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传来严重刺鼻的腐败气息,这是名副其实在地底下建的牢房,一个漆黑大洞里,建了几个牢房,牢房的墙壁是现成泥土建造的,只有上面和前面是用铁拉杆围着,按照铁栏杆之间的距离来说,能关住一个人,但是绝对不能偶拦住娇小的动物。
由于牢房被佘昊君施了法,只要关进牢房的东西就不能再出来。所以无论是人还是妖,只要进去,没有佘昊君的令牌,谁都不能够逃出来。
牢房里,冷离用手紧紧的抱着双腿,头发凌乱的垂在耳边和脸上,身子颤抖的缩在石床上的角落里,额头的冷汗还止不住的往下滴。
冷离贝齿紧咬住下唇,眼睛瞪的如铜陵一般大,眼神惊恐的看着正在地上爬行的东西。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地牢里面还有这些东西,老鼠,蟑螂是意料中的事,因为电视上看的太多了!可是居然还让她看到好多各式各样的蛇在石床下爬着,有红色的,黄色的,青色的,黑色的,应有尽有。
那些蛇有的几条紧紧的纠缠在一起,有的则吐着开叉的舌头,柔软的身体在地面上四处串爬着,有几条甚至还想爬到床上来。
冷离脱下脚上的鞋子,只要看到爬上来的蛇头,就拼命的用鞋子打,一直到蛇重新掉到地上为止。蛇是好对付了,但是老鼠就不同了,老鼠机灵的在石床上跑着,有时会从她的脚上跑过去,吓的冷离丢下手里的鞋子,忍住身上的疼,将自己尽可能的缩下,躲在墙角处。
她不明白,电视和资料上不是说蛇是吃老鼠的吗?为什么这些老鼠还能这么猖狂,在这地牢里能如此活跃,好像已经和蛇成了一家人,蛇鼠一窝这个成语真是一点都没错。
刚才听到佘昊君说要将她关到地牢时,她没有为自己求情,反而很开心,因为能躲过他的纠缠。只要不让自己和他在一起,即使将她在地牢里关一辈子她也愿意。
可是到了地牢她才知道,这地牢和自己相像中的完全不一样,电视上的地牢不是只是一个名称么?那只是一个普通的牢房而已,里面有石床,床上有稻草,每天固定有饭菜,虽然饭菜可能很差,但是至少不会饿死!她一直以为,从小就生活很艰苦的她,即使再差的东西都吃过,特别是读小学的时候,她甚至饿还在地上捡过艘馒头吃!所以她相信只有是能果腹的东西,她都能够吃下去,也不会去挑剔。
但是现在的地牢,完全就是一个地底下的牢房,时不时有虫子从墙壁上爬出来,并且还是那些恶心的,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虫子。而地上的这些东西也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有蜘蛛,老鼠,毒蝎子,还有蛇!天啦!简直是不毒的没有,专挑最毒的放进来!最离谱的是不远处的墙边居然还有两幅白骨,白骨上面爬满了蛇虫鼠蚁。她真不知道以前关在这里的那些人或者是妖是怎么生存下去的,至少她认为自己一定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也许再过不久,自己也会成为第三副白骨。
“呜呜!”恐惧的泪水不知不觉从脸上滑落下来,此刻她的脸上已经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连嘴唇也变成了白纸。腿上骨折地方的上令她痛苦的皱起眉头,犹豫再三,终于放开双腿,用手将裤腿卷起拉,这才看到小腿上已经红肿的厉害,从小腿侧面看,能清晰分明的看到骨头错位的痕迹。
“呜呜……!”眼泪越流越凶,冷离忍不住呜咽出声,虽然她不懂医学,但是还知道一点,那就是骨折是不可能从外观看到骨头错位的,除非是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而她现在就是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
怎么办?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么?这样也好!死了就可以到地府见爸爸妈妈了,可是临死之前没有看到男朋友最后一眼让她好不甘心,死也不能瞑目。
更何况现在在一个未知的世界里,这里有地府么?和现代是一个地府么?如果不是一个地府,那自己死了不还是孤单一个人?冷离自嘲的扬起嘴角,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镇定了,对于死亡居然还有着期待,还有着幻想。
冷离脑海里不知不觉浮现出躺在冰冷地上的丁香,如果现在能让她知道丁香的情况该多好啊!刚才如果不是丁香,说不定就会被那怪物吸取阴血而死,这样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何其的残忍和不耻。可是可怜的怜儿就因为她这样惨死了,如果她没有逃跑这一切也不会发生,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一切,即使让她嫁给佘昊君她也不会逃跑,因为自己的自私,害了怜儿和丁香,她真是死有余辜啊!
就在冷离内疚的自责时,突然一股怪异的风吹来,原本快要爬到床上的蛇突然快速的爬了下去,马上全部爬到墙角,竖起脑袋,专注的盯着门口处发呆。而那些在石床上乱串的老鼠也全部跑下了床,颤抖着身子,战战兢兢的跑到蛇旁边,眼睛和蛇看着同一个地方。不止蛇和老鼠是这样,连其他的虫子蟑螂还有其他东西也全部这样。
呃!冷离警惕瞪大的眼睛总算能稍稍放松,虽然她对这些动物不了解,但是也能感觉到它们的害怕。它们害怕什么呢?她不明白,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可是它们好像看到了自己看不到的东西。
冷离冷不丁的打个冷颤,眼睛跟着蛇的眼睛朝门口看去。只是紧紧关注的铁栏杆根本没有一点动静,还是无情的关着。可是脸颊上偶尔传来的温暖气息令她疑惑的皱起眉头,好像有被人抚摸着的感觉。
为什么她好像感觉有人在这里,并且就在自己身边,这股气息好熟悉,给人的感觉好温暖,但是仔细一看,身边分明没有人,这个牢房里除了自己和这些动物之外,根本没有丝毫人影。
就在冷离凝神思索间,殊不知佘昊君已经坐在他身边,手温柔的抚上她被汗水打湿的脸颊,另一只手则温柔的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