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之后,陆婕儿经过药店门口时,兴致勃勃地拉着南宫宸去称体重,量身高。
然后称完体重,量过身高之后,陆婕儿的秀眉却紧紧地蹙在一起。
“怎么了?最近吃得比较丰富,重了也是正常。”误以为她是在为体重增加了而蹙眉,南宫宸安慰着。
“不是体重……”体重可以减,但是身高就……
“那是什么?”南宫宸亲昵地哄着她,希望她能想开点。
陆婕儿惊奇地望着他,伸出一根纤食在他面前,“我居然长高了一厘米!”天!她现在少说也有一千几百岁了,居然还能长高!
“这里量得也未必会准,而且长高点不是很好吗?”感觉她有点大惊小怪。
“不要啦!人身现在这身高,穿再高的高跟鞋跟你走在一起都没事。要是再长高一点,我就不能穿太高的鞋了。”而且最最最重要的是,她是人耶!一千多年之后,居然还能长高。
“……”南宫宸无语,结果因为那一厘米的身高,陆婕儿拉着他逛遍整条街的有量身高的地方。所得出的答案,均比原来的身高多出一厘米。
逛街的好心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回到家里,将自己关进房里,不许南宫宸进房。半晌房门打开,陆婕儿沮丧地望着站在门外,一脸担忧的南宫宸,“宸,我好像第二次发育了,连连……胸围也大了差不多一个罩杯!”说到最后,陆婕儿羞得连头都没敢再抬。
视线停在陆婕儿某个地方约三秒,“好像是大了一点。”
“宸,我是不是病了?怎么会突然又是长高又是……”哎!和一个男人讨论这事,实在有点难以说出口。
南宫宸唇角微抽,无语地望着她。
“当我什么也没说!”有点受不了他那过于炙热的视线,陆婕儿选择逃避。
“笨女人现在是人,第二次发育很正常。笨女人被咬的时候,都未成年,正属发育期。结果因为变成了僵尸,停止了一切的发育。”躲在暗处的白白缓缓说道。
望着现身的三人,陆婕儿指着他们结巴地问道:“你们……刚刚一直在?”
南宫焰甜甜地笑着说道,“人家担心妈咪嘛!”只是没想到妈咪居然在与爹地讨论这些事。
“……”陆婕儿满额黑线,敢情刚刚她与南宫宸的对话,他们此不是全都听见了?呜!不活了!哀怨地瞪了南宫宸一眼,都是他啦!明知道他们三个在一旁,也不告诉她。
“主人的妈咪在害羞!”球球像是发现新大陆般,惊呼出声。
听到球球的话,陆婕儿更加局促了,恨不得马上挖个洞钻进去算了。
南宫宸闻言,轻蹙了下眉头,随后淡淡地对南宫焰说道:“小焰,带它们两个去操练操练,最近应该也休息够了。”
“……”白白虎嘴一抽一抽地,狠狠地瞪了祸从口出的球球。都怪它,没事将事实说出来干什么,它没有眼看么?
球球苦着一张俊脸,抬头望望南宫宸,又低头望望南宫焰,随后认命般地带头消失在房前。
“噢,耶!”南宫焰欢呼着,丢下一句,“爹地,我最爱你了!”然后一手拖着死活不走的白白消失在房前。
陆婕儿笑逐颜开,“哇!宸,你好坏耶!”明知道它们两个最怕和小焰一起修炼的了,居然还亲自开口让他们一起去修炼。
“……”他这是为她报仇好不好?
被污染的空气,将夜空中的圆月映得朦朦胧胧,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T市最北边的榕树林里,一人身穿黑衣,背上背着个黑色大背包。站在树林边缘望了望四周,在确定没人之后,才快速闪进林子之中。
虽然是月圆之夜,但是榕树林里却是白雾茫茫,为黑衣人做了最佳的掩护。朦朦胧胧之中还能看见白雾里有不少白色似飘非飘,似走非走的白色身影尾随着黑衣人。
白色身影似乎在惧怕着什么,只是跟在黑衣人身后,却没敢靠近。
黑衣人东转转西走走,来到榕树林的最深处。然后站在中间一颗据说是全林树龄最高,树身最粗的榕树下面。袖中飞出一根细长的钢丝,然后双脚顺着树身如走平地般,走了上去。
在密密麻麻,细小的榕树叶子的遮掩之下,榕树上面建了一个小小的木屋。木屋很窄小,仅能容下三人的空间。模样也很复古,似乎建了很久似的。黑衣人熟门熟路地进了木屋,将背包中的东西,既小心又轻柔地拿了出来。然后将那东西放在木屋中一张非常之复古的床榻之上。床榻紧挨着窗口。
月光透过重重树叶,照谢到窗前。然而待看清黑衣人带来的东西时,估计没不会惊叫而走。
那是一个透着阴深寒意的骷髅头,在月光的照耀下,以及黑衣人神神秘秘的衬托之下,显得特别的诡异。原本围在树下飘荡的白影见了,吓得如轻风般,瞬息消失得无影无踪。
黑衣人做了几个简单的手印,一道黄色符咒贴在骷髅头上,然后又从背包中拿出两个个精致,古色古香的白玉小瓶子。看了下瓶子上的标签,然后打开其中一个瓶子,将里面的液体倒在骷髅头上。
漆黑的液体,带着浓浓的腐臭味,在木屋中散发来开。
液体滴落在黄色符咒上,如一顽皮的孩子般,朝四周散开。漆黑的液体流进骷髅的两个眼洞,流进嘴里,在黑夜之中显得越发的诡异与恐怖。如奇迹般,漆黑的液体与那道黄色的符咒渐渐被蒸发般,消失不见。
漆黑的液体消失之后,黑衣人毫无情绪的双眼直盯着骷髅头的变化。
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大约十分钟过后,骷髅头渐渐幻化出一张男性的俊美脸庞。又过了约十分钟左右,男人的脖子也出现了。两个小时之后,男人的手、上身、下身,诡异般地如变魔法般,渐渐幻化出来。
然而望着男人紧闭着的双眼,黑衣人皱了皱眉。
“哼!还好我早有准备。”黑衣人眉头渐渐展平,将刚刚拿出来的另一个古色古香的白玉小瓶子拧开。左手轻轻撬开男人的薄唇,右手将白玉小瓶子里的血红液体倒了进去。
略带着甜味而熟悉的血腥,不断地刺激着男人。
几分钟过后,男人双眼缓缓睁开。如鲜血一般的赤红眼瞳,缓缓望向黑衣人,一语不发。从木板上下来,走出木屋,跃到地上。凝望着四周如若似无,闪闪躲躲的白影。
黑衣人见他下了木屋,拿上背包也跟着下来。
背着着黑衣人,男人淡淡地开声说道:“你,做得不错。”赤血的眼瞳,嗜血地望着飘飘闪闪的白影。
“谢主人夸奖。”黑衣人不亢不卑地低垂着脑袋,站在男人身后。
男人唇角扬起一抹底诡异的笑容,湿了湿略微显得干燥的薄唇。“这里的食物还是如此的丰盛呀!”听那语气,仿佛来地很多次般。
“是的,这些年来,鬼吃人。加上这片榕树林是地府的三不管之地,所以游魂野鬼特别多。”黑衣人低着头,一脸恭谨地回答着男人的话。
“你可以走了,有事我会去找你。”月光之下,男人笑得特别的诡异,贪婪地盯着那些游魂,如若盯着一盘非常可口的菜般。
黑衣人没再说什么,拿起背包转身离开。
随着黑衣人的离开,男人的身影快如鬼魅般靠近那些游魂。原本聚在一起玩耍着的游魂,见到男人的到来,如见鬼般没命地飘着。可惜速度再快,也没男人的手快。
黑衣人步出榕树林的边缘,再次停住脚步,回头往阴深的林子里望了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身后传来的阵阵凄惨叫声,如若没听见般。
黑衣人离开不久后,围绕在榕树林四周的浓雾也渐渐散去。
浅眠的南宫宸,明显地感觉到怀中的人儿在颤抖。紫眸突地睁开,轻轻往旁边移了一下,方便看清她的面容。
只见陆婕儿如被恶梦困绕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地滑落,秀眉更是紧紧地皱在一起。
“婕儿!醒醒!”南宫宸心中一惊,坐起来轻摇着她。然而叫了半天,推了半晌,陆婕儿却依然在沉睡。甚至于还能听到她口中不断地唤着,“宸……快跑!宸,别……管我……救救小焰……”诸如此类的话语。
迫不得已,南宫宸食指轻轻掐她的人中。
渐渐被掐醒的陆婕儿,仿若跑了跑了几公里般,满头大汗。双眼呆滞,毫无焦点。
南宫宸柔声唤道,“婕儿?”然而心中却思考着,她到底梦到了什么,竟然让她如此害怕。
目光呆带地望着眼前的南宫宸,陆婕儿喏喏地叫道:“宸?”
“嗯,在。”
待确定不是在做梦之后,陆婕儿再也忍不住扑到他怀中哭了起来。“呜!刚刚好恐怖,我梦到有人要我的命!还有人要杀你和小焰,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倒在我眼前。”
“傻瓜,这只是梦,在这世上,还没几人要得了我的命。”南宫宸低声安慰着,不希望她太过忧心。
陆婕儿抬头,泫然欲泣,“可是……”那梦真的好真实,就像真的一样。
“别再胡思乱想,一切有我。”
陆婕儿望着他半晌,张嘴欲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要说什么,最终只好闭嘴。柔顺地依偎进他怀里,轻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与此同时,南宫焰的房中,趴在床下看官守的球球,敏感地感觉到南宫焰在梦中的不安稳。一道绿光过后,化成狼人。
见他睡得极度的不安稳,不禁上前轻推他。情况却和陆婕儿一模一样,不过球球没有像南宫宸那样,掐他的人中。
球球轻蹙了下眉头,随后一个咒语,一颗绿光的光球从球球印堂中缓缓飘出,进入南宫焰的脑中。
进入到南宫焰梦中的球球,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白茫茫的大雾。除了雾还是雾,唯独不见南宫焰的身影。在梦中四处寻找,最终只好放弃,离开他的梦中。
球球出来没多久,南宫焰就醒了过来。
初时目光呆滞,随后转头看着一脸担忧的球球,问道:“我怎么了?”
“主人做恶梦了,我怎么也唤不醒。”还好他醒了,要不然它还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你刚刚进我梦里了?”刚刚他好像看到球球的身影,还好球球出现了,要不然只怕他会被困在梦中。有人将他困在梦境里,他怎么走也走不出来。还好球球出现了,跟着它走出梦境。
“对不起,主人。”知道他向来不太喜欢被人探究隐私,球球低垂着脑袋,如一错事的小孩般。
南宫焰心有余悸地抚着胸口,诚恳地说道:“我被人用阵法困在梦里,还好你来了,要不然只怕是出不来了。”
球球大吃一惊,错愕不以地抬头望着他。“到底是谁这么狠毒,想要害主人?”要知道困在梦境当中,如果强行将主人唤醒过来的话,主人会如一具真正的行尸般,没有意识。还好,他刚刚没有强行唤醒主人。要不然……
南宫焰眉头轻蹙,回忆道:“不知道,我看不到他的脸。只是觉得他的身影很眼熟,像是在哪见过。”可惜梦里雾太大,他根本就看不清。
思量许久,球球才缓缓地开声说道:“主人,以后还是让白白进房,一起守着你。”白白是四大神兽之一,这些乱七八糟不干净的东西不敢靠近。
南宫焰想了想,才点头,“白白每天晚上一个人睡在大厅中,貌似也挺可怜的。”而且让它和球球多陪养一下感觉,也挺不错的。漫漫长夜,他在床上睡觉,它们在床下谈情说爱!嗯,这个主意不错。
没想到南宫焰会这么快答应,球球不禁愣了一下。
南宫焰黑眸半眯,“球球,你那是什么表情?”好像他很坏似的,不爽!
“呃……只是没想到主人这么快就答应了,有点意外。”球球老实地回答。
“……”可恶,说得他好像是个不通情达理的主似的。
他知道,以前是他不对。不该拒绝白白要求睡在他房里。害它们两人如牛郎织女般,一个睡客厅,一个睡他房里,分隔得这么开。每天都得等他起床之后,两人才能见面。
估计球球此时要是知道南宫焰心中的邪恶想法,估计会郁闷得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