
“医生,我是Rh血,阳性,我来输血。”桑怡苍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涩然,眼底流露着期待的神色,一直以来她并不知道妮妮和她是一样的血型,
Rh血!
“桑怡,你刚做了流产,如果输血,怎么受得了···”霍子楚幽深的寒眸弥漫着心痛,她刚做了流产手术,如果在献血,身体将成为什么样子。
桑怡的黑眸像琉璃一般,清澈透明,似乎什么情绪都没有。
“我不输血,现在上哪里去找Rh血?”
只要可以救妮妮,就是用她的性命来交换,她都不会犹豫,又怎么会在乎是不是刚刚流过产呢?
一直未说话的小贝望着地板一阵淡淡的失神,抬起头,意味不明的目光停落在桑怡的身上,他和她血管里流动的是一样的血,Rh血。
“医生,我也是Rh血,输我的血吧,现在就可以。”小贝俊美绝伦的脸孔没有一丝表情。
“小贝,”霍子楚眼中有种不明的情绪在里面,
小贝摆摆手,玩世不恭的脸孔不显露任何情绪,琥珀色的眸子流转着,眼神却仿佛穿过他,不经心地停落在遥远的某个地方。
“子楚,没什么,是不是没想到我和桑怡是同一种血型?很巧是吧?”
“那这位先生,一会就可以去手术室,”医生轻轻交代着。
此刻奶奶的脑中却闪过一个念头,为什么妮妮会是Rh血?她虽然同样焦急,但是头脑却清醒,霍子楚的和肖菲儿的孩子绝对不会出现Rh血,莫非代孕的时候有差错,猛然间冒出的想法,让奶奶一阵窒息,推开医办室的房门,坐到长廊的椅子上,手捂着心口,如果出现错误,妮妮不是霍子楚的和肖菲儿的孩子,那四年前,是谁的孩子放到了桑怡的肚子里?
医办室内,医生打开妮妮拍过的片子,示意他们看一下,
“现在我跟家属说一下霍妮妮的伤情,刚刚已经检查完毕,经过我们专家会诊,会马上动手术,由于孩子伤势比较严重,手术过程中有一定危险,而且我们不排除截肢的可能,我希望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桑怡呆呆地站着,忽然她的耳朵什么也听不到,怔怔的,只能看到医生的的嘴唇一动一动,似乎在说着一些可怕的语句,渐渐的,她什么也感受不到··
她手脚冰凉,脸色灰白,浑身不停地冒着冷汗,她仿若看到出车祸的妮妮浑身是血躺在地上,鲜血的液体不停地流淌出来,是那样真实,是那般的触目惊心,心像是被刀刮般疼痛着,宛如无数藤蔓疯狂的在全身蔓延着,脑袋痛得快要裂开了。
她的身子开始一阵阵地发抖!她就像痴傻了一样!一句话也不说,而且一滴眼泪也没有。
她不相信,
宛如她还在噩梦中。只希望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霍子楚的的身体猛的地流过一阵心慌的的战栗,一股冷气从脚底传上来,快速的蔓延到他的全身每一处,耳膜持续地轰轰作响。他呆怔的望着医生,俊逸的脸孔满是不敢置信,
不是这样,
他听错了,在乱想,肯定是胡思乱想,妮妮不会这样,
肖菲儿早已泪流满面,眼泪止不住的疯狂的流着,哭得泣不成声,
不知怎么走出的医生办公室,桑怡面容越来越苍白,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呆呆的··她感觉很冷,仿佛是被丢在了冰水中,寒冷让她止不住的颤抖。
“桑怡,你别吓我,妮妮会没事的,别害怕,”霍子楚窒息一般的惶恐,手臂如铁箍般紧搂着她!抚摸着她的发丝,她的神情让他恐慌心痛,
空气中飘荡着刺鼻的消毒水的气味。
“先生,我需要采集一下血液。”护士小姐端着托盘走到霍子楚跟前,眼睛不停地闪烁着,
“采血?”
“是,子楚,你和菲儿都要采血,还有桑怡,”奶奶庄重的脸上冷硬了很多,
“奶奶,你怀疑····”下面的话语霍子楚咽了回去,那是他不愿意想的事情,其实他也有瞬间的疑惑和怀疑。“奶奶,其实没这个必要,不管是什么情况,妮妮永远是我的孩子,况且我的感觉不会错。”
“奶奶只是希望清楚一些,不能糊里糊涂的。”奶奶的声音很轻,
瞬间肖菲儿脸色惨白,在霍子楚没来之前,她就想过这个问题。如果猜测是真的,她怎么办?
桑怡怔怔的看着针头扎进血管,慢慢的抽出红色的液体,她的意识混混沌沌的,胸腔里一阵翻滚,
“我要去洗手间。”从霍子楚怀了站起身,跑到前面的洗手间,对着水池子,一阵呕吐,她唇色苍白,意识一点一点变得清晰,
妮妮,她的孩子会被截肢··
桑怡的眼底有着惊慌和脆弱,那样的不敢置信,仿佛她所有的东西在这一瞬间全部被摧毁了,
“你怀孕,为什么会流产了?”不知什么时候,肖菲儿站在她的身后,表情很是哀怨、愤怒,她竟然怀了霍子楚的孩子,虽然现在已经失去了。
桑怡洗了一把脸,转回身,苍白的脸上水珠一滴一滴的滑落,手抚上小腹,从在医院知道怀孕到孩子流产,她都来不及思考,一直被混乱和恐惧包围着,
是,她有了霍子楚的孩子,只是还没等她体会是什么滋味,就消失了,
肖菲儿缓步走到她的跟前,怨恨的眼光一直看着她,她不停地冷笑着。
“你到现在还没猜出来?妮妮也许不是我和霍子楚的孩子,奶奶刚才让采血是为了做亲子鉴定,妮妮如果不是我的孩子,真不知道,四年前,你肚子里面怀的是谁的种?”
桑怡长而卷曲的睫毛颤巍巍的覆盖在没有血色的的肌肤上,恶魔已经将她的身体一寸一寸都撕碎嚼烂,她现在崩溃了。身子不停地颤抖,双腿一软,直挺挺向后面到过去。
下一秒,桑怡就被搂入一个强有力的怀抱,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甚至还有一抹说不出的懊悔。
“肖菲儿,谁让你告诉桑怡,妮妮不是我的孩子,”霍子楚咬着牙狠狠地咬着这几个字。“这是医院,妮妮在做手术,而且我不许你伤害桑怡。否则···”
“霍子楚,我说的是事实,如果妮妮不是我们的孩子,那桑怡四年前肚子里的根本就不知是谁的孩子?现在告诉她,跟晚一天告诉她没什么区别。”
霍子楚狠狠攥住肖菲儿的手臂,心里一阵疼痛,肖菲儿的话正戳在他的心间上,霍子楚冷冷凝着肖菲儿,眼神蕴含着一团火焰,手用力攥的肖菲儿想要惊呼出来,
只是一瞬间便放开肖菲儿,抱起桑怡,冲出洗手间,焦急地喊着。“医生——医生——“
肖菲儿紧紧握着拳头,骨节僵硬,长长的指甲险些刺入肉中,硬生生的疼,心中的怨恨的怒火焚烧着她,
桑怡在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中午,她不知道,她说了一天一夜的胡话,直到医生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之后才沉沉睡去。
睁开眼睛,四周一片的雪白,她怔怔的望着屋顶,好像做梦了,
“桑怡,你醒了,”霍子楚把她脸上的一绺发丝抿到耳后,深邃的寒眸蕴含着丝丝紧张,一直紧绷的脸孔松了下来,
桑怡闭上眼睛,不停的在脑中搜索着,她从楼梯上摔下来,而后流产了,手轻轻的覆上小腹,骤然的一阵心痛,摇摇头,眉峰紧紧蹙起,霍子楚注意到她的变化,手掌覆盖上她小腹上的手,把她的手严严实实的包在他的手掌中,他的心空荡荡的,
“桑怡,你感觉怎么样?”
桑怡对他的话语没有丝毫的反应,依旧沉浸在她的思绪中,
‘经过我们专家会诊,会马上动手术,由于孩子伤势比较严重,手术过程中有一定危险,而且我们不排除截肢的可能,我希望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这是谁的声音?谁要截肢?桑怡猛的坐起来,嘴唇不停颤抖着,头剧烈的疼痛着,仿佛被撕裂一般,猛地睁开眼睛,苍白的脸上蕴含着浓浓的恐慌和心疼,
“妮妮,告诉我妮妮在那?”
“桑怡,你听我说,妮妮现在很好,现在虽然还在监护室,但是已经脱离危险期了,没有截肢,现在很好,别害怕。孩子没事,真的没事。”
霍子楚紧紧搂着她,幽深的黑眸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声音低喃,不知道是说给她听,还是在安慰自己,
桑怡抬起头,目光淡漠的看着他,没有任何反应,仿若霍子楚是透明的一般,
霍子楚的黑眸猛的覆上一层恐惧,桑怡冷漠的表情让他有些陌生,让他读不懂,心空荡荡的没有着落,胸口一阵阵翻绞着,仿佛要将他一寸一寸的撕裂才肯罢休。一股窒息的气息包围着他,
病房的门被推开,肖菲儿轻盈的走了进来,手中抱着一束鲜花,
“桑怡,你怎么样?好些吗?”妩媚的脸孔荡漾着一丝浅笑,
“你怎么来了?”霍子楚问了一声,依旧紧紧揽着桑怡,让她把全身的重量几乎压在他的身上,
肖菲儿把花放到床头的柜子上,背对着他们,霍子楚紧紧搂抱着桑怡刺痛了她,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们如此的亲热,那怀抱本应是属于她的,他们幸福相拥的情景,让她黑眸中闪烁的火焰分不清是嫉妒还是怨恨,强压住胸膛里的宣泄,紧咬着下唇,脸孔上的表情尽量的自然,转回身,
“我来看妮妮,顺便看看桑怡,休息的怎么样?”肖菲儿妩媚的脸孔没有一丝表情异样的情绪,
桑怡推开霍子楚,眼神停留在地板上,
“霍子楚,你出去,我有话和肖菲儿说,”
“我为什么要出去?你说你们的,就当我不在这里。”霍子楚看着桑怡,有些不安,
“女人和女人的谈话,男人最好回避,有些事情女人之间处理起来更方便一些,”不等桑怡说话,肖菲儿首先回答出来,
霍子楚一阵沉默,目光注视着桑怡,他想要听她的回答。
“你出去吧!”桑怡说的很清淡,目光始终没有触碰他。
霍子楚心里一阵不是滋味,桑怡在有意识的忽视他,有意识地远离他。
她应该是在怪他,如果不是他执意,妮妮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的孩子也不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失去。
“我去拿鉴定报告,一会就回来。”霍子楚对桑怡说了一句,看了一眼肖菲儿,转回身,他走了出去。
桑怡注视着站在病房的肖菲儿,长长地波浪自然的散披在腰际,一身黑色长裙包裹的身材恰到好处,玲珑有致,可是在这个四周全是白色的房间,让她觉得,肖菲儿仿佛从地狱而来的幽灵一般,让这个房间的空气诡异而又幽冷,
“肖菲儿,妮妮的事情你是故意的吗?”
“随你猜?”
桑怡凝视着她,不错的注视着,肖菲儿就算再伪装,也难以掩饰她的有怨恨,此刻她的黑眸正散发着愤怒的光芒,
“你的手很冷,我觉得你的心也很冷,是不是?”肖菲儿伸出手抓住桑怡的手,面带笑意的说着,“你应该知道,如果没有你,我是幸福的。”
桑怡猛的抽回手,目光静静地,没有一丝波动,“肖菲儿,失去的东西是永远都找不回来的,如果你和霍子楚的感情是坚定不移的,那将是任何人都插不进去的。你和霍子楚之间并不是我造成的,我从没做过见不得人的事情。”
肖菲儿冷笑着,黑色眼眸闪过一丝红光,
“你的意思是说,我和霍子楚注定要分开?不是你造成的?如果不是你,霍子楚的眼中一直只有我,他只属于我一个人,你知不知道我这四年是怎么过的?你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而且因为你的介入我才会失去我的孩子,否则我是有孩子的。”
肖菲儿愤怒着,一想到,也许亲子鉴定的结果会是:妮妮是不属于她和霍子楚的孩子,那她将永远不会有孩子了。
桑怡看着她,虽然对她的行为极其愤怒,却也是很可怜她,为了得到霍子楚,她用尽了手段,伤害了别人,也伤害了她自己。
“肖菲儿,这是你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你做每一件事情的想的都是自己,从未为他人想过,包括霍子楚,如果你顾及一下霍子楚感受,你就不会弄掉自己的孩子。不会卑鄙的嫁祸给我。”
愤怒、怨恨已让肖菲儿失去理智,她不顾一切的得嘶喊着,
“卑鄙?桑怡,你永远都是第三者,你破坏了我的一切,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你的孩子没了,而妮妮躺在医院里,知道为什么?这是报应,因为你让我失去我的孩子,现在你的孩子也没有了,这不是报应是什么?老天惩罚你,是你让我失去幸福和快乐,你受到惩罚了,桑怡,这是你的报应。再告诉你,我得不到的,谁也不会得到,我宁愿毁掉。”
桑怡的嘴唇不停颤抖着,头剧烈的疼痛着,仿佛被撕裂一般,身体寒冷,而心却异常的滚烫,冒着愤怒的火焰,
毫不犹豫的抬起手,对着肖菲儿狠力挥过去,
“啪,”清脆的声音在空中飘荡着,
“你敢打我?”肖菲儿黑眸中顿时喷着一团火,
“我为什么不敢,打的就是你,肖菲儿。”桑怡的手指紧绷,胸膛里面冷热交织着,仿佛要把她击垮,而眼神却异常的锋利,宛如一把钢刀。
肖菲儿走进桑怡,扬起手,刚要向她挥去,便被一双手死死攥住,转回头,霍子楚愤怒的瞪着她,幽深的寒眸散发着冰冷刺骨的寒气,
他的身后,奶奶内陷的眼睛锋利的刺着她,带着一丝阴沉,肖菲儿心莫名的一颤,奶奶这种眼光,肖菲儿曾将见过一次,
“菲儿,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过去就过去了,奶奶只告诉你一句话,现在奶奶已经记起是怎么摔倒的了,所有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再也不会遗忘,”
肖菲儿怔怔的望着奶奶,手不停的颤抖着,这不可能,不是说奶奶永远不会记起以前发生的事情吗?可怎么会突然记起?
奶奶记起,那将意味着霍子楚什么都清楚,
奶奶唇边浮起一丝笑意,在恢复之后,她一直很庆幸,霍子楚并未因此而远离桑怡,选择肖菲儿。
奶奶走到肖菲儿跟前,把手中握着的鉴定报告递到她的手中,
“鉴定结果出来了,遗憾的是妮妮不是你的孩子,”奶奶眼睛落在桑怡的身上,“妮妮是桑怡的孩子,桑怡和子楚的孩子,”
桑怡脑中一片空白,心颤动着,泪无声的缓落下来,有没有血缘关系又怎样?妮妮从始至终都是她的孩子,永远不会改变。
霍子楚凝视着她,在他看到报告的一瞬间,惊呆了,这是他永远无法预料的结果,可是他和桑怡的孩子此刻却躺在监护室中,如果可以,他宁愿躺在那的是自己,也不要是妮妮。
肖菲儿在奶奶手中接过鉴定报告,目光触及,全身不停地颤抖着,怎么会这样?妮妮与桑怡和霍子楚的亲权概率竟然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为什么会这样?
肖菲儿的脸色瞬间惨白,满身的冷汗,胸口急促的起伏着,浑身仿佛被藤条缠住,而后置入冰窖中,刺骨的寒气刺激的她手脚冰凉,她要被冰冷的寒气淹没了,有些喘不上气来,心仿佛被摘掉,空荡荡的,却裂肺噬骨般的疼痛。
狠力的捏着鉴定报告,一点点把它撕碎,每撕一下,她的心就痛一下,撕裂的是她的心。
肖菲儿眼中隐含着一种绝望的光芒,一阵冷笑,抬起头,冷笑地转身而去,一阵一阵令人发寒的笑声伴着沉重的步子慢慢走出,霍子楚走出病房,在楼梯处,肖菲儿坐在台阶上,头深埋进膝盖间,
似是感觉到有人走到她的身侧,抬起头,灰白的脸孔上泪痕交错,眼神空洞。
霍子楚皱着眉凝视着她,
肖菲儿站起来,紧咬着嘴唇,直到留下重重齿痕,那上面依稀可以看到淡淡的血迹,
“霍子楚,你现在什么都知道是不是?我不需要同情,不要用同情可怜的眼神看着我,我讨厌这种感觉,肖菲儿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永远不需要,就算今天我输光了一切,变得一无所有,我还保留我的人格,我还有自尊。”
霍子楚伸出手,“啪,”的一声清脆,立即肖菲儿的脸上留下红红的五个手指印,
“菲儿,你的本性都去哪了?真的希望可以打醒你,是不是在娱乐圈呆的太久了?是什么时候开始,你的心逐渐变得扭曲,眼里面只剩下怨恨,失去了你原有的本性,”
霍子楚冷冷的看着她,身体紧紧的绷紧,深邃的寒眸没有一丝温度,
如果她的心胸坦荡一些,大概不会如此。
她在沉重的伤害着自己。
“霍子楚,是你先牵的我的手,也是你先放的我的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你要改变?”肖菲儿流着泪,怒声的质问着。
霍子楚冷硬的脸孔没有一丝表情,寒冷而冷酷。
“对你我之间的事情我无话可说,我只是奉劝你,远离贝若翰,他跟小贝不同,他会彻底毁了你。”
肖菲儿看着霍子楚,死死地凝视着,却原来他早就知道,
知道却不肯说出来,只有一个解释,他根本不会在意她跟谁在一起,跟他人在一起相对于霍子楚来说早已没有感觉。
“霍子楚,妮妮怎么会是你和桑怡的孩子,在桑怡在做手术之前是不是你们就在一起,是不是?在桑怡住到别墅的最初日子了,你已经被她迷惑了,被她迷的神魂颠倒,在做代孕手术之前你和她就已经苟且,否则孩子怎么会是你们的,一定是在做手术之前,桑怡就有了,是不是?桑怡,外表清纯无邪,而骨子却是无比的放荡下贱。只可惜贝若翰下药并未得手,否则桑怡会更加的放荡,那样你是不是会更加满意。”
‘啪’的一声,空气中的飘荡着再一次出现的清脆声音,
肖菲儿的脸颊瞬间肿了起来,唇角仿佛有着血丝,霍子楚的力度加重了很多。
霍子楚咬着牙瞪着她,棱角分明的脸孔绷得如石膏一般,手指绷得疼痛入骨,耳边萦绕着是肖菲儿的话语,让他在顷刻间失去了所有的控制!欲毁灭般的愤怒着。
却原来侮辱、诋毁桑怡比伤害他自己还要难以忍受,
他一直知道给桑怡下药的是贝若翰,只是耐着小贝的情面不肯说出来,
“肖菲儿,到现在你还不知悔改,对你我已经完全没必要在心软,再不忍心,你不会记得我对你的手下留情,你只会认为,我的容忍,再一次给了你难堪,你好自为之。”
霍子楚转回身,不敢再停留一秒,他怕自己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