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初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清醒时心绞痛得她得她面无血色,当然她本来就已经是面无血色了;昏迷时嘴角不时溢出一两丝鲜血,甚是吓人,让风子骞提着的心像悬在悬崖上的灯笼,忽上忽下,忽明忽暗。
梅侧妃抱病,太子脾气火爆,连带太子府的所有丫头小厮们都提着心小心冀冀行事,生怕一个不慎撞上太子爷脑袋不保。
该死,侍卫出去这么久,为什么那贱人还没回府?难不成,她抛下她母亲的尸骨于不顾自行逃命去了?
‘啪’房中的丫头小厮们打了个哆嗦,却不敢抬头,在看到地上已然粉身碎骨寿终正寝的御赐手绘古彩麒麟扁瓶花瓶时,众人心下惋惜的同时也稍稍放了心。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回来了。”小侍卫远远的看见高侍卫和太子妃妃娘妨的马车往府前行来,一溜烟的跑进大厅通传。
来了?回来了?
初儿有救了!风子骞大喜,这次,任她巧言如簧,他也不会再听信于她了,她若执意不肯交出解药,那也休怪他手不留情了!
风子骞看着走向自己的女人,淡白色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腰若细柳,肩若削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她的光彩照人映得日头都为之失色,风子骞却想到了软榻上饱受病毒折磨的初儿,怒气便烧上心头,凭什么她做了那般歹毒的事还可以这样心安理得!
“贱人,拿出解药。”怒上心头的风子骞辟头盖脸便骂,一众丫头小厮们同情的望着始回府的太子妃娘娘。
贱人?苏苏戾气横升,她家小姐何时遭人这般羞辱过?又有何人敢这般对待她家小姐?
离殇冷冷的看着怒发冲冠的风子骞,这男子,真是那个爱了自己九世呵护了自己九世的男人吗?死阎尊,究竟有没有弄错?这男人,哪一点像爱了自己九世的模样?
心中嘀咕归嘀咕,离殇嘴上却是没有闲着,“我说了我没下过手就是没下过手,是我下的我绝不赖,不是我做的也休想赖到我头上。”
风子骞看着她一副事不关已漠不关心的模样愈发生气,“煞破美人心之毒除了你还有谁能拿到?你不要以为你师从玄天圣人便可以有持无恐,本太子告诉你,只要初儿有什么不测,本太子定然。。定然将你娘亲坟墓挖出鞭尸。”
说完风子骞又有些后悔,他是当朝太子啊!怎么说出这等没阴德行为的话来呢?然而后悔也只是一闪而逝,想到软榻上奄奄一息的初儿,风子骞又硬了心肠,对付这样的蛇蝎女人,就应该用上这蛇蝎手段!
离殇双目一闪,“风子骞,你若敢动我娘亲坟墓一下,我定然血洗整个梅府。”
风子骞哪曾受过这般威胁,而威胁他的居然还是他的太子妃一介女流之辈!当下风子骞也拍案而起,“只要初儿有个不测,你娘亲坟墓也别指望能安宁。”
好!很好!
会威胁人了呢?知道拿自己身边的人来威胁她了呢?
离殇忽然笑了起来,有一种惊人的毁天灭地的美,“人死了,就是死了,你能毁掉的,不过是我心中的一种寄托,但我能杀掉的,却是你最心爱的人。”
风子骞却也突然大笑起来,“你杀掉的,不过是一个人,但我毁掉的,却是你一生都挥之不去的噩梦!”
两个人说话都狠,也都相当的毒!当然也都让人惊心动魄。
苏苏却再也忍耐不住,跳上去便道:“你个忘恩负义的王八羔子,当初钟南山上若不是我家小姐……。”
“太子。。太子……不好了。。小姐她。。小姐她……”哭得铺天盖地的云儿突然冲出来打断了苏苏即将开口的话语,也成功的吸引了风子骞的注意力。
风子骞狠狠的瞪了一眼离殇主仆二人,便像火烧屁股似的往内院走去。
苏苏瞠目结舌的看着云儿得意的冲自己笑,然后趾高气扬的跟着风子骞迈进内院,敢情她蕴量了半天全是白搭?敢情她说上十句也比不上那臭丫头一句小姐她?
离殇看着苏苏嘴角可疑的抽着,心知此时苏苏心底定然在问候那风子骞梅清初一干人,“苏苏,走,去瞧瞧那女人究竟动了什么手脚。”
血,染满了整个绫罗绸被,而更让风子骞惊心的,是梅清初嘴角还在不停的渗血。
“初儿……初儿……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愤然的声音响彻云霄,暴跳如雷的风子骞双目布满血红,望上去甚是骇人。
“太子殿下,小姐她,小姐她一直不许云儿说出来,当初小姐在钟南山上,为了救太子殿下您,生生替您挡了魔罗天那一掌,打那以后,身子便落下了病根,一直便没断过药,此番又受了这两种巨毒,小姐她的身子,哪还受得了……”云儿边哭边说,还一副大义凛然豁出去了的表情。
苏苏再一次瞠目结舌的看着这说得比唱得还要动听的丫头,她怎么能将子虚乌有的事情说得这般理直气壮呢?救风子骞的,明明是她家小姐,那梅清初,估计连魔罗天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吧!
风子骞心中一痛,是了,当初他孤身一人追那魔罗天上了钟南山顶,除了救自己一命的初儿知道魔罗一事之外,还能有谁替他挡下那致命一掌呢!初儿,你情深如此,我却救不了你……
“解药。。快点把解药给我。”急红了眼迷了心智的风子骞转身看到正漠视这一切的离殇,愤然将手掐在离殇的脖子上,大有不拿出解药便要生生掐死她的气势。
苏苏大急,正欲上前动手,却在望见小姐摇头的示意中冷静下来,顺着小姐目光望去,苏苏小嘴一咧,小腿一软,‘扑’的一声跪在地上,“太子殿下,求您放过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打小就有心疾之症,您这样掐着小姐,很危险的,苏苏给您嗑头了,只要您肯放过我家小姐,苏苏愿意给您做牛做马。”边说苏苏边嗑头,还嗑得那叫一个响。
风子骞此时哪还听得进去,只顾拼命掐着离殇的脖子,“贱人,快点把解药拿出来。”
“太子殿下,您真的冤枉我家小姐了,我家小姐一向宅心仁厚,怎么可能对大小姐下毒呢?太子殿下,请您明察是非,莫要冤枉我家小姐啊……”做戏,谁不会呢?哼!
“住手,骞儿,你这是做什么?”天尊和皇后娘娘心有余悸的看着这一幕,天尊大手一挥,便将死死掐着离殇脖子的风子骞给扔了出去,而逃出生天的离殇,手抚着脖子,一脸怔忡的看着天尊的皇后娘娘,半晌也不知道请安。
皇后娘娘心中一急,上前抱住离殇:“孩子,别怕,有本宫在,不会有人敢伤害你的。”
而离殇,恍似此时才醒悟过来,反手抱住皇后娘娘开始放声大哭:“母后,离儿错了,离儿不该听从父亲大人之命代姐姐嫁进来,离儿什么都不要,离儿把太子妃之位也让给姐姐,只要太子殿下能饶过离儿就行。”
皇后娘娘心中愈发酸楚,骞儿究竟都做了些什么,让她的九世儿媳害怕成这样?皇后娘娘视线移到风子骞身上,却发现风子骞全然无视自己和他的父皇,一门心思全放在软榻上那看上去奄奄一息的女子身上。
等等……那软榻上的女人手腕上那是什么?血玉镯子?为什么会在那个女人的手腕上?皇后娘娘凤目一闪而逝的阴鸷没能瞒过离殇的双眼,很好,很好,看来这出戏,正一步步,向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呢!
而苏苏,却是得意的冲云儿扬了笑脸,做戏嘛!就你们会,我家小姐,照样会!哼!而云儿,此时却是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
为什么?天尊和皇后娘娘会在这个节骨眼的时候来太子府呢?
如果什么事都能有答案可寻,那这世上,便也没有烦恼可恼了!
离殇懒懒的翻了个身,从天尊和皇后娘娘将她从风子骞手中成功解救并带回皇宫已经是第三天了,而这三天,她便是吃了睡,睡了吃,再这般下去,不变成猪才怪!
虽然住在这皇宫,但是太子府的消息,还是经由风子瞻之嘴源源不绝的传入她耳,天尊和皇后娘娘到底还是不舍得自己儿子为了个女人为伊消得人憔悴,于是乎,天界仅存的一滴锦鳞圣血便赐给了梅清初梅侧妃,而这一恩赐,不但让风子骞心存感激,更让梅府为之动容,皆大欢喜的结局啊!
除了她!
她这个太子的正宫娘娘,当然经过这一番折腾,再瞎眼的人也得出,她只不过名义上顶着太子妃这个封号,而这个封号,说不定哪一天就得让贤于梅侧妃,于是乎,住进深宫的她,倒像住进了冷宫般清冷,没有前来讨好的妃嫔,就连宫女和小太监们也知道见风使舵,对她爱理不理。
反正她不会是未来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自然,也不会门庭若市这些戏幕上演。
哎!不知道兰酒枋的生意怎么样了呢?
翻个身,再懒懒伸个腰,月亮都弯了,苏苏这丫头,怎么还不回来呢?
“小姐,我回来了。”说曹操人就到,苏苏一身黑衣夜行者的装扮从窗外跳进来,连带着一窗的月色都为之闪了闪。
“我交待下去的事情都办妥了吗?”月,又该圆了,淡淡的,离殇忽然有一丝不舍。
“小姐,沐姑爷那边捎来书信说万事都已具备了,燕姑爷此时也已恢复了揽月阁老板身份并以这样的身份联络天朝各官员,兰酒枋那边您不用担心,我刚交待下去,新花魁身体不适所以登台献艺改为七天之后,画眉枋那边您就更加不用担心了,那边有瘦子花撑着生意火着呢。”说到这里,苏苏又不禁对她家小姐多了一份敬佩之心,看不出来那瘦子花居然天生是块做老鸨子的料,居然将画眉枋打理得有条有理,生意更是蒸蒸日上。
都办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离殇扬头,窗变那弯新月,散发出淡黄色的光芒,衬得天空愈发的清冷。
“小姐,还有一事,苏苏忘了说了,那江府的江公子,似是看出了他们府上最近所出一系列事都是小姐所为,一直递贴要拜见小姐呢。”苏苏歪着头想到那个一脸温润似玉,明明五官长得很平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偏偏给人一种鹤立鸡群遗世独立的公子,就有一丝莫名其妙的心慌。
离殇难得看到苏苏这丫头居然会脸红,便打趣到,“那江公子,可是入了咱们苏苏的眼了?我的苏苏也长大了,该许人家了,就是不知道那江公子,可衬得上我家苏苏不?”
苏苏闻听小姐如是一说俏脸愈发绯红,跺跺脚不依不饶:“小姐就知道拿苏苏打趣,苏苏才不要嫁人,苏苏要一辈子留在小姐身边侍候小姐。”
离殇笑着摇摇头,“傻丫头,从打我捡到你,你就是我的妹妹,那江公子,若是可靠,我也就放心了,省得啊,你个小丫头成天比老太婆还要罗嗦在我耳边唠叨。”
“小姐……你……我去换衣裳去了。”苏苏红着脸,却跺跺脚找了个借口一溜烟的跑了,留下笑逐颜开的小姐一个人在那哈哈大笑。
看着苏苏的身影消失,离殇这才收起笑容,事情,虽然一步一步都按着她所要的方向发展,可是,这样的决定,究竟是对亦是错呢?
人生,难道真的便是一场赌局?不博不精彩吗?
“离儿,委屈你了,只是做为一个太子,他的感情,注定是不可能寄托在一个女人身上的,母后是过来人,所以才这样说,离儿,多包容一些,这太子妃之位,除了你不会再是别人。”皇后娘娘拉着离殇的手嘘寒问短过后,终于步入了她今召离殇前来的正题。
离殇不动声色的在心中晒笑,这太子妃之位,若不是自己心中疑团未解,早早拱手送于那梅清初了,有什么可稀罕的呢?
皇后娘娘见离殇听了自己话语却并未开心之颜,心中暗自叹气,骞儿终究是伤她伤得太深,只怕在她心中,已将骞儿远远的抛开,不行,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无论如何,就算不稀一切代价,她,也只能留在骞儿的身边!
皇后娘娘凤目闪烁,亲昵的拉起离殇的手,从怀中掏出血玉镯子,便欲往离殇手腕套去,离殇心下一惊,这镯子,不是应该在梅清初那儿吗?为何又回到了皇后娘娘手中?
“这镯子,只有正宫娘娘才配拥有,骞儿昨晚进宫请罪时原本想亲自将这镯子送给你,但母后知道你心中心结未解,定然不会轻易原谅骞儿,所以,母后便让骞儿先行回府,镯子留下。”
皇后娘娘说得头头是道,若不是离殇心中深知风子骞断不会对自己有好脸色更加不会主动将血玉镯子送还于她,还真会相信皇后娘娘所说。
然而尽管心中深知皇后娘娘所说一切都是谎言,离殇也懒得说穿,反而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臣妾惶恐,太子殿下是何等尊贵之人,臣妾何德何能容母后和太子殿下如此厚爱,太子殿下不再误会臣妾,臣妾便释怀了,母后,臣妾进宫已有几日,现在太子殿下误会已解,妹妹的毒也已清除,臣妾可否回太子府照顾太子殿下?”
皇后娘娘凝目不语,虽然离殇这番话深合她心,只是,这是她的真心之语吗?皇后娘娘深深打量着离殇,却见她一脸娇羞之妆似在缅怀着心中的某个人,皇后娘娘的心,这才稍稍放下,或许,是自己顾虑得太多,她,有着十世诅咒的她!她,怎么可能不爱骞儿呢!☆
马车,晃晃悠悠的在街道上转悠着,离开了深宫大院,离殇觉得就是连空气,都好似要来得新鲜!
借着要回太子府这冠冕堂皇的理由,皇后娘娘终于深信她一如深宫中所有女人一样以夫为天,将她送出宫外。
真不知道那座华丽的牢房究竟有什么好?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女人前扑后续的冲上去!
“小姐,末璃捎了书信,说是有个无赖赖在东风楼好几日了,说是一天不见到小姐一天不走,吃穿用度全都算小姐您的。”苏苏想到这天下居然还有人能让末璃都为之头痛,好奇之心便起。
无赖?赖在东风楼?离殇双目微闪,能光明正大赖在东风楼的,无非只有两位,一便是那楚北狂,二便是那鲁南心,究竟是这两位中的哪一位呢?
马车,疾疾奔驰,看方向,却并不是往太子府而去,而是直奔东风楼。
东风楼,座无虚席,生意爆满。
唯有二楼雅座的某人,显然不为这爆满生意所动容,他面前,上的是末璃亲自下厨的佳肴,喝的是东风楼难得一现的销魂美酒。
可是即便是如此,某人还是一脸不满足,为什么呢?
三天了!他为什么就这么倒霉?从天涯直奔天城,却得知他要见的小离儿居然入了深宫大院,这还不说,这一入便是三天,三天啊!
整整三天,他除了在东风楼吃了喝,喝了吃,便什么都没再做,就算东风楼的菜肴再可口,美酒再诱人,整整三天,他也腻了啊!
最重要的是,如果不是为了见上小离儿一面,这三天,他如果坐镇他的无字天书店,那可是日进斗金啊!
不合算,怎么算,都不合算,为了见小离儿一面,他的损失,简直让他心痛得无以复加!可是,不见,也不行啊!
想到不得不见小离儿的原因,某人的脸便皱得像风干了的老菊花!凄艳而又凄凉!
“小姐,你说,能让末璃都头痛的,是谁呢?”一路上,苏苏的嘴便没停过,这不能怨她,想那末璃,什么样的难题遇上她,都是迎刃而解,何时会遇上让她束手无措的人物!
离殇笑而不语,不论是楚北狂还是鲁南心,他们来,一定是有事相求,看来,自己又可以小小的赚上一笔了呢!
“吠,兀那马车,请停住。”清丽而又清脆的声音,像划过天空的彩虹般亮丽动人。
不停,当然也不行,因为那姑娘正一女当关的横在路中间,纤指指向飞奔而来的马车面无惧色,反正,这马车,那姑娘她是拦定了!
天山雪马当然是通灵之极,闻声而止,刹住了飞奔的蹄子。
离殇和苏苏,相视一眼,忽然都对那拦住马车的姑娘起了好奇之心,谁家姑娘呢?听声音凭般动人!
朗朗清日下,那姑娘的穿着,非常的独出心裁!
那姑娘的服饰很短,很窄,所以露出来的,至然也特别多!肩膊、腰脐、腿踝,都裸了出来,白得令离殇和苏苏心中也不免怦地一跳。
美得明目张胆,清丽得见血封喉。
那姑娘她,风华得绝了代,风采得迫住了所有的女子,风情得所有的男人有千万种回头的理由。
当然现在街道两边的情景也正是如此,所有男人一律目不转睛的紧紧盯着那姑娘,而所有女人,当然是饱含了羡慕和妒忌,至最后,又转换成不屑,为什么不屑呢?因为在她们看来,穿成这样还敢上街这般大喇喇行走的,自然不会是什么良家妇女!
可是离殇和苏苏却不是这般想法,她们只觉得眼前一亮,有个清清丽丽毫不做作的小姑娘正笑眯眯的盯着她们。
那姑娘见马车如她所愿停了下来,便蹦跳着走上前,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马车,打量完了,张开樱唇,“这马车,比我的马车还要来得张扬!”
离殇的苏苏又是相视一笑,这姑娘,太合她们的心意了!同道中人啊!
许是终于打量完了马车,那姑娘这才发现马车里还坐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那姑娘杏眼圆睁,直直盯着离殇和苏苏打量,半晌,那姑娘伸出青葱玉指,忽然就毫无预防的捏上了离殇的左脸。
“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捏完离殇,那姑娘又捏了自己水嫩嫩的俏脸一把,口中还嘀嘀咕咕着。
“你当然没有在做梦。”离殇好心的插上一句。
那姑娘闻声而止,“不公平!”边说还边跺脚,扭腰,撅嘴!这番女儿姿态一现,不但街道两边的男人们直了眼,就是离殇和苏苏,心也跳得比寻常快上三分。
“为什么不公平?”离殇不恼,这姑娘,可真是个可人儿啊!
“为什么你要生得这么美,生得这么美就算了,连声音都要这般动听,你让别的女孩子怎么活?”那姑娘气鼓鼓的样子很美,鼓着的腮帮上有一抹流光溢转的绯红,甚是动人。
“我叫离殇,你呢?”离殇淡然一笑,答非所问。
那姑娘愣了一愣,似是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挠挠头,那姑娘歪着头道:“我叫小腰,不是妖精的妖哦!是这个腰的腰。”边说那姑娘的青葱玉指边指向自己的腰。
果然是小腰!不盈一握!
小腰说完华丽丽的伸了个懒腰,丝毫不觉得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伸懒腰有什么不妥之处,伸完懒腰,小腰恋恋不舍的望了马车一眼便道:“这马车,比我的还要张扬,哼!”
说完跺跺脚,“姐姐,小腰还要去寻人,姐姐家在哪儿,待小腰寻到人便去姐姐家如何?”
“要找我家小姐,只要去东风楼就可以了。”苏苏打量了小腰半天,越看越是喜欢,不等小姐回话便自先说了出来,当然苏苏心中自然也是知道小腰心中喜欢的不过是这辆马车而已。
“两位姐姐,小腰这便去寻人了,等寻到人,小腰一定登门拜访两位姐姐。”小腰恋恋不舍不的目光终于狠下心从马车挪开,虽然马车固然诱人,可是更诱人的,不是还没找到吗?
“小腰,你要找什么人啊?我家小姐消息最是灵通,你要找什么人,不妨问下我家小姐,不定我家小姐能帮你呢。”苏苏一反常态难得的好心。
小腰拧拧眉,秀气的眉头皱了松松了皱,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这才说道:“谢谢姐姐,可是我还是想自己去找,在我们家乡,要自己找到的才会有幸福!”边说小腰的小脸飞上一抹红云,衬得她愈发的动人。
苏苏此时再糊涂,也是知道这小腰想要寻找的,定然是她的意中人,便不再答话。
离殇却扬起笑容,“小腰妹妹,姐姐先祝你早日找到你要找的人,无论找得到还是找不到,姐姐都欢迎你来东风楼。”
小腰盈盈一笑,“小腰谢谢两位姐姐,就此别过。”
小腰说完一闪,已然远去,苏苏不禁咋舌,这小腰一身功力,居然和自己有得一拼呢!
离殇望着小腰远去了的身影,小腰,小腰,笑,从离殇的脸上溢开,事情的发展,顺利得出乎自己的意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