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歌好歌,哎!只可惜了这歌中所唱的一双璧人。”
“裴兄这话从何说起?”
“水兄你是常年在外,当然不清楚。想当年荣国府贾家,出了位风度翩翩浊世佳公子,名叫宝玉,本与自家表妺情投意合。奈何天嫉良缘,被自家祖母和母亲生生拆散,使用调包计,让那宝玉骗娶了姨妈家的表姐。”
“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如此才情,就是咱们男子只怕都要自愧不如啊。”
“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好句!好句!”水溶不禁赞叹出声。
“只可惜了那写下这千古佳句的佳人沉湖了啊。”
“是呢,奴家这首歌就是唱的他们。”叫云儿的美丽女子妩媚的一笑,倚着水溶坐了下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宝玉…宝玉…”黛玉摇摇欲坠,她紧紧的倚靠在石壁上,不让自己跌倒。突然听来的消息,让一团死水的心湖掀起了狂波巨浪。那一直没有感觉的心竟然在听到这个名字后有了反应,没来由的一阵阵撕裂肺般的疼痛,似要将她撕碎。冷汗一滴一滴的顺着她的额头淌下…
“小姐!”秀儿发觉了黛玉异常,忙扶住了她,触手一片冰凉,冷得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我没事。”黛玉深吸了口气,慢慢恢复了平静,“咱们也去亭中坐会吧。”
“玉儿!”水溶一抬头,看见黛玉扶着秀儿的手,莲步轻移,已到了亭子入口,忙迎了上去。自秀儿手中接过黛玉的手,心中一紧:“玉儿,你没事吧?手怎么这么凉?”
“没事呢。”
亭中诸人见来了位陌生的姑娘,全站了起来。
“水兄?”
“哦,这位是我小师妹,林姑娘。玉儿,这位是东平郡王斐明轩、南安郡王凤凌天、沁香郡主凤凌芷、西宁郡王叶子涵、怡婷郡主叶瑾萱。”
几位郡王也都生得风流倜倘,气质高雅。二位小郡主约莫十多岁,俏丽的容颜上稚气未褪。
黛玉微一颌首,身子拂了拂,算是见过了礼,水溶忙扶她到亭中坐下。
“水公子,您还没介绍咱们两个呢。”云儿似一阵香风,飘到水溶和黛玉的面前,娇嗔的看着他。
“呃…”水溶尴尬一笑,“这两位是‘锦香院’的当红花魁云儿姑娘、可儿姑娘。”
“刚才唱的曲子是你做的?”黛玉淡淡的抬起眼眸。
“那倒不是,是一位无名氏做的,姐妹们觉得曲调优美,故事也令人婉惜感动,就传唱开了。”
“哦。”黛玉点点头,侧首面对着碧绿的湖水,目光远眺,眼神是一片空洞苍白。
“后来呢?”水溶望着先前讲故事的东平郡王裴明轩。
“在成婚当日,那位表妺心灰意冷之下投湖自尽。那贾宝玉知道后,疯颠一阵子后就不见了。而他那名义上的妻子也在他失踪后的三个月后消失了。”
“哎!真是可悲可叹啊!”亭中诸人一阵唏嚅,“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黛玉抚在栏杆上的手,紧了紧。
“贾家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没落了,出了那档事后,那府中的老太太就一病不起,那位太太和姨太太也是整日以泪洗面。再加上四大家族出了纰漏,涉嫌贪赃枉法,被革去了爵位。府中有罪的男丁都被发往边垂服苦役。好在皇上念在宫中元妃娘娘的情面,再经撤查,那贾府二老爷,倒也还正直清廉,便将他赦回京城官复原职。只是那府中气候已大不如从前了。”
“呵呵,昔日赫赫有名的四大家族,现在也已是过往云烟了。”凤凌天无不婉惜。
“世事原本无常,更何况他们也都是咎由自取。”冰冷的话语自亭顶响起,紧接着,一道白影快如闪电落入了亭内。
“什么人?”冯紫瑛、卫若兰警觉的站在了几位郡王和两位郡主的身前,右手扶在了腰际。
众人只觉眼前一亮,但见来人一袭白袍裹住了修长匀称的身材,长发如墨散落在白衣上,只随便的用一条白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则正射着刀锋,冷冷的盯着冯、卫二人。
“都是自已人。”水溶在看清来人后,忙伸手拦住了冯、卫二人,“北堂兄,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啊?”
“哼,我自己的园子,难道不能来吗?”北堂冥冷哼一声,瞪了水溶一眼,余光瞟到黛玉的暗红披风上,眸中光影一闪,仿佛有什么闪过,又似什么都不曾发生。
“原来阁下就是出资修这园子之人,幸会幸会!”几位郡王忙上前见礼。
“香草啊,你先前不是还在问这园子是谁修的吗?现在主人来了你怎么愣着呢?”水溶戏虐的看着一脸痴相的香草,“难道他的容貌比过了你家爷吗?”
“呃…”香草顿时醒悟过来,满脸绯红,娇嗔的一跺脚,“爷,你就会笑话人家。”躲在了秀儿身后。
“真是位翩翩佳公子。”可儿娇媚的贴了上来,北堂冥冰冷的眸光一扫,立刻就将她冻在了原地。
“呵呵,我来给大家介绍下,这位是这园子的主人北堂冥。”水溶又指着几位郡王,刚要介绍,就被北堂冥拦住了。
“不用介绍,我今天来只是为了找你。”北堂冥看也不看几位王爷,只冷眼瞅着水溶。
“找我?”
“少装,你知道我找你为了什么?”
“北堂兄,不会吧?”水溶苦着脸,“你看我正在陪朋友呢。”
“哼,别想找理由,上次就被你溜掉,这次我不会放过你。”北堂冥浑身散发着摄人的寒气,逼上一步。
“……”
“香草、秀儿…爷先回了,诸位再见…”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亭中已没了水溶和黛玉的身影,风中远远传来他模糊不清的话语。
“你…。”北堂冥冰眸一沉,如离弦之箭,闪身掠了过去。
“…呃…他们是不是人啊?”
两位小郡主呆愣愣的瞪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相互吐了下舌头。
“好高绝的轻功!”
“没想到水兄身手如此之好。”
香草和秀儿也顾不上失礼,见自家主子走了,忙追了出去。
“好险好险!”水溶从墙外跳进王府,将黛玉送回‘揽月阁’,“玉儿受惊了吧?”
“还好。”
“咱们回府,他应该不会追来了吧?嘿嘿…”水溶得意一笑,一屁股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那可未必!”声音似从冰窖传来。接着,白影就出现在了院中。
“你…北堂兄,你可真是阴魂不散啊…”水溶无可奈何的看了北堂冥一眼。
“今天你一定得和我比试。”北堂冥从腰间取下一柄寒玉洞潇,冷冷瞪着水溶。
“别…别…你想在这动手吗?可别伤到玉儿了。”水溶连连摆手。
北堂冥看了黛玉一眼,收回了洞潇,“你定个地方。”
“哎!”水溶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这次躲不过,“那就月圆之夜,京城之颠!”
“十日后?”北堂冥皱紧了眉头。
“北堂兄,你想啊,皎皎圆月之下,两位如玉的翩翩佳公子月下比武,那是一件多么浪漫诗情画意之事啊?”
“哼!”北堂冥冷哼一声,“鬼才和你诗情画意。”眨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们要比武?”
“玉儿,我可是不想啊。”水溶苦恼的看了黛玉一眼,“这次回来,最主要的一个目的原就是为了躲他,没想到他却追到这来了。”
“那就不要比了啊!”
“那个冰山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这次是逃不掉了。”水溶叹了口气,见黛玉微微有些担忧的神色,开心一笑,“玉儿放心,你溶大哥可不一定会输。”
“以前输过?”
“呃…”水溶尴尬一笑,“以前和他是半斤八两,谁也没讨到好,难得上次我险胜,他就记到现在,一定要讨回去。”
“那倒是挺执着的。”
“就是,就是!”
正在二人闲聊间,就见香草和秀儿气喘吁吁的倚在门口:“爷,可累坏咱们了。”二人说着一前一后跌跌撞撞瘫坐在石凳上。
“爷可真是个会惹事的主,每次跟爷出去准没好结果。”香草气呼呼的趴在石桌上。
“嗯…这次爷可没要你们跟去,是你们自己要去的哦!”水溶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然后在香草要发飙之前,聪明的脚底抹油,“玉儿,累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