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歌，你以为在这王府你还能像冷宫一样活着走出去吗？这王府比冷宫更肮脏，更可怕！”阴厉的声音少了刚刚的倨傲，多了一份深恶痛绝。
莫清歌虚弱的笑着，赤、裸的起身，静静的回望着苏祈天：“哪怕是地狱，莫清歌也会活着走出去！”清冷的脸上挂着坚定，那份旁人永远比不了的坚定。
一瞬间，苏祈天愣愣的看着她，面具下的表情瞬间转换了好几次。
“我想你应该还不知道本王的前九个姬妾的下场。九人无一活着走出王府，皆落了不得好死的下场，死后甚至尸骨无存，你觉得自己能是例外吗？”他似乎不满意自己片刻的失神，冷厉的说道。
莫清歌平静的回望着他，寸衣未缕的与他对视着，从容的站着，没有半分女子该有的羞涩。
“王爷，我想莫清歌会是唯一一个活着走出王府的！”清淡如水的声音幽幽的回荡着，是一样异于常人的意志。
不管经历什么，她都活着走出去。到如今她还清晰的记得娘亲临死前那双无比怨恨的眼神，清晰的记得在娘的尸体前发誓，她会踏平边城皇宫，会用这些人的鲜血洗净他们曾给予的肮脏。
或是因为她过于倔强的坚定，苏祈天满身的冷戾收敛了不少：“那本王就看着你是如何活着走出镇南王府。”阴晴不定的声音已少了刚刚不羁的狂放，阴沉的语调在空气中回荡着，散不开，化不去。
莫清歌沉默着俯身捡起地上还能蔽体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裹住自己的身子，当自己的手触碰到身体时，清艳的脸上闪过彻骨的厌恶。
苏祈天并不去理会她的沉默，只冷冷的看着她用一件又一件的宫装把自己的身体裹住，心底拂过莫名的心疼。
这个六岁便一个人在冷宫着艰难求生的人，到底经历了多少常人无法忍受的污染才能活到如今。到底是什么让一个六岁的孩子有那么大的抑制活到如今。本是倾城的容颜，却多了那份不该有的凄苦。
苏祈天再也不看她，转身走出烟水阁。
到门口时，他骤然停下了步子，背对着莫清歌说道：“莫清歌，你若想活着走出去最好不要对本王有任何的感情，哪怕是恨！”冷漠、疏冷的语气幽幽的传入莫清歌的耳中。
莫清歌看着他黑色的背影，似想要从他倨傲，狂妄的背影下看透那份孤绝，片刻她淡淡的说道：“嫁你只为能活着走出冷宫，涤我莫清歌这十八年所受的耻辱。莫清歌从六岁开始已经不会爱人和恨人了。”
平静的语调清凉如玉，混杂着无尽的冷意。
她话音刚落，苏祈天便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