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靠于梨花榻上,绝容倾城的脸上,若有所思。
手上的伤口处,已经被宫女用剪刀剪了开来,而且撒上了止血的药粉,此时微微发疼。
不过轻雪却不觉得疼,她此时心中,只被那个英儿所占,那个女子,让她震撼,她是极忠心的。
周殆走进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若有所思的轻雪。
嘴角一笑,很是好奇,这个女人,手上的伤并不轻,可是却不见她害怕叫喧,反而是陷入了深思中一般。
他发现,她真的很能忍住疼痛。
这样的苦肉计,竟是百用不爽。
不过幸好这次还知道轻重,只是轻轻一道外伤,而不是又来什么毒药,要不然,真怀疑这身体能撑得多久啊!
走了过去:“雪妃娘娘,咱们可是又见面了。”
眼中看着她的伤口,若有所指地笑道:“这伤,可真值!”
而轻雪,听到他的声音,回过神来,一看,竟然又是这个年青的太医——周殆。
看来,他已经猜出了她这伤是怎么得来的。
这个男人,她有些恨得牙咬咬的。
毕竟,这些事情,关乎性命,可是不能随意让外人知道,却偏偏让这个人给听了去。
有些无耐。
可是又一时拿他无法。
“太医是来治病的,还是来谈论这伤的来由呢?”轻雪咬牙说道。眼中有着愤怒。
周殆只是一笑:“自然是来治病的!”
说着,放下药箱,而后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地掀起了伤口,拿起了一瓶药水,以白布沾了后,轻轻地拭着伤口。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那伤口,被他拭得有些发痛。
轻雪深吸了口气,眉宇也凝紧了。
周殆抬起了头,一笑:“原来雪妃娘娘也会怕痛的啊?”
轻雪咬了咬牙,只是瞪着他,这个男人,他是故意的,可是偏偏自己又不能对他来硬的,于是并不开口应他,只是将眼睛,望向了别处。
周殆一笑,也不在乎,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用药水拭去了刚刚敷上的止血药,他又自箱中拿出一个金色的瓶子,而后倒在轻雪的伤口上。
“好痛!”没有看的轻雪突感受伤口一股刺痛,不由喊了出来。
一抬头,就看到周殆那笑得白晃晃的牙齿就露于眼睛,竟觉得十分碍眼。
一咬薄唇,忍住了痛,只是瞪着他不说话。
而周殆一看,又是一笑,边拿着绷布为轻雪包扎伤口,一边得意非凡地道:“忍耐力倒真是不凡,还真是没见过你这么能忍得住痛的女子!哎,果然是不凡啊……”
“你是故意的!”轻雪终于忍不住喝道。看着这个男人可恨的笑脸,再能忍的人也忍不住的。
周殆听到她的喝斥,却是不怒反笑:“就是嘛,这样才是娘娘该有的气势,那么忍着干嘛呢!真是的!”
轻雪当真气得不浅,这个男人,有本事将人惹怒,看着他包扎好伤口,于是叫道:“包好伤口了,你可以走了!”
她下一次,绝对不能再让他们请这个人来了。
看到他,她就止不住的担心,又止不住的愤怒。
而周殆,似乎看不到她那满腔的怒火一般,却是有旧慢条斯理地收拾获着,差不多收拾好的时候才道:“这药叫痛立好,是我经心研制的极品,专医外伤,药敷下的第一刻钟内,会剧痛难忍,就是大男人也未必能忍得住,不过疗效却是极好,有助于伤口复合。”
“知道了。”轻雪冷清地说道,语气十分生硬。
过了会,却终还是忍不住,转过了头,毕竟,是有把柄捉在他的手中,她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你答应过的,那件事情,不会对外说的!”
“雪妃娘娘,虽然我只是个小小的太医,但好歹也是个男人,所谓一言九鼎,我倒还是有的,而且我也不希望搅入这些纷争里去,所以你放心,不应该看到听到的事情,我是看不到也听不到的。”周殆看着她,终于说道。
这句话倒是十分正经,因为他知道,她是极度在意的。
这个女子,看似坚强,却是防备心极强的。
“只不过,小心玩火自焚,不应该太过于执于权势的。”本来这些话,他不会对别人说的,可是不知道为何,却还是对她说了。
说罢,也觉得自己十分无趣。
而轻雪,望向了他,他以为自己是因为权势所以才这么做。
却不知道,自己是为了生存还有复仇。
权势于她,从来不曾在乎过的。
可是,她却没必要向他说明白,只是别过脸去,只道:“你可以走了。”
他说罢,这才提起药箱,向外而去:“雪妃娘娘,虽然你不愿见我,不过呢,估计你不知道,就在你上次中毒的时候,皇上就吩咐了,以后你的病,但凡大小,都由我来诊治。”
他说着,人已经消失于轻雪的眼前。
而轻雪,只是有些恼怒,她并想让这个周殆再来的,才想喊他。
就听见外面宫人唱道:“皇上架到。”
于是脸色一变,没有骂出口,只是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
而周殆,看着她的样子,只是一笑:“变得好快,雪妃娘娘的能耐真是让小臣极度佩服!”
轻雪咬着牙,她又怎么听不出周殆的讽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