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一夜无眠的凡思蓉身穿围裙,在偌大的厨房里忙碌着,手脚熟练、俐落地张罗着莫家上下的男女主人家的早点。
莫家一共有八口人,其两个在外国,都是莫家的女性;女孙在莫家是毫无地位可言,只有做牛做马的份。
四年前,凡思蓉依照莫震源的契约,在父母亲的期盼下如愿地嫁进了莫家,新婚当晚在莫震源忍受着她身体上的恶心下,索要了她一整个晚上,而她十分争气,短短的两个月,她帮莫家怀下一子。
怀孕后的她,莫震源并没有怎么碰过她,就算碰也只是例外公事一样,然而履行妻子义务的她,尽管不甘愿,她还得要装出一副很享受的模样,以热情来回报他的宠幸。
说她有病吗?……她只是覆行妻子的义务罢了!
“太太,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刚满十八岁又代生病的母亲来莫家帮忙的妙龄女子,钻进厨房询问着正忙碌着凡思蓉。
收回飘远的思绪,凡思蓉俐落地翻炒着窝里头的面条,然后对代工的妙龄女子说道:“把中西式的餐点端到餐桌上。”
“是!”
每天做六人份量的早点,还要中西粤三种式各一份,单凭凡思蓉一人张罗,的确有些吃力,但这些工作从她踏进莫家的第一天开始便是她做的分内事,连管家林妈都不能帮忙。
厨艺方面,凡思蓉还算自认不错,从懂事以来她一直跟在家中的管家身边,还学得一手好手艺。
契约结婚四年,凡思蓉那贤妻良母的模样,让莫家三位长辈们都有目共睹,最重要他们没有听过凡思蓉口中的半句怨言。
事实上,凡思蓉没有抱怨的资格,只能把所有的苦楚往肚里吞,莫家上下没有一个人能知道她的心有多心酸,多苦涩,多不愿……
然,这一切,她一个人吃了下去!
在莫家生活四年,凡思蓉并不是得不到好处,起码她如莫家长辈的愿,争气地为他们生下莫家的子嗣,他们渴望的是孙子,而不是她这个媳妇,这样,她在莫家生存就不会得到刁难!
其次,莫震源不会找她的麻烦,这种安祥的生活,她怎么可能把它往外推?!
七点三十分正,莫家三位长辈从花园外走进来,有晨跑锻炼习惯的莫震源已经跑了一圈回来,也冲去一身的汗水,一身西装革履的他英气逼人,帅气非凡,只是脸庞上绑了一块冷峻的冰块,让人难以亲近。
被送去幼稚园就读的莫家小主人莫宙恩在女仆的陪伴下,走进餐厅,坐在莫家老太爷与莫老爷中间的空椅上。
“妈妈,我的炒面呢?”莫宙恩用他那双慧黠的大眼睛扫过餐桌上的中西两式的餐点,唯独没有看到他惯吃的粤式小炒。
“奶奶今天要转换口味,你今天吃煎蛋吐司好不好?”孩子有偏食的坏习惯,一时要他吃不喜欢的吐司,的确要耐着性子跟时间跟他周旋,要不然就会闹脾气,到时候把身边的男人给惹毛了,孩子就会吃不完兜着走。
说白一点,孩子只是一个传宗接代的机器,其次宙恩并不是他所期望出来的孩子,所以,四年以来,他对孩子持一贯的冷淡态度对待。
“宙恩,听话,把吐司吃了好不好?乖孩子不能偏食。”对孙儿,莫家三位长辈都十分的疼宠,可以说把孙儿宝贝得滴水不漏。
“奶奶,吐司好难吃……”秀气的脸蛋上微微皱起,眉宇之间已经皱成一团,好像很痛苦的模样。
要一个偏食的小家伙毫无预警之下吃下难吃的食物,的确把要了他的命一样,万般痛苦;但如果把某人惹怒了,别说万般痛苦,小小的身体更痛苦。
“把它吃下!”
莫震源直视着手上的早报,头也不抬地对对面的孩子命令道,神情冷肃,没有丝毫的慈祥父爱。
“……”
“宙恩,听话。”凡思蓉转首,望着不怒而威的男人,心中的警铃开始作响,害怕下一刻莫震源趁所有人来不及反应时,直接对孩子动手。
“我……”
“吃下!”冷峻的脸庞立刻沉下,蒙上一层阴霾,锐利的鹰潭如畜势待发般发出一抹狠佞的精光。
凡思蓉深吸一口气,趁莫震源还没有任何行动前,她已来到孩子的身边,把餐桌上的餐盘端起,夹了一口吐司往孩子的嘴里送。
“乖!把吐司吃了,等下妈妈送你到幼稚园。”
“真的吗?”立刻的,宙恩被转移了注意力,在开口的时候也吃下嘴边的吐司。
“真的!来,再吃一口。”凡思蓉看到孩子吃下吐司,顿时松了一口气,在莫震源还没有对孩子做出伤害前,她还是把孩子哄骗下来,乖乖吃下盘中的吐司了。
“妈妈,我不要再吃了……”宙恩轻轻地抬首,以眼角望了一眼不再理会自己的父亲,然后转回首对母亲说道。
“再吃一口好不好?”
“……好!”
最后,宙思心不甘情不愿地一口接一口吃下母亲递来的吐司,直到盘中的所有食物都到了他的肚子里头报到,凡思蓉才放过他。
“爸妈,我先带孩子到幼稚园,然后到超市买材料。”
出门前,凡思蓉对餐厅的长辈们说道。
“我让米琪陪你们一起出去。”米琪是管家林妈的女儿,林妈生病了,米琪主动前来帮忙。
“宙恩,跟曾爷爷,爷爷,奶奶,爸爸道再见。”站在餐厅前,凡思蓉一手拎着孩子的小书包,一边对孩子说道。
“曾爷爷、爷爷,奶奶,爸爸,拜拜!”
“路上小心。”莫家老太爷叮咛的嘱咐道。
两大一小走出屋内后,莫震源放下手上的早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