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云站在树林中间,无数片叶子袭击而来,密集得让人避之不及,训练的强度一天比一天大,即便是她也难以从这样毫无缝隙的攻击中做到丝毫无伤。
这就是绝月给她的训练,看似单一,但每天的挑战性却并非常人能受得了得。
一道冷风袭来,高高的树杈上忽然出现了一抹笔直屹立的身影。
“不要停。”低沉且充满霸气的声音响起,忽然出现的祁晔此时正周身散发着不可直视的威严地居高临下看着她,眼底除了肃杀就是肃杀,毫无笑意。
绝月神色微敛,掌控叶刀的内力又重新凝聚,攻击的密度又重新大了起来。
见到祁晔,斩云还未完全爬上小脸的笑容顿时因为那双寒入骨髓,王者的眼睛,毫无感情的冰冷声音而僵硬,一刻的失神让她没能躲过攻击,全身火辣辣的伤痕又多了无数道。
祁晔皱了皱眉,似乎对斩云的表现很不满意。
“不可分心!”绝月抬眸看了眼神情严厉的祁晔,便又淡淡地垂下眸子,沉声道。
斩云顿时凝神,敛目躲闪,身影快得令人咋舌,更胜当初。
祁晔这才微微松展开眉间的紧皱,却仍是一脸冷酷地冷眼旁观。
“加毒。”冷酷的声音不带一丝留情。
斩云面色顿时一变,不可思议地看向那个令她害怕的大师兄,好狠,绝月控制下的叶刀她本就躲闪得吃力,竟然还加毒,如此一来,她一旦避之不及受到染毒的叶片攻击就无法继续了!
那双清澈的眼睛渐渐浮上一层怒意,这个男人每一次要伤她时都是毫不留情,可是每一次要救她时又是毫不保留,这个家伙简直让她摸不着头脑。
原先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又变得这么恐怖……
见斩云又走神,祁晔不满地皱起眉,那声音冷酷得不容人置疑:“月,加毒!”
绝月敛起眉,看了眼斩云似乎受到打击的神情,又看了眼毫不动容的严厉着的祁晔:“师兄,那些毒……”
他并没有特别准备伤害小的毒叶,现在所布置的那些毒都是用来对付入侵者的,狠绝无比,怎么能用在斩云身上。
祁晔淡淡扫了眼绝月,面无表情:“月,我不想再说第三次。”
绝月一顿,终于沉声道:“云儿,小心了。”
那些带毒的利刃般的叶片从四面八方朝斩云飞去,风斩云的眼神沉了下去,怒视着祁晔的方向,那些袭击而来的叶片仿佛放慢了速度般,斩云紧紧握着剑柄的手因过度用力微微颤抖,她的眼神顿时凌厉起来,肃杀之气爆发而出,仿佛瞬间变了一个人,爆发出可怕的力量,鬼魅一般穿梭其中,手起剑闪,无数叶子划过她的皮肤她也没有理会,但凡是被她砍成两半飘落在地的,竟都是混杂在所有落叶当中的毒叶。
一抹笑意终于闪过祁晔的眼底,他的唇边出现了一抹弧度,抬起一只手,所有的攻击顿时停止。
绝月挂着淡淡的笑意站在高处,斩云的爆发力,果然被大师兄逼出来了。
伤痕累累的斩云怒不可遏地瞪向祁晔的方向,为什么,这个家伙她搞不懂!为什么突然又对她狠起来了,就像当初毫不留情一剑一剑刺在她身上时一样,那时她恨他恨得牙痒痒,可是这个家伙生气起来偏偏她会害怕……
没天理啊!
“可以闯血祭阵了。”祁晔的身影唰的一下落在她面前。
斩云皱了皱眉,心有余悸地往后退了一步,哼了一声:“我要休息一晚,明日闯阵。”
“就现在。”不由分说,祁晔忽然一把拎起斩云,一跃而起,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伤痕累累的斩云已经被祁晔一把丢了下去,毫不留情。
待斩云回过神时,却发现再也看不见祁晔的身影,连四周的环境都陌生得很,怎么走也走不出去。
原来这就是血祭阵,进得来却不能轻易出去,唯一出去的办法,就是闯过每一关。
满腔怒火的斩云脸色铁青,黑着脸站起身,恨不得将该死的凰祁晔碎尸万段!
“闯血祭阵者死!”
四道齐刷刷的声音响起,忽然四个面带罗刹面具的黑衣人在不同的方向出现,将斩云团团围在了中间。
“四大罗刹在此,送死吧!”
风斩云冷目一扫,四大罗刹?真是老朋友相见,分外眼红了,来得正好,她急需发泄!
满腔怒火的斩云表情阴冷,那一个一个字似乎从牙缝中挤出,可怕极了:“原来第一关守关者是大名鼎鼎的四大罗刹,那你们就——死定了!”
森冷得声音让四大罗刹一怔,这种恐怖的感觉为什么似曾相识?
明明只是一个九岁小儿,为什么会有如此恐怖的气场,这种感觉似乎在哪见识过,并且这一回还更凛冽!
阵外树林。
一袭白衣的绝月站在祁晔身边:“为什么不让云儿修养一夜再闯关。”
“要踏入这样血腥的生活得是她,要闯血祭阵的也是她,我对她狠,是希望她能活得更久。没有人可以一直保护她,除非是她自己。”祁晔深邃的眼睛微微一敛。
“若她方才没能躲过毒叶?”
“不,她能。”祁晔的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绝月沉默了,然后轻轻笑了:“恩,她能。她的悟性极高,血祭阵一定也拦不住她。”
“月,不要放水了,狠狠地让她吃吃苦头也好。”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