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动作熟练地拿起水壶,置于火炉之上。
而后又开始翻洗着那洁白玉茶具,纤细十指,雪白莹着光,竟是比那白玉瓷哭尚要美上几分。
他总是喜欢看她的手,修长五指如雪玉青葱,当她在夜间,轻轻地,划过他的身上时……
只可惜,她的掌心却是粗糙的,那是年经粗活所致的。
在昨天,探子已经将她的过往查明回复了。
一个宰相的女儿,她的母亲,当年号称京城第一美女名伶花魁,迷了多少高官贵人书生,最终却嫁给了宰相楼刚毅,可是却不知道是何原因,在嫁给楼刚毅的第六年突然暴毙,外人只知是突然病死。
可是赫连霸天知道决不只那么简单。
后来,楼轻雪便从一个相国小姐沦落成为一个砍柴烧火丫环,一直卑微地生存着,直到东洋国三品以上官员要给日烈国献上女儿做为贡女的时候,她,才再一次恢复了宰相女儿的身份。
一个看起来普通中显得不普通的过往。
若是寻常人,只怕早已经感叹身世,日日悲秋,却不见她人前有半分的悲伤之色溢出。
只是越是如此,只怕背后越是痛得深。
他想起那一****那遥远的眼神,那伤痛的情绪。
那样的她,让他心疼。
虽然,极有可能她会为了重新成为宰相小姐而为东洋国卖力,来日是烈国做内应,可是赫连霸天却不愿相信。
只因是她。
“刚刚是华妃让你过去?”他问。
“是,华妃娘娘让轻雪过去小叙一番。”轻雪抬头应道。
“她是因为朕每日总来海棠宫所以才找你的吧?”赫连霸天却是不依不饶地问道。
轻雪想了想,而后回答道:“嗯,是的,华妃娘娘就是想知道,是否臣妾煮的茶有那么好喝。”
她知道,赫连霸天不喜欢她说谎话,而华妃传她去的目的,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又何须再掩着呢?
当然,她自有一套说法。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可不想让赫连霸天为此而去责难华妃。
毕竟,他责她三分,自己可要受苦十分的。
“可是臣妾喝了华妃宫中的茶,觉得,还是华妃宫中的茶好喝!”轻雪笑着道,眼睛,微微眯起,却是透出了一丝妩媚。
“哦……那朕岂非要过去那边尝尝?”赫连霸天故意道。
“皇上想去不想去那还不是您自己的意思,轻雪又能说什么呢!”微微一嗔,似怨还未,恰在这时水开滚起,‘咕噜咕噜’三下,她赶紧拈起一旁湿巾,轻轻地拿起。
摇了一摇,待那滚烫热气散去,这才轻轻地泡入早已经放置茶叶的茶壶中。
一时水气迷了眼睛,茶香迷了鼻尖……
素手一拈,将茶轻轻地奉到了赫连霸天的面前:“皇上,请用茶。”
赫连霸天却是不接过,只是轻轻地托着下巴,一双眼睛,直直地望着她。
轻雪眼中现出不解,而后又是一笑,故意说道:“皇上不会是立时就不想喝轻雪的茶了吧?”
“朕想你喂朕饮下,尝尝美人服侍用茶的味道,想必是别有一番滋味的。”赫连霸天轻笑着道。
轻雪一听,越发笑了:“皇上还真是懂得享受呢!”
虽是如此说着,可是手上的花已经是轻轻地揭出茶盖,朱唇轻轻吹了一吹,吹去了浮于水面的茶味,吹去了那一口的热气,而后轻轻地递向了赫连霸天的嘴边:“皇上,请用茶吧!”
赫连霸天一笑,却是看也不看茶,只望着她,轻轻地张开了嘴。
他这样,却是让轻雪紧张了,这茶水滚热,他看也不看,等会不注意烫到了可不好啊!小心翼翼地盯着茶,盯着他慢慢地抿了一小口。
这才松了口气轻轻拿开,却已经是额间细汗冒出。
一抬头,却见他的眼中带着戏谑,才知他是故意作弄自己的。
一怒,将茶一放:“臣妾可是做不了这活儿,皇上自己拿着喝吧!免得烫着!”而后故意蕴着脸儿转开。
赫连霸天却是将她轻轻一拉,又一次拉进了怀中:“怎么?朕的雪儿生气了?”
“皇上故意捉弄臣妾的!”轻雪微啫着嘴儿道。
赫连霸天却是唇轻轻在她光滑如丝般的洁白额上轻轻印上一吻:“好了,不气了!朕不逗你了!”
轻雪这才弯唇一笑。
赫连霸天突然又道:“雪儿,朕封你为妃如何?”
轻雪有些错愕,抬起一双瞪得大大的美丽眸子望着他。
他说什么?
封她为妃。
这虽然是她所要的目的,可是似乎他说得太早了,她原本估算着,还要一段时间的,他不可能这么轻易信她还封她为妃的。
可是看他的眼神,却不似在说笑。
一时,竟有些不知道怎么作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