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入,赫连霸天今晚去了华妃那儿了。
在与自己欢爱之后……
静静地走在小道上,轻雪的心中,微有些酸涩,终究应该明白,他是帝王,又怎么可能为自己而相守呢?
就算怎样的盛宠,也不过是如此罢了。
红颜未老恩先尽。
后宫中,便是如此了。
他美其名是去吩咐华妃查办灵妃这件案子,可是事实,又怎会是这样呢?
嘴角,一抹了然的笑。
在楼府的时候,看多了这样的事情了,偏偏自己,还无法完全挣脱,当真可笑。
抬起头,暴室就在自己的眼前。
努力勾起自信一笑,不让自己的忧郁出现。
缓步走去,就见有人拦住了她们。
“此乃后宫暴室,闲杂人等不得进入。”守卫的兵士严谨地说道。
身后的玉姑姑站了出来:“大胆,这是雪妃娘娘,你敢拦着!”语气十分凌厉,极具威严。
就见那守卫兵吓了一跳,脸色微有些白,赶紧躬下了身子:“原来是雪妃娘娘,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请娘娘恕罪!”
轻雪只淡淡一笑,刹时,于暗月中一抹亮光,耀了众士兵,她檀口微张,轻笑着说道:“本宫想见一见灵妃娘娘。”
语气十分平和温柔,既然有人下了冷令,她就没必要再放狠话了。
那士兵一听,赶紧应道:“奴才领雪妃娘娘进去。”
说着起先在前给轻雪引路。
走入暴室内,轻雪的眉头一皱。
想不到,这暴室,竟是如此。
暗黑、潮湿、腐败之味极重,看起来,让人混身也变得难受起来,就连轻雪这种向来过惯苦日子的人也觉得好难受,更何况是灵妃呢?
只怕此刻,也是生不如死的。
以前为灵妃时,后宫之主独大,锦衣玉食何曾缺,华庭院园干净华贵,可这儿却这么肮脏。
轻轻走到一闪牢房外。
那士兵轻轻地说道:“雪妃娘娘,这就是灵妃的关处。”
轻雪手轻轻一摆,向玉姑姑示意到:“玉姑姑,拿些银子给几位官哥喝茶酒。”
就见玉姑姑拿出了两绽银子递给他们。
他们感激不已,轻雪一笑:“本宫想与灵妃娘娘单独谈谈,你们可否把门打开让本宫进去,你们暂时在外守着?”
“自是可以!自是可以!雪妃娘娘慢慢谈!”他们本就是惧怕了轻雪此时的身份,更何况此时又拿了好处,又怎么会说不呢。
早已经是一口一个好字,把牢房打开,人已经退了下去。
看到没人了,轻雪对着玉姑姑说道:“麻烦玉姑姑在门外守着,若有人来通禀一声。”毕竟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那些士兵终究不能全信,必须自己人才能相信。
可是轻雪又怎么猜得到,人心,从来不是那么好猜的。
有时候看似狠心,却是有心,看似好心,却是无情。
看着玉姑姑走出她这才缓缓走近。
那牢房中的灵妃缩成一团,一身白衣此时显得那么脏而乱。她低垂着头,并不看轻雪,虽然此时这般落魄,可她也算是具有骨气的,没有在此时求饶或是什么的。
轻雪,缓缓地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轻理了一块地方,这才静静地坐了下来,却没有及时说什么,只是会着。
终于是灵妃觉得奇怪,抬起了头:“你来做什么?来看我笑话吗?”
轻雪望向她:“我是来看你,但决非看你的笑话,后宫中,从来没有人能真正笑到最后的,因为,红颜易老恩先尽。终,只是一场盛花之宴罢了。”
她微有些感叹,这话,倒是她的真心话:“这儿好脏,我也住了十年这样的地方,或许该说,比这还差吧!因为这儿下雨的时候不会漏水,可是我住的地方,下雨的时候,根本就不能睡!”
“每逢下雨,我都是坐在角落处,看着雨一整夜,所以有一段时间,我是极恨极恨下雨的,那样,我就要一夜无眠了!”轻雪不知道为何突然就说起了这些,而且是对着灵妃。
只是忽然有感而发,这样苦涩的环境,勾起她的回忆。
灵妃吃惊地望着她,没想到她的过去会是这样,更没有想到她会跟自己说这些:“你不是南洋国丞相的女儿吗?”
轻雪一笑,提起那姓楼的,她就有着满腔的愤意。
眸间一抹阴冷:“或许是吧!但是林子大了,总是什么鸟都有,有得宠的鸟,自也有不得宠的鸟……”
她不想说太多,有些事情,只是抒发一下情绪,但是不适合全盘托出的。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灵妃眸间闪过一丝触动,却是极快极快,一闪而过,一会儿后,才问道。
“不为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就抒发一下情绪罢了。”轻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