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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而赫连霸天,虽然叫了四名侍女,却并没有任何举动。

他一直到三更天才自御书房出来,一脸的疲惫不堪。进到寝室,话也不说,倒头就睡。

“皇上!”

“皇上!”

床上四名侍女娇媚的声音柔腻入骨,一双双柔若无骨的柔荑覆上了他的身体,触摸着他身上每一寸的敏感之地。

这些侍女在服侍前都是有经守训练的,虽然都是处女之身,却个个都明白如何取悦男子。

可是往日很快点燃的火,在这一夜,却良久不凑效。

赫连霸天,只是沉闷地躺在那儿。

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喜欢被这些女子触碰,以往一点即燃的激情,一点也没有了。

他的脑海中,唯有那一个白衣如雪的清冷女子。

越想,越是愤怒。

他不应该去想她的。那个女子,是致命的。

一转身,将身侧一个女子压在了身上。

可是,在看到那女子的面容的时候,他却停了下来,因为,他一点儿激情也没有。

竟然还抗拒着这一切。

期待着那一身娇躯。

猛地放开了那女子,自己坐了起来。

众侍女不明,又要上去挑逗,赫连霸天望向了她们,脸色冷戾。

吓得众侍女莫名其妙却不敢说什么。

身边四名侍女都是新入宫的,只听说了赫连霸天的性子十分暴戾,谁敢在太岁面前动土呢。

只用锦被包裹着自己曼妙的身躯。

或清纯或妖媚的脸上,都是茫然,四人对望,八只眼睛,却全无答案。

只能守在大床边,静静地呆着。

他,又缓缓地躺了下来,却没有让四名侍女离开。

这一夜,他不想去她那么过夜的。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有任何的线索,可是他心中很是明白。

凶手八成是她。

因为只有她有这个动机。

而后宫中其她侍女,若要对付,也是对付轻雪,不会对付两个失势的妃子。

至于宫的人,就更不可能了。

想要入宫,而后再杀人不露一点痕迹,并不可能。

这点,他是十分自信的。

他的皇宫,还不至于那到不堪一击的。

可是为何他从前可以不必去理会感情的事,只要是女人,他就可以发泄,只要是女人,只要够美,他不在乎其的。

为何在这一夜,却变了质呢。

在命小刘子去召了四名新入宫的侍女之后,他一直在御书房中,却根本不愿踏入这寝精通量,政事根本不可能忙到这么晚的。

只是他潜意识中就不愿来,不愿碰这些女子。

当看到这些一个个或清纯或妖媚的侍女时,他竟然起不了一点反应,只觉得兴致缺缺。

而整个脑海中,一直在想着那个女子。

那一张绝色的容颜,那一眼清澈透出倔强,神秘而又冷清的眼神。

他想,他是中毒了。

中了她的毒了。

所以,才会如此。

在四更天的时候,他终于不想再忍了。

坐了起来,而后向着海棠园而去。

一路走着,只觉得整个人是那么地亢奋,那么地激动,却又有着深深的抗拒。

这个女子,就如同罂粟花一般,分明,你已经知道她是致命的,可是你却依旧受她爱盅惑无法自拔。

而且越来越深,越来越浓。

在她疯的那一刻,他就已经陷入其中了。

他分明看得出来她并非一个良善之人,甚至极有可能还是东洋国的奸细,可是他却依旧忍不住地想要她。

想抚遍她每一寸肌肤,想走入她的心底。

叹一口气。

红颜祸水,果然是不假的。

只是他不会让这祸水,祸及日烈国的。

他必须尽快查出一切,在一切确定后,他就能够下定决心了。

没有让宫人通报,他直接走到了她的寝室,缓缓地推门而入,却见室内一片昏暗。

一个清冷的声音冷冷地响起:“谁?”

几分沉哑,似乎是喉咙不舒服一般。

他应道:“是朕。”

轻雪听罢,这才松懈下来,她根本就无法入睡,脑海中充斥着第一次见到他的场面,那些女子,雪白的大腿缠绕着他的刚硬而矫健的身躯,绕出各种动作来。

记得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她的心中,根本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是那种冷漠。

可是此时想起来,竟然越想越难受,越想越烦闷。

想起那些新进的侍女,横躺在那一张硕大的四柱大床上,与他luo身纠缠,她就觉得心头发疼难忍。

听到他的声音,她有些惊讶,有几分欢喜,可是出口的话,却是那么地冷漠:“皇上怎么来了?”

听到她的话,他微有些不悦。

那么清冷,那么淡漠,似乎对于他的到来并没有感到欢喜。

他的情绪本就不欢,这时更是郁结了起来:“你不高兴?”

“臣妾怎么会不高兴呢?臣妾可是万分欣喜的啊!”那声音,听起来就是那么地虚伪那么刻意的。让人心中反感。

赫连霸天高挺的眉头皱了起来,微眯起眼睛,望着那个在床上的女子。

看来,只是他一厢的情愿,她似乎并没有任何喜欢上他的表现。

猛地走到了床前,竟是不顾一切地覆上了她的身躯。

带着野蛮与愤怒,咬牙切齿地说道:“高兴就好!朕会让你更高兴的!”

说着一把掀起了被褥,手一伸,熟悉地摸向了那一条腰带处,一拉,那腰带解开,宽松的亵衣缓缓地露出。

夜深而浓。

屋内的光线不足以看到。

可是,他的手,他的心,却能感觉到那一寸寸的的美好。

“不要!……”恍惚了一下,轻雪才知道赫连霸天要做什么。

猛地挣扎,人就要起来,她不要。

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当成了泄浴的工具吗?

想要的时候就来。

她不要,她不要他那刚刚碰过别人的肮脏身体再来触碰她,不要!

“不要什么?你不是很欣喜朕的到来的吗?”他不悦地喝道,语气中尽是霸道与愤怒。今天的他,压抑着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裂出来了。

他的语气,已经染上了****的暗哑,带着愤怒,那高大的身上就那么欺了上来。

她的反对,只是更快地刺激了他的****。

他发现,只要一碰到她,他就有着满身的激情。

头一低,吻上了她胸前那鲜艳饱满的蓓蕾,细细地啃咬着。

轻雪只觉得羞辱万分,手,用力地扯着他的身体:“我不要,一点也不欣喜,你走开,不要用你那肮脏的身体碰我!”

她受他所激,一时竟然忘记了一切,愤怒非常。

他身上有着各种香花的气息,她明白,那是其他女子带给他的。

这让她想吐。

“不要!是不要这样,还是不那样呢!”赫连霸天听着她的挣扎嘶唤,只是吻住了另一只蓓蕾。

“你不就是希望朕宠你爱你,好让你达到目的吗?”赫连霸天冷冷地喝道:“不必再装了,把你的媚骨都展现出来吧!”

听到这句话,轻雪只觉得整个人都愣在了那儿。

满腔的愤怒与恨,醋酸与痛,全都在这一刻倾了出来。

咬着牙,她缓缓地说道:“我恨你!”

“你恨朕,你不应该是很爱朕的吗?”赫连霸天沾染了****气息的声音喘息着喝道。他说罢,一个挺身而进,没有任何前戏……

轻雪,鼻间闻着那属于其他女子的香气,只觉得恶心之极。

在他挺身而入之时,她猛一个俯身,腹中汹涌起伏,整个人,竟然无可歇制地吐了起来。

这,是赫连霸天没有意想到的。

他猛地抽身而出:“雪儿,你怎么了?”

问罢又转身向门外喝道:“来人,快传太医!”

在外面侍奉着的春儿听到声音,迅速推门而入,手中星火,点亮了那灯烛,黑暗的寝室,瞬间亮了起来。

那浅蓝的被褥啊,全是她吐出的秽物。

而他,竟然没有任何嫌弃,随手将衣服披在了身上,而后为她拢紧衣服,将她抱于怀中。

女子紧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如纸,那朱唇也是苍白中透出青紫来,抿得紧紧地,一双眼眶,红肿如核桃一般。

“雪儿,你没事吧?雪儿……”赫连霸天看到她这个样子,紧张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轻雪只是紧紧地闭着眼睛,她,不想去看他,只觉得多看一眼,就能难受一分。

她不知道今晚的她究竟是怎么了,竟然会如此不顾一切。

她的目的,本就是要勾引他的,怎的在这一刻,却又不愿他碰她呢?

他碰别的女人,这本是正常的,可是她为何会觉得那么难受那么恶心呢!

而春儿,一回头让宫人赶紧去请周殆来,而又命人去打一盆水来,自己则是赶紧转身自桌子上倒了一杯温水,一切利落而周全。

“皇上,请让奴婢服侍娘娘喝杯水。”吐了这么多,此时必须喝下一杯水才能保持体力的。

赫连霸天看了她一眼,伸手道:“朕来!”

春儿将水递了过去。

赫连霸天接过,而后对着怀中的轻雪道:“雪儿,赶紧喝杯水。”

轻雪却是看也不看他,将脸转开。

赫连霸天看了她一眼,沉声道:“别小孩子气,身体要紧。”

可是轻雪却是不依,依旧转开脸,而且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身体。

赫连霸天看着她,心中叹了一声,而后道:“你忘记了你的初衷了吗?如果你死了的话,还怎完成心愿呢?”

他没有直说为她母亲报仇,不过他知道轻雪明白的。

果然见她不再挣扎,睁开了眼睛,望了他一眼,而后张开嘴,喝了两大口。

赫连霸天看着她这个样子,才松了一口气。

抬头望了春儿一眼:“有没有去请太医?”

春儿点了点头:“已经让人去传了。应该快到了。”

赫连霸天点了点头。

这时小宫女捧了一盆热水过来,春儿这才道:“皇上,请容奴婢为娘娘拭擦一下脸,换一身衣服。”

“赫连霸天点了点头,这次没有说什么。

春儿捧着水走了过去。

轻雪只是静静地躺在那儿,眼神焕散,看出是喜是悲。

只是那么平静,平静得可怕。

刚刚吐了一番,只觉得将一肚子的污秽之物都吐了出来,只是似乎还是能舒缓着自己已身上的难受。

全是空虚,四肢无力,只感觉到一种巨大的不适。心脏似乎在这一刻缓缓地要停止跳动一般,那恶心之感却是减反增。

可是腹中已经空空,仿佛只要一张口就会把五脏六腑全吐出来。耳中有人在说话,可是她却听不进去一般,只觉得嗡嗡作响。

大脑内狭窄的血管壁似乎被汹涌的血液崩裂了,春儿的湿巾敷上才觉得人好多了。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心中很是难受。

而这种难受,一种混乱的情绪的。

她想着不要去理会他,早知道他是皇帝,这样的事情也是正常的。

可是偏偏却又总是去想,偏偏更是难受。

这是吃醋,她很明白这一点。

可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她才更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痛苦。

自己一直强加压抑着,就是怕爱上他。

却不料,还是爱上了。

闭上了眼睛,真想就这么一睡不醒,就可以不去理会这些烦心的事情了。可是她却知道,自己不能啊。

她的仇还没有报。

娘亲啊……

眼角那泪,如珍珠一般,轻轻地盈落了下来。

滑落于那粉紫绣着海棠花的枕套上,晕染出了一朵深紫的花儿。

赫连霸天刚刚要说话,就听到正好赶来的周殆一下子抢过话头,朗朗的声音十分高昂:“皇上,雪妃娘娘,臣来了。”

赫连霸天于是停下了口中的话,只是沉沉地道:“赶紧为雪妃娘娘诊一诊。”

周殆笑脸领命,走了上前,看了那床上一脸忧伤,脸色苍白如纸的女子,脸上的笑终于是淡了下来。

化为一抹深重。

他原本还以为是轻雪又在玩什么把戏,根本就不在意。

毕竟这说起呕吐,自然不是会有人下手段的。

而且只怕现在有人想要对轻妩下手段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她是怎么了?

看着那床上紧闭着双眼的女子,长长的睫毛在她的眼下投出了暗青的影子,那睫毛上,还有着莹莹点高,那是泪水染出的。

而她的眼角一行泪痕,那么明显,尤其是枕头上,那一滩泪湿。

“雪妃娘娘,臣为你诊治。”

说着,轻雪却没有伸出手,只是依旧闭着眼睛。

周殆看着她,稍一会儿,又添了一句:“雪妃娘娘,这有病就要治,唯有那些已经了无心愿想了此一生的人才会选择消极等死,可是娘娘正是大好年华,有着皇上如此宠着,这可就不好了,请恕臣无礼了。臣要为你号脉了。”

说完就见轻雪那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她是听了进去了,周殆这话听在别人耳中也许并无特别。

可是轻雪却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是的,她还有一个娘亲的仇要报,这个心愿不了,她怎么能寻死呢?

雪白纤长的小手缓缓伸了出来。

周殆一笑,而后缓缓地号上。

号完后,他缓缓地收回了手,却是没有像平时那样拿起笔来写药方,而只是高深莫测地坐在那儿。

他在等着赫连霸天开口。

果然就听到赫连霸天问道:“怎样?雪妃是怎么了?”

周殆这才转头:“回皇上,雪妃可说有病也可说没病。”

赫连一听周殆那语气眉头一皱,脸上冷冷的深阴,他此时正担心着轻雪,可不想听周殆说这些似是而非的理论。

“什么叫有病没病,是不是你脉不出呢!”

他大声喝道,语气十分不佳,喝的时候,眼睛一直记着床上那紧闭着双眼的女子。

满是心疼担心。

“皇上,雪妃的身体上没有任何病,若要说是有病,这病就叫心病,不是药能治好的,所谓对症下药,雪妃的病,需知道她是什么心病,才能治好。”周殆听到赫连霸天的话,也不忽不慌,不担心不着急。

慢吞吞地说道,眼神却是平静。

“心病?”赫连霸天听到这两个字整个人愣住了,就那么直直地看了周殆一眼,又望向了床上的轻雪。

“是的,就是心病。”周殆应道。

“朕明白了,你们出去吧!”赫连霸天想了一下,而后缓缓地说道。

周殆没说什么,只是收拾着药箱,而后起身就走。

在临走出房门的时候,又回头望了一眼那床上的女子。

心中暗暗一叹。

他对她从原来的鄙视,到此刻,更多的是心疼。这个女子,坚强也让人心疼,脆弱时也让人心疼。

只怕赫连长风那个痴情人听到这个消息,会更难过的。

不过幸好赫连长风没有看到今晚这个场面,应该只是担心她的身体难过的。

一时,屋内一片平静。

唯有两人淡淡的呼吸声音。

良久良久,就在轻雪以为赫连霸天不会说什么的时候。

却听到他的声音,带着沉沉的压抑,说道:“雪儿,你要拿我怎么办才好呢?”他的脸如呆滞一般,那么痴迷,又是那么地心疼,那么地纠结。

就那么呆呆地看着轻雪。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轻雪的脸色更加苍白了,那好看的樱桃小嘴微微一颤,想说什么,却是微微张了张,没说什么。

只是那闭着的眼睛缓缓地睁了开来,就那么无助地望着赫连霸天,整个人竟如同崩溃了一般绝望地看着太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口中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她如何知道应该怎么办呢?

她也觉得好乱好乱。

她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爱上他的,却没有想到,终究还是爱上他了。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子,那是注定要痛苦的。

赫连霸天默然望着她,眼眶似乎微有些红,不过他终究是一代霸主,纵然有泪,也不轻流,只是此刻看着轻雪,那么心疼。

只觉得疼到心里去了,比每一次他上战场挨了刀子还要疼,他缓缓伸出手,轻轻地点在了轻雪的眼角处,将那一滴泪缓缓地拭去:“雪儿……不要哭了……这样哭着,对身体不好的……”

那个素来冷硬无情,霸道的赫连霸天竟在这一刻,说出了如此柔情的话。

若非亲耳听到,轻雪只怕还不敢相信的。

可是她的泪没有停下来,反而是越流越急,越流越多。

那是一种无助的感觉。

明知道再往前一步,就是悬崖,可是偏偏自己竟然转不过身,只是那么看着,就差那一步就要下去了。

可是心里竟然有要走下那一步的冲动。

在周殆说完是心病后,赫连霸天已经知道她的心病在那儿了,刚刚他强要她的时候,她曾经喊过一句。

让他那沾了肮脏的身体不要碰她。

当时不及细想,此时却是明白一一切。

可是,他有他的责任,他不能只宠着她的,就算他真的爱她。

六宫无妃,史上是没有的。

而他,能为她做到吗?

他的心中无解。

况且,还有关她究竟是不是奸细的事情,还没有清楚呢。

“我是皇帝。”他只说了一句,希望她能够明白。

轻雪听罢,反而是解脱了一般,缓缓地整个人似松驰了下来一般,淡淡地一笑,有些凄,又有些轻松一般,只静静地望着他:“是臣妾失礼了,竟然吐了一身,污了圣眼。”

那话,那么那么地客气,却是一下子,仿佛把她与他都隔在了一扇门之间般。

听到她这一句话,他竟觉得十分难受。

“不要这样。”他说道,语气几分不悦,却是顾着她的心情,没敢说得太过狠厉。

“是我不好。”她又添了一句,脸上已经是另一副表情。

那一刻,那一张面具,她再一次戴上了。

赫连霸天的这一句话,让她的心,彻底地封了起来了。

“雪儿!”赫连霸天语气有几分不易察觉的不舒服,他沉沉地唤了一句。

轻雪只是一笑,静静地,那么淡那么淡:“皇上……”

“不要这样。”他再一次唤道。

可是轻雪却只是那么翩然有礼,三分疏远,她此刻,当直不想见到他:“皇上,臣妾困了,想睡了。”

说着而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当真是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