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神杀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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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一夜变故

没有人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当拂晓的第一缕阳光撕开黎明的黑暗,照亮那原本就不怎么大的小镇;还在熟睡中的人们便被一声尖锐的间叫所唤醒,等惊慌之中的人们来到广场,展现在他们眼前却是一片已经面目全非的景象,石板地上横七竖八地被劈开数十道恐怖的裂痕,每一道裂痕至少都有两米来长,而且从裂痕平滑的切口开看,很难想象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广场上的圆形水池被从中间劈成两段,破碎的大理石块到处都是,一切街边的房屋店铺也没能幸免,不是被开了一两个硕大无比的坑洞就是已经蹦落塌陷,幸好里面没有人,不然肯定玩完。但最让所有人都感到战栗的还是地上那明显的斑斑血迹和一位满身疮痍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骑兵。

所有人都被这恐怖的景象所震慑,他们很难想象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明显是战斗留下的痕迹,但这么大的动静他们是不可能没有察觉的。可昨晚确确实实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人们你看我我看你,脸上写满了莫名的恐惧。

对于躺在地上的那名骑兵,人们大多都认为已是凶多吉少,比起他人们更担心自己的安危,竟没有一个人上前去确认一下那名骑兵的死活。

就在所有人都踌躇不前的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队身着统一铠甲的骑兵从人群中插了进来,带头的却是一为美丽的少女。看到骑兵们身着的铠甲再看看那名倒在地上的骑兵,人们这才发现对方正是昨天才到这里的骑兵队。但人们立刻有发现,昨天队伍领头的两人却并没有出现。不禁有些莫名。

走在最前头的正是小人鱼妃利斯蒂娜,昨晚自己很早就睡下了,也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方才的叫声将自己从睡梦中吵醒;询问尼库斯之后却得知不见了文森特和莉莉斯的身影。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占据了妃利斯蒂娜的内心。

也不管小个子如何表情,撒腿就往人们聚集的方向跑去。而且这种不安随着自己越是接近围观的人群而越发强烈,特别是当自己来到广场的中央看到周围疮痍的景象,那种不安感达到了顶峰,无视周围所有人妃利斯蒂娜强行穿过重重的人群,等自己来到人群围绕的中间空地,那种不安感终于得到了应验。倒在地上的骑兵,虽然看不清对方面貌,但那无力飘荡在空中的缕缕银白色发丝却确切无疑的证实了对方的身份。

“文森特!”小人鱼惊叫一声冲了过去。身后的众骑兵听到对方喊出的是自己头领的名字也纷纷急促冲了上去。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妃利斯蒂娜冲到倒在地上的文森特身边,对方身下大滩早已凝固血液让小人鱼心头一紧,而少年发白的脸色更是让她感觉有些无力,颤抖着将自己纤细的手指放到对方的嘴边。小人鱼心中默默祈祷着。'至高无上的海神啊,请您保佑眼前少年的生命吧。'

也许是海神听到了祷告,也许是潜藏在文森特身上的狄斯路亚帮忙,总之那一刻妃利斯蒂娜感到了一丝丝微弱的气息。“快。快叫医生,他还活着!”

老大还活着!当骑兵们听到妃利斯蒂娜喊声,无一不是欣喜万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老大会伤成那样,但老大还活着,光是这点就已经让他们倍感安心。

“还愣着干什么?想让你们队长死吗?”镇长从人群中走出,几把推开还愣在原地的骑兵们。当看到文森特伤势的时候也是眉头一紧,利马招呼起身边几个壮汉将昏迷不醒的文森特小心翼翼的抬走。随后又对一旁仍在流着眼泪的妃利斯蒂娜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我保证他一定会没事的。”

“真的?”小人鱼擦着湿润的眼眶,显然还有些担忧。

“相信我,就算豁出我这把老骨头也要把他救活。”

数小时后,小镇中的一家普通平民家中,图拉坎培镇虽然地处交通要道但本身并没有任何教会进驻,所以自然也找不到光明祭祀,唯一能治疗伤员的地方也就只有这里。名叫温列克的人的居所。

现在时间已过黄昏,但小屋的四周仍围着不少的镇民,木屋的门前焦虑着站着十来名全副武装的骑兵,从他们的脸上便能看出他们心中的不安。

屋内,一张简陋的木床上躺着一位昏迷的白发的少年,憔悴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点血色,少年浑身上下都包扎着绷带,胸口处虽然已经被厚厚的纱布所包扎但仍在不断渗着鲜血。鲜红的血已经染红了小半快床单,四周仍散落着不少浸满鲜血的棉球和纱布。

床边一直围坐着四个人,妃利斯蒂娜从一开始就一直陪在床边,无论其他人怎么劝都不肯离开,尼库斯作为卫队的大队长自然得留在这里,为了保证室内的安静,出自己外所有的骑兵们都没被安排到了屋外。虽然骑兵们一样非常担心,但仍旧乖乖的离开了木屋。

“老温,你看现在的情况。”镇长担忧的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文森特,有看看一旁满头大汗的温列克。神色中有了几分居丧。

“都已经十多个小时过去了,文森特为什么还没醒啊。”小人鱼已经有些着急了,这一地的鲜血无时无刻不在揪着她的心”温列克医生,求求您,拜托您一定要救活他。”

“小姑娘你先别着急。”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温列克背靠在床边的木椅上大口地喘着粗气。”该做的我都已经尽力做了。不过。”

“不过什么啊?快说老东西!”尼库斯的脾气可没其他人那么好,原本海盗出身的他言语中自然也少不了些须脏话,见对方仍含含糊糊的,小个子心头那个急啊。不由分说的就拔出佩剑”要是老大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先拿你开刀!”

“小队长先生你先别动气。”镇长赶忙上前打起了圆场。”你的心情我门理解,但现在不是着急就能管用的,你即便将我们全杀了,也不见得能换回你们队长的性命啊。”

“无奈的放下武器的尼库斯仍不甘心地锤着墙壁。

“哎……”镇长叹了口气,转身坐回床边”老温,你比较在行,你看这能有几成把握。”

“镇长,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原本并不是个行医的。只是认得一些药材能做些粗糙的药物而已。但现在这种情况我实在不好判断。”

“那么还有希望吗?”小人鱼赶忙问道

“小姐先别急,虽然我对这方面不是很懂,但就普通人而言受了这么重的伤造就没命了,想必这位少年的体制并不一般,能活到现在就已经是个奇迹了。希望这个奇迹能够顺延下去吧。”

听了对方的话,小人鱼多少塌实了许多,也许别人看不出来,但身为天生魔法师的海族人自己还是一眼就判断出文森特身上大多数伤害并非是刀剑所至,而是魔法。而且是威力强劲的黑暗魔法。

吞噬生命的黑暗元素如果侵入普通人体内是肯定无回天之术的,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文森特虽然伤得不清但却并没有出现黑暗元素侵蚀现象,虽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总之对方的生存几率的确是大了不少。希望这份奇迹真的能顺延下去吧。想着想着妃利斯蒂娜再度开始了祈祷。

而此时的文森特意识中,也有另一个人正在发愁,虽然在千钧一发时勉强保住了文森特的生命但眼下这个状况也不是办法;狄斯路亚愁眉苦脸地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说实话昨晚的那场突袭实在太另自己意外了,如果是普通的刺客即便不是自己光凭文森特优秀的意识也能发现,但对方的实力明显超过了自己的预料,而且更让自己意外的就是他们所使用的能力,不折不扣的黑暗魔法。从常理上说拥有自己新生黑暗物质亲和性身体的文森特对黑暗元素的感应应是非常敏锐的,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当昨晚刺客接近的时候居然连自己和文森特都没有丝毫察觉,这是说不通的。

虽然之后文森特及时反应过来采取了相应的反击但效果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甚至可以说的糟透了。因为担心在公众场合使用黑暗魔法而导致不必要的麻烦,文森特一直没能使出全力。仅凭斗气和对方交手实在是太缺乏考虑。加上一旁又要保证那个小公主的安全,在交手不到十分钟内,文森特就被两个不明刺客打成了重伤。

等意识到了实力差距时已为时太晚,原本希望那个小公主能凭借高阶魔法师的实力拖住对方一会,但事实证明这根本就是妄想,失去文森特保护的小公主还没等咏唱结束就被对方轻松击晕;

正当文森特打算使用固有界结时一个外来者的出现却迫使对方突然撤退,但令自己意外的是两名刺客离开时居然也顺手劫走了昏迷的莉莉斯;即便文森特再怎么想追,已受重创的身体却违背了他的意志。而那个外来者也在对方撤退后凭空消失了。

总之能活下来狄斯路亚就已经感到万幸了。事后一分析自己大致猜测到了对方的身份,如果自己的感觉没有错的话,那正是自己曾经的部下――卓尔精灵。

但让狄斯路亚弄不懂的是对方是如何隐藏自身浓厚的黑暗元素气息的呢?而且同为黑暗亲和性体制的他们居然没有察觉到文森特也是一样的体制,这倒让我们曾经的黑魔导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现在可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如何才能保住文森特的小命,别以为能幸存下来就没事,虽然同为黑暗体制的文森特不会受到黑暗元素的侵蚀但这并不代表就可以高枕无忧,巨大的魔法伤害可不是摆着看的。

狄斯路亚粗略估计一下文森特至少受到高阶黑暗魔法攻击所造成的直接伤害不下七次,特别是胸口的那一击最为严重,几乎是毁灭性的,不算外伤,文森特的胸前右肋骨断了至少四根,其中一根断骨还贯穿了肺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眼下所实施的医疗手法充其量也只能止住血而已。内伤如何解决才是关键;

狄斯路亚愁的正是这个,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文森特铁定完蛋。但又怎么治疗?周围的人一个个全是草包。叹息之余狄斯路亚还得庆幸这里没有光明教会,要不然别说是身份暴露,单是光明治疗魔法就能直接要了文森特的命。哎,如果自己能出来的话就好了。

等等,自己出来?有了!狄斯路亚的意识中闪过一个冒险的想法,虽然这方法的危险性比较大但也是唯一可行的了。狄斯路亚决定尝试一下。

与此同时从艾斯特帝国南部口岸塞里纳的口岸上停泊着的一艘中型快船上走下七名身着旅行者衣装的陌生人。在现在这个人心惶惶的时候来到这里的外来旅者无疑引起了周围人们的注意。也许一般人并不能看出什么端摸,但有些经验的老者却一眼就发现了这些人的不一般。

“哎……”坐在港边的一位老水手扫了一眼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一旁年轻人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渐渐走远的旅者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老爹,大白天地您叹什么气啊。”

“你难道没从他们身上看出什么来?”老人并没有直接回答对方。

年轻人又仔细望了望已经远去的旅者然后摇了摇头。老人看着他不禁又叹了口气。”你还太年轻,经验不足啊。你注意他们的眼睛。”

“眼睛?”

老人点了点头“对,眼睛是人心灵的窗口,人们可以改变他们的衣着却无法改变他们的眼神。”

顿了顿,老人接着说道:“我这把老骨头闯荡一生,不知到见过多少奇人异士,但有一种人是最记忆尤的。”

“那他们是。”

“骑士。”老人斩钉截铁得回答。”平淡的土布丝毫掩饰不了他们那炯烈的眼神,那是只有骑士才拥有的荣耀。”

将目光从新定格到那些人消失的饿方向,此刻年轻人的脸上只有深深的诧异。

当皎洁的月光穿过木屋的窗缝洒在文森特的脸上,床上的少年手指突然抽动了一下。缓缓睁开沉甸甸的眼皮,眼前的视线一片模糊。条件性地想抬手抚摸自己的脸,手臂上却传来一阵彻骨的剧痛。呼吸有些困难,胸口如同压着一快硕大的巨石还伴随着体内说不出的梗塞。大脑渐渐清醒,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浑身上下透支般的乏力。

“呦,睡美男终于醒啦。”意识中传来那熟悉的声音,虽然语气仍是那么讥讽,但却掩盖不住那似残烛般的虚弱。

正想回应对方,脑海中却浮现出一个身影。几乎是下意识地,文森特就想起身,但身体却违背了自己的意志,这才发现自己的整个下肢居然丝毫没有知觉,就像两根木头接在身上一样。两只手臂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虽说没有下肢那么糟糕但就现在的情况连支起身子的能力恐怕都没有。努力数次无果之后,文森特终于不甘地躺回了原位。因为动作有些大,身上的一些伤口又开裂了。渗出丝丝的血迹。虽然很疼,但比起那瘫痪的下肢,和心中那份焦急,已经显得不怎么重要了。

“难得,你也会那么冲动。”狄斯路亚的声音有些无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睡了多久。”

“两天。”

深深吸了口气,文森特将视线转到窗外。看着凝视月亮的文森特,狄斯路亚也感觉有些伤感“在担心那个小公主吗?”

沉重地叹了口气,狄斯路亚的声音更加低沉了”与其担心她我看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出呼狄斯路亚的意料,文森特居然没有反驳;只是轻微的点了下头。“身体恢复到原先状态需要多久?”

“大概两周”狄斯路亚实话实说。

“不能再快点吗?”

“你脑子不正常啊!”狄斯路亚有点生气了”知道你伤得有多重吗?如果你是一般人早不知死了几回了!你”

“这些我不想听!”直接打断对方,文森特的脸上浮现出了几丝愤怒”你只要告诉我最快需要多少时间就行!”

死寂,但转眼的工夫文森特的意识里传来一阵狂怒的咆哮”滚蛋!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把我当成什么了!你自己不要命了饿哦还要呢!”

“我说了!我不想听这些!”

“滚!你不想听就不听,你算老几啊!知道为了救你这条小命我的牺牲有多大吗?十四年来我辛辛苦苦积攒的全部魔力都耗光了!你知道我为攒这些魔力费了多大劲吗?”

“那是你的事!”

“没我你早死了!你还拿什么去救那个小公主!”

“怎么拉?怎么不说话啦!你不是很牛吗?说啊!继续牛啊!”

“你不是想要去救你的女人吗?那么还躺在这干吗?还不快去啊!”

“没实力就别扯淡!冲动张显不了你的勇敢,只能证明你的愚蠢!”

许久之后,狄斯路亚才渐渐从狂怒中平静下来。”小子,你的心情其实我也理解。”

文森特不再说话

“过去我也曾经和现在的你一样。”狄斯路亚语气凝重的说”不过那次冲动的我不但没能拯救我最重要的人,反而让自己背负了更深的罪孽。”抱歉。”

“哼,少来了。如果知道自己错了及时反省就行,道歉什么的就免了,错误一旦诸成你向谁道歉都没用。”

“好啦,刚刚也有我的不是。”狄斯路亚调整了下语气”当务之急是将你的身体养好。至于那个小公主,我感觉暂时不用太担心。”

“为什么?”莉莉斯的安危是文森特最为关心的,但自己弄不明白为什么听狄斯路亚的口气好象很有把握私的。

“想必你也已经知道袭击你的人是谁了吧。”

点头承认,想必对方肯定就是传言中的卓尔精灵。这点从对方的身手和黑魔法的控制中大致能看的出来。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他们的目标并不是那个小公主,而是你。至于为什么劫持那个小公主估计是为了做筹码。”

“我?”文森特有些木然,对方的目标是自己,难道。

“你猜的不错。”狄斯路亚肯定了文森特的猜测”他们的目标正是你手上的那个黑耀石和撒尔扎克之眼。”

“这样说不通。既然他们的目标是我那为什么不趁我重伤昏迷时直接夺走?这样不是来得更轻松。也不需要什么筹码不是吗?”

“你和我想到一起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这样半途离开。但就劫持那个小公主的举动看来,对方并没有打算放弃的意思,而是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不得不走。”在此狄斯路亚特意隐瞒了其中那个外来者的出现。从那个人的身上狄斯路亚感受到一股极为奇特的波动,在没能确定对方身份和意图前狄斯路亚平知觉认为这事还是不要告诉文森特为好。

“某些的原因?”

“这我就不清楚了。”狄斯路亚直接给文森特浇了盆冷水。“总之,以你现在的身体想要救会那小公主是不可能的。先好好养病吧。”说玩便潜回了文森特意识深处,狄斯路亚也明白,为了救文森特自己不惜冒着意识体消散的可能强行打开对方精神体运用黑暗恢复魔法;这样的后果就是不仅自身意识体受到了不小的耗损,而且还将积攒了十四年的魔力全部用尽。不过狄斯路亚也不担心,反正等自己以后能找回身体魔力这东西要多少就有多少,不差这点时间。反倒是如果文森特死了,那么一切也就都完了;这买卖值!

狄斯路亚消失之后,文森特喘了口粗气,身上不时传来的剧痛让自己无法入睡;也罢,按照狄斯路亚的说法莉莉斯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自己的当前任务就是赶快恢复;希望在这段时间里对方别再找来,否则的话。算了,不想这么多了,好久没有静下心来冥想,既然睡不着,也不能就这样干躺着。

不过文森特并不知道,此刻的屋外正有一双神秘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

“承载撒尔扎克灵魂契约的凭依,并非原始契约者本人的意识体却拥有契约者的躯壳,这样的状态还能支撑多久。”幽紫色奇异长袍下露出一长俊美的面容,深邃的眼眸中流露的是期待和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