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维俱乐部坐落在老城区,那片区域总是显得灰蒙蒙的,如同黑白电影里一个无人打理的凋谢花园。一个幸运雨天,没有带伞的院长因为躲雨走进了这家俱乐部,从此我成为了这家俱乐部的忠实会员。之后每周二四六晚上,只要不是极端天气或者生病,院长总是会出现在纤维俱乐部里,在那儿度过愉快而又短暂的3个小时时光。
俱乐部里面的一切都散发着怀旧和慵懒的味道,这种感觉就像你在午夜进入了一家安静而复古的酒吧,一个人躲在阴影点了一杯苦艾酒,听着黑人歌手吹着那使人陷入美好往事的萨克斯。俱乐部并不大,推开门就是两间木质的房间,外带一个厕所和一个厨房。大厅里放着一张桌球桌,聚会休息期间你可以在这里玩几局,当然如果你觉得自己是个高手或者是个赌神,那么你可以压一些小彩头,嘿嘿,谁都会和小伙伴们小赌怡情,不是么?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小型吧台和一个飞镖盘,由于院长是个桌球的低手,所以这两处是我休息期间经常光顾的地方,在我们这个快乐的小天地里,皮特是这儿扔飞镖最好的人,听到这个名字会使你认为这是个男人,但相反她却是个英气十足的漂亮女孩,拥有一头令人羡慕的金发,天知道她是怎么扔的百发百中,标靶上的红星如同地心引力一样吸引着皮特扔出的飞镖,当院长第一次看到她表演时,张嘴就要惊呼“这不科学!”
小天地里面是一间四面都是书架的书房,而中间的空地上围着沙发和茶几,沙发的皮硝的很好,即光亮又柔软,聚会的大部分时间我们都是在沙发上度过,所以这无疑是令人满足的。书架上的书几乎是应有尽有而装帧精美的,犹如艺术品般的陈列在那里,不过有些我从没看到过的,譬如《埃尔特顿陶片》,《纳克特抄本》之类。上面写的出版社我曾经查过,但一无所获。俱乐部的主席兼老板,是一个老头,但绝对不是你想象中那种穿着随便,身体发出药味的人,反而我以前怀疑他是不是蝙蝠侠里那个帅管家。院长曾经私下里悄悄问他,这些书从哪儿来?为什么这些出版社都不存在时。他说“探索与发现是人类社会发展永恒的主题,可是有些地方如同黑洞一样,千万不要去碰触。”
我立刻从这话听出些味儿来,所以我马上闭嘴,再也不问了。我可不想被踢出这个地方,毕竟这里“说故事”的活动很是有趣,而更重要的是,我对皮特是有好感的,有些得益于****激素,更多的是我对她那种心敬意,那种在风浪中也不会动摇的礁石,那种另所有船只都害怕的珊瑚礁。
说道这儿我得提一下皮特的小伙伴“礼帽”先生,它是一只“令人印象深刻”的鹦鹉,据说它非常喜欢站在它前任主人的头上,所以皮特买下它的时候取名为“礼帽”。院长曾经吃过它的亏,正如我第一次见到它时用一种只有和鹦鹉打交道的口气说道“你好。”说这句话大多数人所想的一样,希望鹦鹉也学你的话,来一句你好。可它却用鹦鹉特有的声音说“愚蠢的人类,愚蠢的人类,只有和我说话的时候才会显得有礼貌。”院长当场被它气个半死,可是碍于皮特(这个时候我已经认识皮特一段时间了)我并没有发作,我继续用着那种声音说道“礼帽,你会什么呢?”礼帽从皮特的肩上迅速飞到我的头上,还没等院长有所反应,它用那红色的喙像我头上有虫子似的爆了我的头,然后立刻飞到灯罩上荡起秋千“愚蠢的人类,你太笨了,老是问一些明知故问的问题,鸟儿除了会吃虫,会飞,还会说你!个!逗!比!”
皮特看到院长的囧样笑了,笑容犹如一朵绽放的花。当然咯,任谁都会对愚蠢的人类不敌聪明的鸟儿喜闻乐见的,所以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相处久了就发现礼帽真是一个类似损友的“人物”,也是我和皮特联系感情的“有趣”纽带,譬如有一次,我用爪子爪向礼帽说“信不信我把你的毛全抜了,然后煮汤喝?”礼帽立刻模仿皮特的声音大叫道“非礼啊!”它模仿的惟妙惟肖,几乎就是皮特本人在声嘶力竭的喊叫,所以房间里的“护花使者们”的眼光全都投向了这里,我尴尬的扫了一下周围,简直确定绅士们已经自动补脑成我要用我的咸猪手抓向皮特某个女性器官的画面。还好皮特为我解释,不然我下半辈子可能第三条腿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可有趣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皮特便消失了,作为出勤率挺高的她来说着显然是不正常的,院长曾经向别的会员打听过,但没人知道她的联系方法,于是我又一次找到了帅管家“主席先生,皮特几个月都没有参加活动了,您是否知道她的联系方式,我想与她联系一下。”
“她走了,或许再也不会来参加活动了。”
“走了?”走了这个词有很多种意思所以我并不能确定,于是问道“您的意思是?”
“这么说吧。”主席说“有些地方与我们的世界大同小异,你究其一辈子也不可能发现有什么区别,但有些地方却与我们大相径庭,甚至连规则也不一样……”他继续说“皮特现在在做一件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事情,无需烦躁,只需耐心等待。”
我似乎突然知道纤维俱乐部是个什么地方,也知道皮特是个什么人,以及我认为她“编”的十分不错的冒险故事,而我们的主席他看见我因为心跳过快而喉咙发紧难以置信的样子,递拍拍我的肩膀,递给我一杯波旁酒“喝下它,睡一觉就好。”
第二天我带着恼人的宿醉醒来,洗了把冷水浴努力使自己情形些,昨天的事情对于我来说实在太震撼,不过我仍坐在电脑前,打开word。我很清楚我要写些什么,皮特的的样子,皮特的故事,以及她笑我傻的那天如同电影版闪过,我知道人们或许对某个人的感觉会永生不忘,但对于他的故事可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飘向记忆的远方。
所以我得赶紧把它记下来,免得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