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她只觉得血液好像被瞬间冻住了那样,完全没有一丝温度,冰凉得让她全身发冷……
司空经秋的重点却和海月不同,他关系的不是她会不会失明的问题,而是这种药会不会对身体造成其他的影响,“还会有其他的后遗症吗?”
“没有。”程远铭摇头。
“老师,有没有什么药可以抑制这种情况?”夏东野插话进来问。
“这个我没办法回答你。”程远铭看了夏东野一眼,“三年前,发现这种药会造成这样的后遗症后,研究所里就彻底停止了有关这种药物的所有研究,并且对这种药物进行了彻底的销毁。”
司空经秋从程远铭的话里听出了端倪,他一面将全身发抖的海月搂进怀里,一面看着程远铭,犀利道,“按照程教授的话,这种药应该在三年前就完全不存在了对吧?”
程远铭愣了一下,点头,“对。”
“那么。”司空经秋的双眼危险地眯起,“为什么蔺长国不仅有这种药物,而且还让海月服用了三年之久?”
他的口气十分的咄咄逼人,一点也没有因为对方是夏东野的老师而留面子,“程教授,能麻烦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程远铭被司空经秋问住,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出话来回答。
“如果接来这些话冒犯到程教授的话,那么我先对你说声抱歉。”司空经秋嘴上虽这么说,利眸中却没有任何道歉的意思,他紧紧地盯着程远铭,一字一句清晰道,“程教授,你所说的,药品已经在三年前销毁,是真的吗?你没有因为个人的私欲,而把这种药转卖给了蔺长国?或者说,你把药方卖给了蔺长国?”
司空经秋连续丢出来的几个,犀利且毫不留情、又足以伤透人的问题,令程远铭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起来。
从事医生这个行业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哪个人,敢在程远铭面前,这样质疑他的人品和医德。
司空经秋是第一个。
程远铭捏紧双拳,忍着胸口如巨浪般翻腾的怒火,看着眼前这个处于盛怒当中,却条理无比清晰的年轻人。
程远铭可以理解司空经秋为什么这么生气,如果今天换作是他自己的亲人或者爱人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也不可能冷静得下来。
深深地吐纳了几下,程远铭直视着司空经秋的双眼,毫不回避他所提出的问题,“我可以非常负责任的告诉你,三年前研究所里那些药和药方,是我亲自督促研究所里的医生销毁的,绝对不可能有任何药品留下!”
程远铭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而且,我本人不可能做这种违背职业道德的事情!”
司空经秋直直地盯着程远铭,希望从他的眼中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但是没有。
司空经秋完全没有从程远铭的眼中,看到任何的欺瞒的成分,他的眸光光明磊落,没有掺杂一丝的杂质。
他看得出来,程远铭没有说谎。
这是司空经秋在商场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之后,所积累下来的看人经验。
司空经秋将目光移开,全身的怒气也瞬间收敛,语气轻淡得仿佛刚才没有那样盛怒过一样,“我相信程教授你不会做这种事,但是你却不能保证其他的人,不会这么做。”
程远铭愣住,一时之间不能理解司空经秋为什么这么说,好半晌才发出声音来,“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程教授那么聪明,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吧。”司空经秋转了下眼珠,眼角余光扫过窗外的建筑物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