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烬的十指穿过柔滑的青丝,用发钗绾了一个漂亮的反绾髻。苏啦啦简直不敢相信,他的技术如此到家,撇了撇嘴,“还不错嘛!不是很丑!”
“啦啦……以后都这样好吗?如此平静的过我们的生活,本王为你绾发,描眉,别人的事,我们不管了!好好的生活,平静的生活。”夏侯烬突然很眷恋这种感觉,又仿佛感觉只是一瞬间,有些害怕失去,所以想要得到承诺。
苏啦啦失神了,她根本回答不了夏侯烬,只好浅笑而过,拿过降紫长袍扔到他的身上,“你赶紧穿官袍上早朝吧!”
夏侯烬也没有追问,便穿了官袍去早朝,空荡的寝殿只留下她一个人,看着已经垮了的床榻,喊了人进来收拾。
坐在花园里,看着满池的荷花,一种惆怅万千的感觉袭上心头,她托头一声叹息,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为什么不是欣喜,甚至甜蜜蜜。
刚想得这里,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肚子里动了动,吓得她连忙捂住小腹,“是这里在动?”不会吧!怎么可能!
她刚刚否定,又开始动,连她的手都感觉到了,天!真的,这种感觉真真实实的存在,“为什么会这样?即使怀了宝宝,也不可能这么快,都能动啊!”
“哈哈……笨蛋妈咪,你忘记了吗?你不是平凡人!”一个天真活泼的声音传来,她惊得霍然起身,转着身体,眼神慌乱的到处看,“谁?谁在叫我妈咪!”
“笨蛋妈咪,我是宝宝啊!我在你的肝子里咧!”这次孩童的声音笑得更加厉害,如银铃一般散发出来,慢慢地抚平她的惊慌与害怕。
苏啦啦的手本能性的捂住小腹,“真的?假的?才一天不到,我就怀上你了!”
“当然!而且三天之后,宝宝就要出来看妈咪哦!”
“什……什么?三天之后,你吃圣元奶粉啊!长得这么快!”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孩子未免长得太快,太诡异!
“正常!这是正常的!笨妈咪!”
“闭嘴!别出口闭口就是笨蛋妈咪!真是不孝子!”苏啦啦不甘的蹙了蹙眉,开始教训这个小家伙。
“呜……妈咪好凶啦!宝宝现在还是一颗小肉球,你别这么凶,不然吓到宝宝的!鸣……”天!简直是个鬼精灵,这么小就懂得利用她的弱点。
“好好!我不凶,可是你来得太突然,让我都无法接受,我想一个人静静。”苏啦啦温柔的拍着小腹安慰。
果然宝宝就乖乖听了话没再动弹,也不吭声,他消失之后,她无力地瘫坐在石几上,三天之后就要出生?怎么办?那么现在得赶快离开这里,不能让夏侯烬知道这件事!
真的很不明白这是福?还是祸,这个孩子聪明到让她胆战心惊,站直了双腿。让珠儿备了马车,去往三王府找九歌。现在能帮助自己的,只有这个男人。
珠儿有些好奇的想问:“王妃,您为什么突然要找他?”
看着已经到了三王府的门口,苏啦啦便将两人打发走,“有一些事我要问清楚,你与车夫先回去吧!本王妃自己会回来的!”
珠儿本来想拒绝,但一看她的眼神,就退缩了,乖乖的与车夫回了王府。
找到九歌,她几乎激动到想哭,“九歌,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你一定要帮我!”
九歌看着这样的她,更是担心,“怎么呢?发生什么事?”
“我怀宝宝了!而且早上宝宝还跟我说话,他说他三天后就要出生了!”苏啦啦似要崩溃一般,紧紧地抓住九歌的手。
他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眉轻轻一蹙,一声叹息,“灵子真的降临人间了!”
“什么灵子!现在我请你带我走好吗?去一个夏侯烬找不到的地方,可以不?”苏啦啦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似乎想要流出来,她却强忍着。
“为什么要离开,选择留下来,他会给你幸福啊!”九歌十分不解,她明明是爱着夏侯烬的,为什么又要带着他的孩子跑。
“你不会明白!永远不会明白,我只请你带我走!”苏啦啦摇头,泪流。是爱,但是并不代表她就会做这生蛋的工具,做他争权夺嫡的棋子。
“好!我带你走!”九歌什么也没有想,一把抓过她的手,就出了王府,租了一辆马车往南的方向驶去,似乎去一个叫什么南郡的地方。
她坐在马车里,看着绝美的九歌,凄然一笑,“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要这样做,留在王府时在,孩子会有一个好的生活环境,也会受到不一样的教育,甚至还会得到让人羡慕的地位!”
九歌摇头,“不是!我知道你不稀罕这一切!我只是在想,翎王的事!”
“翎王?”苏啦啦的身体一颤,她离开了,翎王会不会对夏侯烬下手,他能不能安然度过,她在的时候,似乎还可以帮上一些忙,她走了?那么?想得这里,她竟然有些后悔。
“你别担心,翎王差不多气数已尽,前些日子你的失踪就是被翎王绑了,他让夏侯烬拿双腿交换……”九歌说到这里,被苏啦啦打断,“他同意了吗?他不会有事吧!”
九歌的心扯疼,就只是提到,她的反应就那么大,这短短几月的感情,就到了这种地步吗?摇头,尴尬一笑,“他没事,这不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我拿了带蛇毒的道行与翎王交换了你,现在的翎王几乎被毁灭得什么都没有了!”
苏啦啦的身体一怔,震惊的看着九歌,真的没有想到九歌会甘愿如此付出,“你为什么愿意帮我们?”
九歌淡笑,撩了车帘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已经出了京都的界线,在今晚应该可以到达南郡。你先休息一会儿吧!”
苏啦啦嗯一声,便阖上双眼休息,却不想刚闭上双眼,脑袋里全是夏侯烬抓狂,愤怒的身影,她就这样无情的走了?对他应该会是多么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