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空经秋心不在焉地点头,他的目光始终盯着手手术室,没有离开过一秒。
李管家看着司空经秋好一会儿,确定他的情绪是真正的稳定下来后,才长长地叹一口气,离开了。
李管家走后不到五分钟,司空老太太就出现在走廊的那一端。
她用最快的速度奔到孙子面前,紧紧地抓着他的手问,“海月呢?海月现在怎么样了?”
“奶奶……”司空经秋慢慢地转过头来,看了司空老太太一眼,然后又把重新把头转了回去,声音干涩得像被钝掉的锯锯着一样,“她还在……手术室里。”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司空老太太神情焦急,“李管家告诉我,海月大出血……她之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大出血呢?”
李管家打电话的时候只说海月大出血,并没有说详细的原因,所以司空老太太赶到医院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孙子事情的来龙去脉。
司空经秋紧抿着嘴没有回答。
他的脸部线条绷得像石头一样僵硬,眼神闪过一丝难言的痛苦。
“你倒是说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最有可能伤害海月的易震天不是死了吗?为什么她会大出血?”
“是杜允言……”想起刚才那一幕,司空经秋的声音就像被卡住了似的,完全发不出来。他用力地吞咽了好几次,才终于能够正常地发声,“杜允言他拿脚去踹海月的肚子……”
杜允言!
司空老太太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但她却想不通,为什么杜允言要这样虐待海月!他们之前不是男女朋友吗?为什么……
司空老太太张口,想问些什么,手术室的门却在此时打开了!
两人全身一震,同时冲上前去,异口同声——
“海月她怎么样了?”
“对不起。”女医生看着他们期望的眼神,好几秒后,才扯下口罩,对他们道歉,“我已经尽力了……”
祖孙二人仿佛被雷劈中般,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就这样瞪着医生,脸色雪白,无法说话。
直到夏东野走出手术室,司空经秋才回过神来,揪住夏东野的白袍,颤抖着声音道,“她所说的,已经尽力了是什么意思?”
他全身都在颤抖,眸中闪着绝望,思想上却完全不能接受那名医生的说法。
“经秋……”夏东野沉痛地撇开脸,伸手推开手术室的门,声音透着微微的哽咽,“海月坚持要保住小孩,所以……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听到这里,司空老太太脚下一软,当场昏了过去。
夏东野迅速地伸手搀住她,然后把司空老太太交给缓缓退出的护士,让她们好好照顾。
司空经秋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没有知觉,他好像一只完全找不到明天的兽一样,喃喃地重复着夏东野的话,“保住小孩……保住小孩……保住小孩……”
半晌过后。
司空经秋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夏东野,面无表情地问,“保住小孩是什么意思?”
“海月说……”
夏东野张口,正欲说明,却被司空经秋厉声打断。
“你凭什么听她说?!”司空经秋激动地吼着,想站起来。
然而他的双腿根本不能动弹,才刚立起身子,就脚下一软,整个人像前倒去,狼狈地扑倒在地上,速度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夏东野立刻蹲下去扶他。
司空经秋却没有领情,不仅一把挥开他的手,甚至还扬手给了夏东野一拳,打得他也趴倒在地,鼻血瞬间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