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外头传得沸沸扬扬,说风九少爷强掳了尚书公子夫人的花轿,还做出伤风败俗之事,逼得那姑娘家无颜苟活,白绫一段自我了结了,为了这事,老爷和尚书大人闹僵了,今天还在朝堂上口舌相对呢。”
小烟老老实实地向斩云传递最新消息。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风斩云一脸憋屈,诬告她掳人花轿也就算了,这也的确像是她会做得出来的事,但给她安个淫贼罪名,诬告她夺了人家姑娘家处子之身,她也得办得到才行啊!
这亏吃得憋屈!
“恐怕是有心人士有意栽赃,以此来对付兵权在握,德高望重的风大将军。”祁晔悠闲地饮了口茶,漫不经心地说着。
“这像是我堂堂风家九少会做的事吗?奶奶的,要让我知道是谁拿我炒作,非掀了他祖坟不可!”斩云愤愤不平地说。
祁晔勾起一抹笑,抬起褐色的眸:“倒是挺像恶名远播的风九少会做的事。”
“你!”斩云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哼地一声别过脸去。
哪个白痴竟然谣言一个九岁的小娃毁了姑娘的清白,那些对这些谣言深信不疑的人更是白痴中的白痴!
斩云正愤愤暗骂着,祁晔懒懒地打了个呵欠,一手撑着脑袋,满眼倦意:“师弟,你要赖在师兄的房里多久?”
“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否认,老爹非说我在狡辩,师兄你不会见死不救吧……”斩云心虚地干笑了两声。
若不是她成日粘在祁晔身边,她这老爹恐怕早就拿她开刀了。
“那真不巧了,师兄日落之时得赴故人之约,到时风将军恐怕早已归来,师弟你只好自求多福,师兄罩不住你。”祁晔眼里毫不隐晦满满的笑意。
斩云咧着嘴,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师兄,你在嘲笑我么!”
祁晔挑唇轻笑,眼角翘起,带着深深地玩味之色:“师兄怎么会嘲笑你呢,师兄不过是在幸灾乐祸罢了。”
“师兄!”斩云怒气腾腾站起身,但瞬间便很没骨气地垮了下来,狗腿地跳到祁晔身后,替他捶着背:“师兄,云儿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你要出去啊?不要紧,带上云儿吧,老爹最给师兄你面子了,师兄在的话,老爹一定不会揍云儿的,师兄,云儿上回挨板子的地方还疼着呢,师兄……”
祁晔眼中的笑意更深,闭上眼睛一脸惬意地享受着斩云的按摩,任由她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不紧不慢,笑而不答,气得斩云只差没直接从背后插(和谐)进一刀了事。
结果便是……
热闹的街头,那挺拔英俊的男子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男子身旁站着一脸得意,笑得欠揍的小家伙。
“师兄,你不答应带上我,我照样可以蒙混过关跟出来啊。”斩云得意地跳到祁晔身前,笑呵呵道。
祁晔垂眸看向斩云,正要说话,他忽然皱起了眉头,一把抓住斩云的手臂,用力一拉,带着她转了个身。
一抹利箭从斩云耳际飞过,破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耳根被擦伤,竟是火辣辣的疼。
斩云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脸色沉了下来,眸中闪过一抹犀利的光,看向箭飞来的方向,只见一抹衣角迅速消失在城门处。
“妈的,居然偷袭?这么没品!”
斩云面色难看,闪过一抹狠辣的神色,不由分说地向城外追去。
“该死!”祁晔皱着眉,慵懒的神色一扫而光,眼中竟是冷得可怕的犀利。
城郊处,斩云忽然停了下来,眉头一皱,目光一敛,顿时无数利箭从四面八方而来,风斩云竟抬唇冷笑,身形矫健,稳稳避过飞速而来的箭。
开玩笑,她在枪林弹雨中尚且来去自如,区区利箭算得了什么。
看来四周埋伏了不少弓箭手,城中那一箭恐怕只是为了引她上钩,这些布局,不知是为了对付她,还是对付那个死男人。
斩云目光犀利,心中已将弓箭手的位置定位,正欲反攻,耳际忽然掠过一阵风。
一抹青色身影直直向弓箭手藏身之处逼去,转瞬间竟将四周埋伏之人尽数了结,斩云顿时忘了挪动脚步,惊诧地张大了眼睛。
“好快……”风斩云不可思议地看着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大师兄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她的速度已经称得上快得惊人,但大师兄绝对在她之上,无怪乎每次和他按老规矩解决,她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只见祁晔手持白光软剑朝斩云走来,衣摆处隐约沾染了些血迹,剑上红色的液体仍慢慢地向下流淌,剑尖滴着鲜红的血液。
斩云虽不情愿承认这个家伙的确武功高强,深不可测,但仍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师兄,你好厉害……”
祁晔微微抬起唇角,但眼中却无笑意,斩云不明所以,心中却有些惧意。
裂帛声,剑划破肉的声音,血液立即渗出,染红衣裳。
“师兄,你……”斩云不可思议地看着突然举剑划伤她手臂的祁晔,手臂上的伤口很深,祁晔的剑上染上了刚从她手臂上获得的新鲜的血液。
“我若是想要杀你,易如反掌。”祁晔的剑尖抵在斩云的喉咙口。
斩云仍是不可思议地看着祁晔,眼里的东西复杂地变化着,震惊,诧异,愤怒,狠绝……
“有勇无谋。”祁晔的眼中没有笑意,严肃无比,手中的剑毫不留情地在斩云大腿上划下深深的一剑。
斩云完全没想到大师兄会再刺她一剑,闷哼一声半跪在地。
她不是第一次从大师兄眼里看到这样可怕的肃然,每次看到他眼里突然闪过的严肃,她都会头皮发麻,但每一次也都只是一闪而过,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从未发生过。
“盲目自大。”
剑狠狠抽出,又狠狠刺入。
“冲动妄为。”
大腿上顿时又渗出了新的血,血腥味甜得腻人。
“妄自轻敌。”
狠狠一剑,眼也不眨。
祁晔目光清冷,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重重敲打在斩云心上,每讲完一次,都会毫不留情地往她身上送一剑,毫不手软。
“师兄……”斩云只感觉自己简直是遍体鳞伤,若是往常,她吃了第一剑就不会乖乖吃第二剑,但今日,师兄的目光让她害怕,师兄的话让她惭愧,她闷声吃痛,竟忘了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