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低着头读着诗书的轻雪,又向着那边望去。
只见落叶飞舞,他一身凛然威风,手持长剑,正挥练着武功,他的剑术精妙,而且招招沉而稳重,出招准而坚定,一如他的人一般刚毅。
这个男人,她明白他的心,可是越是如此,她越是不能与他纠葛,她却不能害了他啊!
叹了口气。
雪白的素手,轻轻地托住了下巴。
“在想什么,直叹着气!”赫连霸天一走进来,就听到轻雪的长吁短叹,于是问道。他的手,轻轻地拥住了她。
目光,却精锐地向着她刚刚望去的方向望去。
轻雪一惊,赫连霸天是个聪明的人,只怕自己的一个目光,也会引起他的猜疑的,看着他冷幽狭长的眼向着赫连长风的方向望去。
被他拥在怀中的她也不自觉紧张地偷瞄了一眼。
不过幸好,赫连长风已经离去,只有那树叶,还在轻轻地飘落着。
她安下了心,柔软地依在了他的怀中,脸上,平静无波:“臣妾只是有一些感叹,这春去秋来,叶开叶落,如此轮回,生生不息,原本应该是正常的,可是望着秋日间那满地的黄色落叶,还是免不了萧然悲伤。”
她知道他的性子,若是她说无事,只怕他会觉得她对他不真而愤怒,实话却是万万不能说的,那么只能择了个无伤大雅的谎言来说。
所幸她手中正持着是一卷诗书,所以,说如此感受伤的话,也变得不会那么别扭了。
果然,赫连霸天没有多疑,却是一拉她手中的书卷望了一眼:“别总是看这些悲秋伤冬的书,你看你,一看就想得那么多!这世上,要感怀的事情太多了,你若要感怀,却是感怀不完的。”
他说到此,温热的唇轻轻地凑到了她的耳际,轻轻地呵着气:“不如与朕厮磨来得有用!”
暧昧的语气丝丝传入了轻雪的耳中。
若在平时,轻雪一定承欢相依,可是此时,莫名的感伤,让她实在是提不起精神来迎合他,只是素手轻轻地拉过了他的手。
又叹了一口气,却是不说话。
赫连霸天这才看出了她的不开怀,于是手一转,将她的脸转过了自己面前:“怎么了?”
轻雪摇了摇头:“臣妾没事,只是忽觉有些累。”
“为何?”赫连霸天问道。不过难得的是脸上竟然没有怒意,若是他人,只怕他此时已经扫袖而去了。
他对于女人,从来不必用心,而女人,对他也是从来只有诺诺相依,又怎么敢有其他的情绪呢。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好累好累,一种莫名的倦意,整个人也没精神了。”轻雪轻轻地说道。她的确是心中不舒服,而且身体,也渐渐有些不适起来。
看来那毒药起了效果了。
这两日来,赫连霸天虽然有在查着她落湖的事情,不过她听玉姑姑说到,灵妃的家世在朝中极有份量,只怕皇上一时也不能怎么样,最多也是杀鸡敬猴,找个替罪羊出来。
果然,到了今日早晨,她就听说了,他果真没有掀出灵妃,而只是找了一个她也不认识的李侍女,说是她推她下的水。
她因为妒忌而起的歹心。
可是明眼人谁也看得出来她决无那个能耐的。
赫连霸天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他之前说的那些必揪出幕后人,不过是空谈,终究他不会为了她一个女人,而去动摇朝中。
可是,她却不能罢休,就算不处置灵妃,也要让赫连霸天彻底地离了她。
赫连霸天眸间一转,有些冷幽,看她的样子,他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可是在怪朕没有拿下灵妃?”
这一点,他是有些自责的,不过,他却不希望,轻雪真是因此而对他如此漠然。
若她是因为这样的话,那就是他的宠让她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皇上怎么会以为臣妾有这种想法呢?皇上怎么做自有皇上的道理,至于灵妃娘娘,也没有证据说是她主谋的,我想,既然事情到此就让它划个句号吧!臣妾以后多加注意就是,这流血的事情,能少一件就少一件的好。”她轻轻地说道。
“当真不是怪朕?”他不太信任地又问了一句。
轻雪心中有些凄然,却还是弯唇一笑:“确实不是的。臣妾是真的有些不舒服的。”
赫连霸天这才注意到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手,轻轻地贴在了她的额上,才发现,她的额间火热得发烫。
“你发烧了!”赫连霸天喝道,而后一转身对门外的宫女喝道:“赶紧去请了太医来。”
“是。”宫女一听赫连霸天一声暴喝,吓得那敢停留,飞跑着向太医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