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随着林若熹那双小手的鼓动,一声尖锐的娇喊,划破长空。
接着,就见绯色长袖电闪而过,一剂响亮的耳光,接踵而来。
色色小人随着那剂响亮的声音落下,不敢相信的捂着被掌掴发麻的右脸;清亮的眼睛眨了几下后,鼻头一吸、痞样十足的大言不惭道:“反正也占到便宜了,被打也不亏~!”
刁蛮小公主看着眼前这实属无赖的家伙,气的再也无法站立得住;就见那金枝玉叶又是跺足又是捶胸的吼道:“无耻贱人~!”
林若熹没想到这小刁(恶搞十一少给小公主起的外号)骂人的本事还真不错,便挑衅的半坐在云泽的怀中,一副很是受教的模样,魅惑的说道:“小贱而已,有待提升。”
“啊……。”想那每日娇生惯养的公主哪里知道这世上还有林若熹这种脸面比猪皮还厚的人存在;如今被这色魔轻薄了不说,还任由那人妖这般占有着自小便心仪皇叔?看到这里,小刁再也无法忍受的上前拽住林若熹的宽袖就要将他往外拉,一边愤恨的警告着一边嚷嚷:“死人妖,本公主要你吃不了兜着走;你快给我滚出去,要不然,力斩不饶。”
林若熹听到这话,背后直发麻;乖乖,这皇宫里的人怎么都这么喜欢砍别人的脑袋?想当初他和小兔子初遇时,小兔子也是喊着要摘了自己的脑袋瓜子,想来着兄妹俩还真相似,明明都长着一张讨人喜欢的皮相,却都不是吃素的,极其喜欢要人家的命。
云泽见熹儿将娉婷闹的快要抓狂,忙上去将那玩的开心的小人抱在怀中,小声附耳说道:“乖,这里是皇宫,她是公主,不管怎样你都要留些情面给她,知道吗?”
“是她先惹我的,一上来就对我又踢又踹;现在腿都疼。”林若熹没想到云泽在这时候还向着那个小刁说话,难道就因为他们是亲人、是叔侄关系吗?
云泽听着林若熹的话,也是心疼的抓着佳人的小手,刚才娉婷踹打熹儿的动作,他也是看到的;只是无奈身份压死人,只能委屈了这小魔王。
“乖,熹儿,等回去了我给你揉揉;现在你就不要和娉婷一般见识了。”云泽说完,便将林若熹拉到身后,然后看着横眉怒指的娉婷,脸色一寒,沉声说道:“娉婷,你到这里来是看你皇兄的还是来吵架?这么大了一点规矩都不懂吗?”
娉婷本就从小骄纵,尤其是在心仪人面前,更是想要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但没想到皇叔不但不帮着她将那没大没小的臭小子治罪,反而还帮着外人来欺负自己;想到这里,娉婷便一哭二闹的扑倒在云泽的怀里,小手捶打着云泽结实的胸口,满口委屈:“皇叔,你怎能胳膊肘往外拐,这个小子实在是无礼,娉婷都被他气坏了;皇叔,你偏心。”
云泽虽然心疼林若熹,但也宝贝这从下就呵护在掌心的小侄女,看到娉婷哭闹,也是打骂不得的抱着那娇小的身子,看了一眼站在身后嘟嘴不吭的林若熹,就搂着娉婷朝门外走去。
林若熹见小云终于将那个煞星拐带出去,忙探着脖子听着云泽对小刁说的话,隐约间只能听到一些关心之词;看着那个挺拔修长的身影渐渐走出殿门,林若熹无奈的长叹一口气;被这捣蛋的小侄女缠住,小云也够受了。
可就在林若熹刚刚坐定,忽然感觉身后有一个人好似在拉着她的衣袖?
天哪,不会大白天就撞鬼吧~!林若熹小肝乱颤的想着,可就在他转身看清楚那一直拉他的小人竟然是初醒的兔子时,便有些气恼的拍了一下小兔子的胸口,很是不愿的说道:“醒了也不吭个声,你要吓死人啊~!”
“我也是刚醒,看着皇叔和娉婷走了出去;嗳,你怎么不走啊。”
云楼抬眼看着惊色未平的林若熹,翻了个身,好让自己躺的舒服些。
“小兔子,你先不要管我;你快告诉我,是谁将你折磨成这个样子的?今天晚上,我就帮你报仇去。”
“是谁说我受折磨了?”云楼见林若熹古怪的神色,奇异的问道。
林若熹听着云楼的话,以为这孩子害羞不好意思讲,于是便一副十分明白的样子,脸色堆笑的说道:“哎呀,咱们都是过来人,你大早上就被众人抬了回来,躺在这床上又是半晌时间,难道不是昨夜太累,辛苦着了吗?”
“哪有的事?我是因为喝酒太多,昏睡过去而已;至于被抬出来,也是因为我从小便对饮酒过敏,只是昏迷而已。”
“什么?那小云却说你是因为不胜劳累,身体透支所致。”林若熹不敢相信的大喊出声,像看怪物一般瞅着已经稍稍恢复精气神的小兔子。
“皇叔一定是看你带我去那种地方,想要吓吓你;小熹,你别放心里。”云楼说完,便淡笑着拍了下林若熹的小手,然后看着窗外灿烂的阳光,轻声自语:“快些回去吧,朕,再休息一会便要批奏折了。”
林若熹自是听出云楼的意思,也不方便多呆下去,想了一下后,福礼转身离开。
云楼看着林若熹离开的身影,慢慢又躺会锦被中,稍稍闭眼便掩去水眸中的清凉芳华。
伸手敲了三下床沿,闻声而来的小恋跪在地上,等候云楼的差遣。
“秘密派出一队人,让醉花楼中的四大花魁,永远消失~!”云楼说完,便嫌恶的翻了个身;并不理会小恋眼中的诧异。
小恋看着翻身过去的帝王,遵旨下去,在走到殿门口时,还不忘将门带上。
随着殿门关合的声音,原本假寐的云楼慢慢睁开眼眸,掩藏在锦被下的大手渐渐攥成一个拳头;粉白的嘴唇张了几下后,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对朕不怀好意的人,都该死。”
林若熹带着陆延一路百无聊赖的慢行出宫,朝京城大街走着。
“小延延,你说我是不是很好骗?”
林若熹回味着云楼的话,转过身问向一直很安静的陆延。
陆延听得这话,先是淡笑拂面,接着便毫不犹豫的说道:“少爷从小便古灵精怪,哪有人能骗得过你。”
“你还别说,那个家伙还真骗了我捏;死小云,以为这样说,我就不会带着小兔子到处乱玩?你越是不让我越要去做,看你能将我怎么样。”
林若熹一脸狡诈的说道。
就在这恶魔十一少沾沾自喜时,就听见一个悦耳的男声徐徐传来:“我就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主儿;林若熹,你还真是活的另类。”
林若熹突然听见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直呼他的姓名;忙一转身而望,就见那身穿紫金华服的男子单手轻摇鱼骨扇,好一派风流潇洒的直挺挺的站于自己的对面;好家伙,这不是多日不见的卓风府吗?
“卓风府,看来你的病痛应是好了,怎么着,今日专门出现在本少爷面前,是不是还想被爆菊?”林若熹说完,眼神就四处搜索,想要在附近找出一双筷子来。
卓风府自然是将林若熹眼中的戏谑看了个清楚,心里虽然憋闷,但还是好脾气的忍着,一脸明了神会的说道:“林若熹,你就耍嘴皮子吧~!今日我来就是要告诉你,既然身上背负着如此大的秘密就要小心行事;我真担心你哪天夜路走多了,会碰上不干净的东西。”
林若熹听着这怪里怪气的话,先是一惊,接着便眼神闪烁的看向那风神俊美的卓风府;不知怎么,今日与这孽障相见,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什么叫背负秘密?难道,他知道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