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捡重又见到那封书信,又惊又喜,欢声道:“多谢杨姑娘,你真是……太好了。”
杨清荷将那信递到王捡手中,娇嗔道:“还了你信,就赞我好,若我真要将这信给扔了,你心里定不知要怎样骂我了。”
王捡将书信揣入怀中,笑道:“不会的,若真如此,也只怪我没保管好。只要你没对外人讲出信中内容,我便绝不怪你。”
杨清荷奇道:“为何你要对信中所记如此保密,我见其中也没什么重要秘密呀,不就是去什么青鸾宫学艺之事嘛!我问你,那青鸾宫又在何处,宫中之人很厉害吗?”
王捡听他忽然说出信中内容,转头四外一望,不见丝毫动静,方才安心,小声说道:“此信乃是峨眉派静空师太为我亲笔所书,她……她已被太行帮的恶贼杀害了。”刚说到此处,忽觉不妥,想起杨清荷便是太行帮之人,不由住口不语。
杨清荷却丝毫不以为意,问道:“后来如何?”
王捡道:“静空师太生前,曾千叮万嘱,说信中内容,绝不可入第三者之眼,否则后患无穷。静空师太遗言,我定要拼死遵守。”
杨清荷颔首道:“是这样。那你又是如何逃出蜀西分坛的?”王捡当即将青城派如何前来蜀西分坛寻仇,自己如何被玉机子掳了去等等经过,详细告知了杨清荷。
杨清荷听后怒道:“想不到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之中,竟也有如此卑鄙可恶之徒!爹爹说的没错,只要心中抱定秉正无私之心,无论身在何处,都是清者自清。”
王捡听得一怔,暗想:“她爹爹这话,却也不无道理。难道那太行帮之中,也有存正之人?”
正思忖间,又听杨清荷道:“那青鸾宫到底有什么好?让你生出这般向往之心?”
王捡心知她对青鸾宫之事一无所知,便道:“青鸾宫之事,以后慢慢再对你说。现下我已有了师……呃,这个……是教我武功的前辈……”
杨清荷讶然道:“不就是有了师父么,为何这般吞吞吐吐?”王捡道:“不……不是我师父。哎!你别老问我了,我还有许多话问你。”
杨清荷道:“什么?”王捡道:“我这书信为何到了你手中?”杨清荷道:“我回来蜀西分坛后,听说你逃走了,便来到那间关押你的石屋内,这……一个不小心,就被我发现了。”
王捡听她此话似乎有些言不由衷,心想:“自己将那书信藏得如此隐密,若非仔细寻找,绝不可能看到。她为何在我逃离之后,还要去那间石屋,难道她……她……”心下忽然感觉出什么,呆呆地望着杨清荷那娇美的容颜,再也说不出话来。
杨清荷见他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红晕生颊,娇羞不胜,嗔道:“不许你这样看着人家。”说完低下头去,心头却喜悦无限。
王捡不知女儿家心思,还以为自己惹恼了她,急声道:“我……我……”我了半天,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杨清荷低声道:“你别……我又没恼你。”王捡闻言心下一安,又道:“杨姑娘,你还没告诉我,你来此做甚?”
杨清荷道:“那天夜里,我听得窗外有人轻声惊呼,听那声音,好像是你……”她说到此处,微微又有些羞涩之意,停了片刻又才道:“这几日,我每晚都出来,就是……就是想瞧瞧,能否还会再遇上你……”她说到最后那句话时,声音细如蚊蚋,几乎听之不清。
王捡心头一热,不由自主上前握住了她的柔荑,动容道:“你为何这般对我好?我……我只不过是个没人要的乡下小子罢了!”
杨清荷轻轻将手挣脱,转过身去,轻声道:“我……那有对你好了?你……可不要乱想……”说着脚下一点,身形翩翩飞起,掠上了前方一块巨石。夜风吹拂着她那淡紫色罗衫,有如凌波仙子,姿态优美至极。
王捡跟着掠上了相邻的另一方巨石。二人相隔丈余,互相凝视着对方,许久未发一言。
良久良久,杨清荷才轻声道:“你轻功不错呀,师父是谁?”王捡道:“我没有师父,那位前辈只答应授我武功,却不要我认他做师父。”
杨清荷轻绺着那一缕被夜风吹散的翠鬓,缓缓又道:“那你今后有何打算?”王捡想了一想才道:“先跟着那位前辈学好武功,其它的事,以后再说。”
杨清荷抬眼看了看天色,道:“时候已不早,再不回去,可又要被爹爹责骂了。”王捡道:“啊?哦……”
杨清荷白了王捡一眼又道:“你现下所居何处?”王捡道:“我……就住那处山中。”说着向西边指了一指。
杨清荷幽幽地道:“你即已得到了那封书信,今后恐怕……不会再来这蜀西分坛了吧?”
王捡道:“这……得看那位老前辈的行踪了。但……不知杨姑娘在此地又要待上多久?”
杨清荷摇头道:“我也不知。爹爹几时要走,我便跟着走了……你……”说着欲言又止。
二人沉默半晌,王捡忽然道:“杨姑娘,那位前辈还有两日才会前来,这两****……我……”
杨清荷一双美目突地一亮,微笑着道:“你是说……明后两天,你都有闲暇,对吗?”
王捡点了点头,又道:“杨姑娘,我想利用这两日时光,向杨姑娘请教剑法。”说着从怀从拿出翠微剑谱道:“这是峨眉派静性师太自创的剑法,我……对剑法一窍不通,你可愿与我一道参习?”
杨清荷笑道:“太好了,我正愁剑法不能更进一步,峨眉派剑法威震江湖,我好生仰慕。”
二人当即约定明日一更时分,重在此地会合,一同参习翠微剑法。王捡待杨清荷离去之后,忽才想到竟忘了向她打听霍至谦的下落,心下暗暗后悔,但想起明日还能再与杨清荷想见,便又安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