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什么不让带手机?害得琳儿在电话里一阵抱怨。”狄杰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责怪地说。
墨云盯着酒杯里暗红的液体,脑海中浮现着廖凝深情地望着狄杰的场面,她竟然说“我爱你”!那三个字虽然说得极轻,却飘进了他的耳朵里,顿时犹如五雷轰顶。
他抢着抱过廖凝,却感觉不到拥有,一股恐惧竟然涌上了心头。或许,他真得要失去廖凝了,心窒息般的疼痛起来。不知道怎么走回了家,竟然不敢面对廖凝,生怕她醒来后说出他不能接受的话!
一夜未归,临时出国,失去联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逃避!墨云暗笑自己的懦弱,经过了多少大风大浪,却害怕面对廖凝!他可以用尽一切卑鄙的手段把廖凝留在身边,可是却不能接受她亲口说爱别人!
来到巴黎六天了,墨云除了工作就是喝酒,只有用酒精麻醉自己,他才能停止思考。那晚,廖凝晕倒了,似乎还有些发烧,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墨云几次想要打电话回去,生生地忍住了。他需要时间整理自己的情感,好好想一想该用怎样的姿态去面对廖凝。
“云,你整天板着脸看得人心情郁闷。你和凝儿到底怎么了?”东方澈刨根问底的说。
墨云一仰头喝下杯中的酒,不过瘾似的拿起一旁的酒瓶,“咕嘟咕嘟”几大口,瓶子见了底。
东方澈见了皱起了眉头,他还从未看过墨云这样子灌自己的酒,而且竟然一个电话也没有打回家。
“澈,我要给你几句忠告。”东方澈真诚地说。
他不管墨云愿不愿意听,接着说:“我是旁观者清!假若凝儿喜欢上了别人,也是你一手促成的!”
他发现墨云的眼神一闪继续说:“一个不断的威胁,伤害;另一个无限的柔情、呵护,假若你是女人,你会爱上谁?”
“可是,我爱凝儿啊!”墨云痛苦地说。
“我想狄杰也爱凝儿,而且不比你爱的浅薄!”东方澈略带挖苦地说,全然不理会墨云的臭脸。
“爱应该是一种美好的体验,带给对方依赖、信任、眷恋的感觉。你扪心自问,你给过凝儿什么?你又得到了什么?不过是双方的痛苦罢了!”
墨云听了茫然地说:“我真得错了吗?那么我该怎么办呢?”
“让凝儿感受到你的爱,用关心和呵护去表达你的爱!”东方澈认真地说着。
墨云沉默了一会,掏出手机打开通话功能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什么?怎么不早告诉我?”墨云唬得脸上变了颜色,“我马上就回去!”
凌晨四点钟,一架小型直升机停在墨家的屋顶上。墨云和东方澈从上面下来,匆忙跑进了房间。
“大少爷,您可回来了。大少奶奶她……”还不等吴妈说完,墨云已经上楼去了。
他闯进卧室,看到廖凝扁扁的身体安静地躺在床上,似乎有种不好的错觉。
“凝儿,凝儿!”墨云轻声喊着,却不见廖凝有任何的反应,她大大的眼睛空洞洞地睁着,一动也不动。
“你看看我,好吗?”墨云轻摇着她的肩膀,感到她的身子轻的像羽毛。
廖凝苍白的脸近乎透明,微弱的呼吸仿若随时会断掉,“凝儿怎么了?吴妈,你们整日在忙什么,怎么照顾人的?”墨云竟然朝着吴妈大吼起来。
吴妈一脸的焦急和自责,东方澈见了忙说:“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赶紧找医生来瞧瞧!”
“大少奶奶不肯吃东西,每天只靠挂吊针,医生也没有好办法!”吴妈立即回答。
“把粥拿来!”墨云上前扶起廖凝的身子,却发现她根本没有力气靠在床头,只好坐在床上抱住她的后背。
廖凝就这样像没有知觉一样的任由墨云摆弄,对于嘴边的粥一点反应都没有。墨云轻轻用勺子撬开她的嘴唇和牙齿,粥顺利地进到廖凝的口腔。不一会,又顺着嘴角淌出来,墨云赶紧用餐巾纸帮着擦掉。
这样试了几次,廖凝一点也没吃进去,她根本就不吞咽!
“凝儿,你吃一口好不好!算我求你了!”墨云破天荒地央求着,可是回应他的是沉默。
墨云放下手中的碗,扶住廖凝转到她的正面,盯着她的眼睛说:“凝儿,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先把肚子填饱了,要打要骂我都由你!”依旧是没有反应。
“凝儿,你说句话啊!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你说啊!”墨云见她虚弱的好像随时都会晕倒,急切地喊起来,扶住她的双手忍不住用力起来。
东方澈忙上前掰开他的手,扶廖凝躺下,“云,你会弄伤凝儿的!”
墨云听了无头苍蝇般在屋子里转悠起来,心急使他失去了耐性,他朝着床上的廖凝大声喊起来:“你还想我怎么样?要看着我急疯吗?”
“云,你冷静一点,这样对凝儿一点帮助也没有。”东方澈劝慰着。
墨云急得直冒烟,早就把东方澈在巴黎说得话抛到了九霄云外。他走到床前,拎起廖凝的身子晃起来,“你给我说话!你给我吃东西!你忘了我们的合约了吗?”
“云,你在干什么!”东方澈也大声喊起来,赶忙上前阻拦墨云。
“你们都不要管!”墨云红着眼睛推倒东方澈,吴妈见状更不敢上前,只好在一旁央求墨云。
“你不知道这样下去会死吗?”墨云盯着廖凝的眼睛问,当他看到那眼神里出现了一丝解脱的时候,勃然大怒起来。
他使劲捏着廖凝的双臂,咬着牙说:“你想用死来摆脱我?不,你尽早放弃!你的一切一切,包括生命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没、有、权、利、死!”
东方澈见了摇摇头,墨云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正确表达自己的情感呢?
“你给我听好了!你想死也可以,我会马上给你父亲打电话,让他看着你死,陪着你死!而且你记住,你死的那刻就是廖氏烟消云散的时候!”墨云恶狠狠地说着,没有一丝玩笑的成分。
廖凝的眼睛闪了一下,里面多了些惊恐和憎恨。墨云见了心中窃喜,别过脸去冰冷地说:“吴妈,侍候少奶奶喝粥!”
吴妈听了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放到廖凝嘴边。只见她吃力地张开嘴,费劲的吞下去。
墨云见了转身出去了,他靠在书房门口静静地站着,耳朵竖起来听卧室里的动静。不一会,东方澈从里面出来了,迎上他急切地目光说:“你放心吧,凝儿已经喝了不少。因为她几天没吃东西,不敢喂太多,吴妈正喂水呢。”
墨云这才放轻松些,让东方澈回去休息了。
“云,你也好好休息一晚。记住我在巴黎说得话,用正确地方式表达你的爱,时间长了凝儿自然就会感受到并接受了。”东方澈嘱咐着,然后离开了。
吴妈从卧室里出来,轻声说:“大少奶奶吃过了。可能是太虚弱的缘故,简单的吞咽也让她疲惫,现在睡着了。”
墨云点点头,迈着沉重地脚步下楼去了。接连几日的酗酒加上连夜的返回,他的身体已经吃不消了,现在知道廖凝没事,所有的疲惫都涌上来。
他在楼下洗了个澡,回到卧室看到廖凝睡得正香,也躺在床上搂住她睡着了。
接连几天,廖凝都乖乖地吃东西,身子越来越好起来,只是人越发的沉默寡言了。无论墨云怎么温柔体贴,她总是冷冷的样子。
墨云也不强迫她热情似火,每晚只是安静地搂着她入睡,希望能慢慢暖化她受伤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