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文·伯克利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
“是怕他泄密吗?”肖恩没有理会凯尔文·伯克利的反应,自顾自地继续说道,“监视他的人就住在他的楼上。我们桑切斯的家中找到极为尖端的窃听和监视装置。”
“我们怎么会派人监视他呢?”凯尔文·伯克利说。
“无论是不是你们,这对于桑切斯的死因定论都是有影响的。我们警方也会调查清楚。”肖恩问,“道格拉斯海洋与研究中心是什么关系?”
对于这个突突如其来的问题,凯尔文·伯克利明显有些手足无措。他回答说:“他们......他们是研究中心的大股东。仅此而已。”
肖恩点点头。“那么,埃迪卡拉化石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凯尔文·伯克利皱起眉头,显出一脸茫然,“埃迪卡拉化石,我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那么,八臂仙母呢?”肖恩又问。
“我不知道,我没有听说过。”凯尔文·伯克利回答。
“要么你是假装不知道,要么你是对地质研究一窍不通。”肖恩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凯尔文·伯克利问。
“没什么。”肖恩说,“谈谈桑切斯和弗里曼的情况了吧。”
“桑切斯是冰川地质的研究员,他全面负责这个项目的运作。请相信我,我们的研究中心短小精干,每个人都负责一大摊子事。”凯尔文·伯克利说。
“可是你刚才说,你并不认识桑切斯,”肖恩说,“如果他全面负责这么大一个项目,你怎么可能不认识他呢?”
“呃,”凯尔文·伯克利有些冒汗,“请相信我,这个项目只是研究中心的一个投资项目。正如您所说,我们的本行是生物医药研究而不是冰川地质学。仅仅是出于投资回报的利润驱使,董事会才决定投资这个项目。尽管这个项目隶属于研究中心,但我和桑切斯并不打交道。我的工作依旧放在生物医药领域。请相信我,我也是上午调阅档案后才知道,这个桑切斯就是负责南极冰盖项目的桑切斯。”
“那么,他具体都做些什么呢?”肖恩问。
“这个我不知道。”凯尔文·伯克利回答道,“我所知道的是他代表研究中心选择合作的大学,组织并参与项目的运作。但是,他具体都做些什么,请恕我不知。”
“好吧。”肖恩说,“那么,哥顿·弗里曼呢?”
“我也是看了档案才知道,”凯尔文·伯克利说,“他是桑切斯手下的工程师。他的具体工作是什么,我并不清楚。”
“桑切斯和弗里曼两人是乘坐同一架航班回到伦敦的,他们这次回来要做什么?”肖恩问。
“休假。”凯尔文·伯克利说,“他们正好轮值休假。”
“同行的还有其它人吗?”肖恩问。
“是的,还有几个人。”凯尔文·伯克利说,“他们都是一组的,与另一组轮值工作。”
“他们都在南极做些什么?”肖恩问。
“这个问题,您刚才已经问过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懂生物医药。”凯尔文·伯克利说。
“你居然还知道,同行的不止他们两个。”肖恩说,“那就请把一行人的名单给我吧。”
“这......”凯尔文·伯克利有些犹豫,“好吧。”说着,他朝维维安·马修使了个眼色。维维安·马修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凯尔文·伯克利的办公室。
“据我们了解,桑切斯回到英国后,先是在伦敦逗留了三四天,之后才回到布拉德福德。你知道他在伦敦做什么吗?”肖恩问。
“我真的不知道。请相信我,我和他并不熟悉。”凯尔文·伯克利说。
“6月24日星期四晚上23点20分,桑切斯从布拉德福德的家里赶到研究中心,在研究中心逗留了一个小时,次日0点23分才离开梅菲尔大厦,你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吗?”肖恩问。
“请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从来不加班。”凯尔文·伯克利说。
“桑切斯在研究中心有办公室吗?”肖恩问。
“没有。”凯尔文·伯克利摇摇头。
“肯定吗?”肖恩问。
“肯定。请相信我,这里只是行政办公的集中地。至于各方面的研究,都散布在各个合作的大学或机构里。请相信我,在这里办公的没几个人,这里也没有桑切斯的办公室。”凯尔文·伯克利回答。
“弗里曼有吗?”肖恩问。
“请相信我,他这个级别是没有办公室的。”凯尔文·伯克利说。
维维安·马修步履轻快地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打印纸。肖恩接过来,上面是一串人名和联系方式。
“先生们,”凯尔文·伯克利又一次挺直身子说,“我会尽最大努力配合你们的调查,我想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好吧,我们会再来的。”肖恩转身告辞。
比尔博姆跟着肖恩走出凯尔文·伯克利的办公室。维维安·马修仍旧在前面领路,她一直把肖恩和比尔博姆送上电梯才转身回去。
“他没说实话。”比尔博姆在电梯里忍不住开口道。
“当然。”肖恩说,“你有哪一次,一开始就问出真相的?不过他的反应告诉我,我们的怀疑方向是对的。桑切斯和弗里曼的死,与他们参与的南极冰盖项目有关。”
“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办。”比尔博姆问。
“等待弗兰克那边的进展。”肖恩说。
离开梅菲尔大厦,肖恩驾车直奔几个街区之外的一片高档住宅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