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祁晔没有说话,斩云眼里的那股期待与兴奋渐渐淡去,微微垂下脑袋,没有说话。
祁晔背过身去,像前走了几步,停了下来,沉默着没有回头看她。
斩云没有追上前,只是那样站在原地,眼里渐渐爬上一丝丝叫做失望的东西。
她知道她这是为难了凰祁晔了,如此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为了她破例,折他英气呢?
“算了,凰祁晔,当我没说。”斩云低低说着,然后背过身去要走。
“丫头。”
斩云停了下来,只见祁晔转过身,嘴角噙着笑意,深邃的眸中写着满满的宠溺,他晃了晃手中的草戒:“过来。”
“你……”斩云愣愣地眨了眨眼睛,狐疑地走上前,走到祁晔面前。
凰祁晔忽然执起斩云的右手,垂下头,眼中带笑地看着斩云,那目光深邃如深潭,令人着迷:“丫头,仅此一次。”
话音刚落,斩云还没反应过来之时,祁晔已经单膝跪下,手中执着斩云的手:“丫头,我们就这样一直在一起吧,就算每天被你气得内伤,执子之手……”
漆黑的夜,微凉的风,星光闪闪,弦月清幽,这令人心动的一幕,唯美得仿佛是被揉进画里的永恒。
指尖传递的那股电流,直撞那颗忐忑不安甚至还有些乱了节奏的心,暖暖的,温柔的,浪漫的……
星辰闪闪,此生不换。
斩云咬着下唇,心中的暖流如汹涌的浪涛一般往上涌,竟然很没出息地抬起一只手揉着自己的眼睛,擦拭眼角溢出的晶莹,像个孩子一样,连声音都哽咽了,几乎是又哭又笑的语气:“与子偕老。”
说着,斩云几乎是抢过祁晔手中的草戒,往自己的无名指上一套。
祁晔站起身,轻笑出声,轻轻敲了敲斩云的头,调笑道:“没出息,哭什么。”
“谁哭了!”斩云横了他一眼,然后噗嗤一笑,看着手中的草戒:“怎么就这么便宜你了,就一个草戒啊?”
祁晔挑唇一笑,勾住斩云的脖子,将她揽进自己怀里,他的声音及其温柔,惑人心神:“丫头,这样,你高兴吗。”
斩云的脑袋靠在他的怀里,安静地点了点头:“为什么只问我高兴吗,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不怨我无理取闹吗。”
“只要你高兴就好。”祁晔温柔的声音就那么响彻在她耳畔,又似从遥远的飘渺而来,直穿她的耳膜,只是话。音一转,祁晔眉头微敛,眼里忽然闪过一丝霸气与威严:“不过,记住了丫头,仅此一次。你注定是我的妻,同样的,我永远不会让你跪我。”
斩云嘴角含笑,乖巧地点了点头:“凰祁晔,你给我太多温暖,让我太过幸福,但我是个极懒的人,一旦习惯了,就不想再去适应没有温暖没有幸福的生活。我很小气,你待我好,我会尽我所能回应你,但你若负我,我说过的,我会杀了你。”
“把你的绝世好剑给我。”
“干什么。”斩云抽身从祁晔怀里出来,往后一跳,极其小气地将绝世好剑从袖中滑出,抱在怀里,警惕地瞪着祁晔:“你想用一个草戒换我的绝世好剑啊?不干!”
祁晔脸一黑,重重地敲了一下斩云的脑袋,摊开手来,十分威严的两个字,不容人拒绝:“拿来。”
斩云撇了撇嘴,十分不情愿地将绝世好剑重重拍到祁晔手里。
这个死男人怎么一会温柔似水,一会又那么强硬霸道,不带这样的,虽然他是凰祁晔,也不能想怎样就怎样吧,让人摸不着头脑。
祁晔接过斩云的绝世好剑,拔剑出鞘,他冷峻的眉微微一皱,那绝世好剑是有灵气的,除非斩云用它,其余人,哪怕是他凰祁晔也会难免被它所伤。
斩云不解地敛起眉,只见祁晔忽然手掌覆在了剑身,他凝气指尖,那双大手所过之处,绝世好剑的剑身上便会慢慢地出现一个字。
“祁,云,剑。”斩云神色认真地注视着剑身上的字,一个个念了出来,然后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祁云剑……”
祁晔将剑递回给斩云,缓缓勾起唇角,眼带笑意:“丫头,送你。”
斩云顿时黑着脸瞪了回去,没好气道:“本来就是我的。”
祁晔笑而不答,只是拉着斩云的手,带着她轻轻坐下,然后往后一仰,让她枕在他的手臂上,两人默不作声地看着天上的繁星点点。
此时无声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