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神杀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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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噩梦的开始

为何要背负沉重的诅咒

为何要承受惩戒的痛苦

将灵魂的愤怒倾泻于鲜血的盛宴,

埋藏千年的仇恨却无人可以诉说;

苏醒吧,被混沌诅咒的怨灵,

发狂吧,被黑暗浸染的野兽,

我将赐予你登场的舞台,向这个世界发泄你百年的愤怒和绝望吧!

发自时之尽头的声音唤醒了它沉睡的意志,

早已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忘记了律己的誓言,被黑暗浸染身躯只为杀戮和鲜血而存在。记不清仇恨的根源,分不清复仇的对象,但凡入目之物均为其憎恶之源,无尽的毁灭之下早已抛弃了身为龙族的荣耀。

没有自我,

没有对生的执着

没有对死的恐惧

只将身边的一切破坏殆尽

将所有的生命全部侵蚀

之后便走向生命的终结。

这就是现在的“它”——被称为”堕落者”的存在。

“怎么回事?”脚踏的大地为之颤抖,呼吸的空气为之浑浊,抬头遥望,佩恩眼前的万物正逐渐失去原有的色彩。耳边充斥着绝望的悲鸣,那是整个森林战栗的哭嚎。视野的尽头是一片笼罩的黑云,从森林中心徐徐升起的黑色云雾,不祥的黑色,仅仅是看到灵魂都会被之污染。”那,那是什么东西?”

手头的武器纷纷掉落,无论是艾斯特帝国的贵族学员还是那些被俘的蒙德里克王国士兵,所有人的心头顿时都被一股无形的恐惧所笼罩,

恐惧,深不见底的恐惧,凌驾于其上的是心理和肉体的震颤,那是一种无形之中的威压,对万物生灵绝对的威慑。

绝望,声嘶力竭的哀嚎,那层黑云之中所向外扩散的是对这个世界的悲怨和诅咒,能穿透心灵的震慑,无法用言语传达的绝望。

无法挪开视线更无法动弹身形,甚至连咽下喉中的唾沫都难以做到。全身的汗腺剧烈收张,冰凉刺骨的汗水浸透了衣衫。仅仅的站在原地,心灵都有种即将被击碎的战栗。

“苏醒了吗?”

数百公里之外,与帝都一山相隔的奇修山巅,正悠闲地坐在参天古树枝头的克鲁泽神色异样的遥望着北方幻魔之森的方向,而他的身侧,借助傍晚的丛林隐没了大半身体的却是一头浑身被漆黑鳞甲覆盖体长可达五十米的巨龙——他的坐骑,成年黑暗魔龙‘瓦勒契亚’。

伸长了脖颈似乎是在眺望着什么,巨大的黑龙此刻显得有些情绪不宁,赤色的双眼定格在北方的一角,沉重的龙息声透露着某种强烈的欲望-对战斗的欲望。

“渴望鲜血吗?瓦勒契亚。”抬手抚摸着巨龙的下颚,克鲁泽半眯着眼睛略带一丝笑意。”若那家伙解决不了,我自给你尽兴的机会。”

以'它'自己的力量理应是不会苏醒的,想必文森特也不会自找麻烦,既然是这样那么眼下的情况便只有一种解释。

“那些家伙终于忍不住动手了吗?”在克鲁泽的抚摸下,黑色的巨龙似乎逐渐安定了下来,闭着眼睛似乎是在享受。将手头燃尽的烟丝掐灭,克鲁泽逐渐隐去了脸上的笑意。

不玷污自己的双手来除掉威胁,真符合你们的处事风格。

强行按耐住心头即将爆发的冲动,尚且保持的理智与灵魂深处的怒火相撞击。

不行,还不到时候,自己的力量还无法与他们匹敌贸然出手只会自投罗网。

左手紧紧的揪住心房的位置,克鲁泽青筋暴起的脸上写满了愤怒。银色的双眼中似乎能吐出火焰,可端坐于枝头的身躯却始终为挪动一下。

暂时先静观其变吧。

吼……!

响彻天地的吼声贯彻云霄,临近傍晚的夕阳被逐渐膨胀的黑云所遮挡,漫天的黑云犹如无数条触手侵蚀着尚且明朗的天空,使之提前进入了黑夜。

“狄斯路亚,那个是。”瞪大了双眼仰望着漫天的黑云,在那黑云之中文森特仿佛看到了一个梦魇般的影子。意识交流迅速传递给了被艾尔特璐琪仍紧紧抱在怀中的魔剑,仿佛是在确认着什么,无法抑制的惊愕。

“不可能,不可能的。”言语中掩饰不住内心的震颤,狄斯路亚的如此惊慌失措文森特还是头一回看到。“那个传言难道是真的吗?”

“什么传言?你说清楚一点!”

“我曾经在大陆史历中看到过,记载于第一次圣战的史料,百年之前被魔神司拉图斯诅咒于这片幻魔之森的巨龙。还以为只是一个传说,竟然是真的!”

“龙?”竭尽所能将目光定格在黑云之中的那个影子。透过那模糊的黑暗文森特似乎看到了其中那个庞然大物的姿态。那是超出了自己所能理解的范畴,自那天之后似乎早已忘却的恐惧感油然而生。”那个,就是龙吗?”

龙族,可达拉斯大陆最为神秘和古老的种族;拥有大陆百种之中首屈一指的力量的同时也拥有者其独特的智慧和高度的文明,它们是将力量与智慧完美结合的高等种族,也是唯一能与神灵叫板的种族,它们的由来即便是创世神也无从得知,它们的力量即使神灵也要忌讳三分。它们的身影无处不在却无人得以一见,相传它们是生存在人力所无法涉及的世界彼端。守护着富可敌国的巨大财富,它们既非诸神的子民也非大陆的敌人却无时无刻不监视着这个大陆的一举一动。有人说它们是贪婪肮脏的爬虫,有人说它们是为了财宝而不择手段的野兽,直到百年前的那场圣战,在人类文明即将被黑暗吞没的危机关头,神秘龙族的出现及时挽回了一切;虽然无从得知为何龙族会突然出现拯救人类,但从那之后人类对于这个种族的认识逐渐从之前的憎恶和惧怕变为了尊敬和爱戴,甚至在之后的百年之间,人类不止一次曾试图探访这个神秘的种族,可终究却一无所获。这个传说中的种族仿佛在一夜之后便悄然消失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可是眼前,就在自己的眼前,那个传说的中的种族却活生生的出现了,虽然相隔甚远,但文森特依然能辨识出那震慑力的躯体和那压迫自身灵魂的龙威。

“那,那到底是什么呀。”转头侧目,身旁的艾尔特璐琪脸色煞白的凝视着被黑暗侵蚀的天空。紧抱着亚隆代特的手臂不由得颤抖着显然也感受到了那股强劲的龙威。

“文森特。”

“啊,我明白。”虽然传言中的龙族高贵傲慢,但也不会随意杀戮人类。不过此刻,文森特从那个被黑云包裹着的巨龙身影上所能感受到了除了愤怒和绝望之外,就只剩下纯粹到令人发指的杀欲。

被诅咒的巨龙,那是已经不能用常理去衡量的存在,虽然不知道它为何会在此时现身,但它所带来的不详征兆与它本身所散发的杀意都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文森特威胁的迫近。

没办法了

朝着天空吹出一声响亮的口哨,伴随着远处阵阵翅膀拍击空气的声响,一匹深灰色的影子从天而降,落到了文森特的面前。那是一匹体长三米长有一对巨翅的巨狼。

”这又是什么?”对这忽然出现的野兽顿生警戒,艾尔特璐琪小退半步极为诧异的问道。”我从来没见过这种魔兽。”

没有心情更没时间去解释,眼前的这只翼狼是文森特从帝都出发前从莉塔魔导士那里借来的飞行道具,原本是为了应对那些突发情况以便于自己及时赶到为目的使用的魔兽,毕竟幻魔之森地形复杂广阔,单靠文森特自己的脚力难免有些力不从心,却想不到此刻派上了用场,哼,也算是有备无患。

刚想从那艾尔特璐琪怀中夺回自己的佩剑却忽然发现那小丫头居然先自己一步跨上了翼狼的脊背,一副蓄势待发的兴奋劲。

“你这家伙,赶紧给我下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顿时觉得有些头痛,都这节骨眼上了还跟自己耍性子。文森特态度强硬得呵斥道,却不想对方似乎还挺有理由的/

“你是要骑这个去接其他人对吧,那么也带上我。”

“哈?”愣了足有半秒钟,这家伙脑袋坏掉了吧。再看看不远处的那块逐渐逼近的黑云,紧迫的形势已不容再耽搁哪怕一秒,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办事不是?而且。嗨。”

一个箭步也跨上翼狼,坐到了小丫头身后,握起缰绳。这魔兽的最大载重量可以容纳三个成年人,两个小孩子自然不是问题,而且文森特也没那么多时间考虑其他了。

“既然要上来就给我抓好,掉下去我可不会救你!”一把勒起缰绳,在艾尔特璐琪尚未把话说完之前,身下的翼狼便张开翅膀飞离了地面。头一次体验到飞翔的感觉不是每个人都会应分不已的事情,尤其还是骑在这样陌生的魔兽背上,绝对是有够刺激的经验,当然惊叫自然是难免的,不过文森特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狄斯路亚,有什么良策吗?”

“你想做什么?不是逃跑吗?别告诉你要去引开那只疯龙!”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选择吗?”自己是没有能力迅速通知到所有四散在丛林里的学员,当然也无法知晓他们现在的情况,虽然用'黝冥幻灵'的能力可以办到但当下显然没这么悠闲的时间。”那些个少爷小姐应该也能体会到那东西的危险,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多半就会往反方向逃跑吧。”

“所以你就想靠自己去引开那条龙?别开玩笑了!”疯了,狄斯路亚的眼里文森特已经彻底疯了,想要考自己去引开一条成年巨龙?开什么世纪玩笑,那无异于去找死呀。一条成年巨龙的实力足以匹敌上万人的军队。即便是大魔导士在它们的面前也一样不堪一击。又何狂眼前的这只明显处于狂乱的暴走之中,那个破坏力和危险性无疑在此之上又翻了数倍。”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传说中的屠龙英雄吗?清醒一点吧小子,有这匹翼狼的话至少你和那小丫头还能逃得掉!”

“逃跑?别说笑了!你也看到了那家伙诅咒力量的扩散威力,依照那速度用不了两天就会涉及大半个艾斯特帝国,到时候你让我逃到哪去?”驾着坐下的翼狼朝那团黑云疾驰而去,文森特的脸色异常的严峻。”而且我也不能抛下佩恩那小鬼不管。更不能抛下那帮子小鬼头不管!”

“你脑子秀逗了吗?那些人跟你有个屁关系!为他们不值得你去送命!”最近狄斯路亚是越来越看不懂文森特了,无缘无故之间这小子渐渐学会去关心在意身边的人,这一点在过去时根本不能想象的。不过即便如此也不值得自己陪他送命。“你最近到底怎么了?那些人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去为他们拼命,你这么做他们也不会感激你的!”

“吵死了!我知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空中疾驰下掀起猛烈的寒风,刺骨的袭过文森特的脸颊,那种刺骨的感觉令他回想起了那时候的流浪生活,逐渐逼近的死亡气息更令那段一夜骤变的噩梦在脑海中显现:“但是不行啊,狄斯路亚,还记得那个黎明吧,同样是面对死亡,为何那时就没有任何人来救我,至亲的人在我的眼前被大卸八块,我却无法拯救他们。那个时候要是有人,哪怕任何人来帮帮我,一切都不会发生,那么现在我应该还在叹息森林的那件温馨的小木屋里吃着母亲做的晚饭与父亲举杯共饮过着简朴但充实欢乐的日子,但是没有人,那一切还是发生了,无法挽回。那种徘徊于生死之间期待着援助之手的迫切感觉在那天黎明就在我的灵魂深处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所以,我不能放任那些人不管,绝对不能!至少我不想在我的眼前上演那个黎明的悲剧,不允许!我绝对不允许!”

“你的感受我明白,但这样的想法是在自欺欺人文森特!你无法拯救所有人,这个世界上每天都在上演着和你相似的悲剧,以你个人的能力是无法拯救那么多悲剧的,你的命只有这一条更何况你这条命已经剩不下多少时间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这样的想法只是在欺骗我自己,不过,不过啊,我仍旧不能不管呀。因为他们是我的学生!我是他们的教官!保护他们是我的责任!我不允许他们之中任何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去死!而且佩恩还是我的朋友!我不能不管你懂吗!”

“小子,你是认真的吗?”

“啊,认真的,我也不想拿自己命开玩笑啊!所以能不能给点建议,全靠你啦,狄斯路亚。”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发疯似的狂笑,并非嘲讽也非亢奋,更不是一点也不有趣,不过狄斯路亚却按耐不住,按耐不住心底那种发笑的冲动。或许和文森特结识以后他自己也变得不正常了吧。也罢,有什么不好,既然两人都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再死一次又有何惧!“既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就放开手大干一回吧,既然已经陷入疯狂那就彻底癫狂吧!难得有龙族这么个大牌应邀,不玩的尽兴怎么对得起自己呐,对吧,拍档!”

“拍档?你会这么叫我还是头一回呐,但是,听起来不赖啊。走吧。拍档!”目标直指那黑云中的巨影,文森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的异常,但伴随而来的却是无比的兴奋。

“喂,我们不是去接其他人嘛?”眼看着自己离那团黑云越来越近,艾尔特璐琪顿时有种不像的预感。不过很快这种不安就立刻被惊恐和绝望所取代。特别是听了文森特近乎是癫狂的回答。

“放,放我下去!快放我下去!”

“是你自己硬是要跳上来的,老老实实得给我坐好,何况这可能是你一生也不见得有机遇碰上的奇遇,好好享受吧。”令翼狼稍稍做了个半空侧翻,小丫头立刻被吓得脸色惨白,死死抓住翼狼脊背的一撮灰毛不放。当然,刺耳的尖叫是少不了的,但此时此刻却是最能激发文森特内心亢奋的前奏曲。

同一时刻,帝都魔法协会的议会厅内已是一番焦头烂额的混乱场面,从魔法塔传来的情报如同明天霹雳给在场所有人当头一棒,傍晚时分在斯棼图亚平原以北的幻魔之森突然出现大范围魔力波动,根据属性探明为纯粹的黑暗元素,其纯度和总量庞大到超出了所有魔法师的认知范围,甚于数十个禁咒魔法的魔力总量,其深度甚至能将太阳的光芒遮盖,其扩散程度和扩散范围之广都是前所未闻,短短半小时内就覆盖了大半个幻魔之森。按照这样的速度推算用不了半天的时间,帝都克林斯特汉姆也将受其波及,如此震撼性的消息已经证实立刻引起轩然大波,整个帝国魔法协会上下乱作一团,但出于安全性考虑并未将之公布于众,魔法协会副理事长茨比亚魔导士对内发布禁令,并已动身前往皇宫觐见诺沛库林斯国王商讨对策。

不过相对于魔法协会的混乱,原本应该对此最为关注的光明教会的反应却意外的平淡,这足以被猜疑是第三次圣战爆发的预兆似乎并未能令教会有所震动,虽然光明教会驻帝国分会的管理者瑞佐****主教也已前往皇宫觐见,但就其从容不迫的态度看来似乎并未对这一事件持应有的紧张态度。这一点不禁令人费解。

与此同时。魔法协会地下的理事长私人工坊——

“为什么,为什么您既然知道那里沉睡着那么可怕的东西还默许文森特去那里呢?”相比莉塔魔导士万年遇事不惊的冷淡态度,莉莉斯看起来倒有些心急。最近小公主一直感觉胸口不畅,似乎是预示着什么不祥的发生,所以当从女魔导士口中得知现在幻魔之森的异变,莉莉斯的反应也是最大的。特别是在得之莉塔魔导士对这一潜在威胁早有所闻之后。

“这是他们俩自己提出来的,而且那个东西近三百年都未能苏醒过了,谁知到在这会儿却突然醒过来。预知未来是光明教会的事儿,你看他们都不急我们又干嘛去当那热锅上的蚂蚁?”继续品着杯中的茶水,这似乎成了莉塔魔导士生活的一部分。那悠然自得的脸上倒的确看不到丝毫的担忧。

“难道你一点也担心他们吗?怎么说您和狄斯路亚之间的关系也不是那么简单不是吗?”

“哼哼,这你就说的不对了,若是那个家伙的话我完全没有必要担忧,以他现在的状态即便把持着死了他也不会有事。”又突然想起了了什么,女魔导士放下了手头的茶杯。”我明白你在担忧些什么,虽然我不敢百分之百肯定,可既然光明教会对此都采取了意外的漠然态度,那么这事情就绝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何况那个小鬼你也是很了解的不是吗?要是关系到他自己的生命除了对你之外他肯定会采取保命优先的措施,以他和狄斯路亚的实力想要逃出来并不困难。”

“沉默,女魔导士的话也不无道理,可是冥冥之中莉莉斯心头的那股忧虑却越发凝重,说起来小公主自己也不明白,自从和文森特分开了数月,再次相遇之后莉莉斯不经意得发现了文森特身上出现了些许的变化,也许是在知晓了一些真实之后所产生的影响,但将心比心,现在的自己已经猜不透文森特内心的某些想法了。或许等这次回来应该和他两个人单独的聊一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