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两人都静默不语，龙赫天抿上唇搅拌着杯中的咖啡，凡思蓉别过头，凝望着窗外的街景。
沉闷的氛围在两人周遭扩散，龙赫天放下汤匙，举起杯子啜饮了一口，然后不急不慢地出声问道：“这是你的选择？”
“龙总裁，你以为我有选择的余地？”
龙赫天的问话让凡思蓉收回窗外的视线，转回头，直视着龙赫天那双眯起的鹰目。
“难道不是？”
“……”
“你可以大方到不介意跟别的女人分享丈夫，为何不选择自己要走的路？或者说白一点，成全席媚离开莫家。”不能改变事实，就要成全。
成全席媚离开莫家？！
选择自己要走的路？！
……谈何容易？
凡思蓉勾起一道极淡的笑痕，望着龙赫天那双锐利的鹰目，道：“龙总裁在说这句话的同时，那么你自己呢？有成全席媚吗？”
“我……”
“你没有！如果你有退一步，那么今天你不会约我出来请我帮忙。”人，永远都是属于自私的动物，要放弃自己深爱的女人，根本不可能！
“龙总裁，我希望要求我成全席媚的同时，试问你自己的心，你放下了吗？你成全席媚了吗？如果没有，你根本没资格跟我说这些话。”语毕，凡思蓉从椅上站起身，淡淡地扫了龙赫天一眼，然后离开。
龙赫天苦涩地扯唇一笑，鹰目紧锁住窗外那抹纤瘦的背影。
“成全？……谈何容易啊？！”
站在来来往往的街头上，凡思蓉没有回莫家的欲望，推着机车伫足在马路边，望着四面的道路，凡思蓉顿时被迷失了所有的方向，找不到让她停留的地方。
现在，她该往前走，还是继续原地踏步？
望着前方，顿时……迷惘也茫然！
“思蓉？！”
一把温厚的磁性嗓音从凡思蓉身后飘来，语气带着不确定。
踌躇不前的凡思蓉闻声立刻转过头，望着一身轻便的言墨，风度翩翩地往自己的方向走来。
“怎么站在路边？”望着凡思蓉一副茫然的样子，言墨隐约感觉凡思蓉不对劲，瘦弱的身形有种随时会倒在地上的感觉。
“……”对上言墨那双充满关怀的鹰眸，凡思蓉抿了抿有些苍白的唇瓣，不语！
“需要我陪你吗？”
凡思蓉眯起双眼，唇瓣若有若无地勾起，然后自我讽刺的问道：“你怕我想不开，会自杀？”
“……”
言墨缄默，间接让凡思蓉猜中了想法。
幽幽地吐出一声叹息，凡思蓉推着机车迈开她的步伐，言墨默默地跟随左右，并肩同行。
红灯亮，二人停下步伐；
绿灯亮，二人继续往前走；
凡思蓉数不清自己走过多少个十字路口，也不记得走过多少条马路，脚酸了，手累了，就在马路边停下步伐，稍作休憩。
默默陪着凡思蓉的言墨，抓住休憩完打算继续往前走的凡思蓉，“找个咖啡厅坐坐吧！”
凡思蓉抬眸，望着街道两边的商铺，以及来来往往的车辆，最后无言地选择到附近的咖啡厅歇息。
坐在靠窗的餐台，两人向服务生各点了一杯咖啡后，凡思蓉侧过头，一副局外人的模样，望着窗外走过的路人。
言墨两手托住下巴，用温柔的目光直勾勾地盯住凡思蓉的侧脸看，帅
气的脸孔上，露出一抹对凡思蓉的不舍！
每次看到凡思蓉，言墨就会有不同的感觉在心头上滋生，对凡思蓉的遭遇，有同情，有怜惜，更有痛心……
“先生、小姐你们点的咖啡，请慢用！”服务生捧着托盘，把盘中的两杯咖啡往餐台上一放，微笑地出声拉回两人的思绪。
凡思蓉从窗外收回视线，拿着汤匙搅拌着杯中的咖啡，脸色依旧苍白，看在言墨的眼里头，一股心疼的感觉再次在胸口里头滋长。
“言……”
“言先生，真的是你，我们可以搭台吗？”一把中性的女声越过凡思
蓉的声音，两抹身影也随即映入了凡思蓉、言墨两人的眼帘里头。
“以瑚，我们不要打扰……”
“姐，难得看见言先生，你不要那么扫兴嘛！”名唤以瑚的女子主动地落坐于凡思蓉身边的空位上，而被唤为姐的女子侧坐在言墨身边的空位上。
凡思蓉无言地搅拌着杯中咖啡，一双凤目偷偷地打量着对面的陌生女子。
“以瑚，我们走吧！”女子哀求地说道。
“姐……”
“没关系！”言墨伸出手，立刻阻止身边女子离开的举动，然后对凡思蓉介绍道：“汪以珊、汪以瑚。”
“你好，我是凡思蓉！”
凡思蓉伸手与汪氏姐妹俩互握，然后继续扮演局外人的身份，凝望着窗外的街景。
“段小姐今天没有跟言先生一起出来？”汪以瑚好奇地问道。
“没有！”面对小女孩的问题，言墨有问必答地回应，鹰眸却没有离开凡思蓉的身上。
“……”
女子微微侧目，凝视着言墨对凡思蓉的目光，望着窗外的凡思蓉明显地感觉到一道目光往身上瞟过来。
收回对窗外的视线，凡思蓉立刻转回头，适时对上汪以珊的打量目光，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但谁也不开口。
“我去趟洗手间。”言墨优雅从容地从餐椅上站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留下三个刚互相认识的女人。
没有言墨在场的尴尬，汪以姗不好意思地问出心中的凝云。“请问凡小姐跟言墨是什么关系？”
“……”凡思蓉一怔，立刻回过神，自嘲地解释道：“我是他死党的
妻子。”
“对不起！”汪以姗立刻道歉，脸色顿时羞红一片。
“没关系！”凡思蓉淡淡地说道，语气毫不在意。“汪小姐应该跟言墨很熟悉吧？”
“……嗯！”汪以珊羞耻地轻应。
凡思蓉举起咖啡杯，轻啜了一口咖啡，凤眸望着汪以珊那张羞耻的脸孔。
“……”
吞下苦涩的咖啡，凡思蓉从汪以珊身上移开目光，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从凡思蓉的口中吐出。
女人，果然是苦命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