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梦难解仍梦中,
几经人算人人空,
天时哪得人为计,
计无可计赴峥嵘。
流滋国,水神宫。
流滋国以水为美,都城韵滋的水神宫是座水上宫殿。
美如美矣,其姿悠然。
幽暗的宫殿之中,昏黄的灯水令这里显得更加诡异而神秘。
金色的轻纱下放着一张精致的大床。
一个人躺在床上,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他的脸色憔悴而苍白。
在床旁边站着三个人。
其中一人是共丕。
躺在床上的人是他的父王共不。无论是流滋国还是其他各国,人人都知道共不久病在床,可是没有人知道共不已经是个活死人。他现在只是一具还活着的干尸。
流滋国真正的大王不是共不而是共丕。
既然如此,共丕为什么还不继承王位呢?他要是明正言顺地当上了流滋国大王,那他就可以明目张胆地做很多事。
可是共丕的聪明完全不亚于羲中和子莱。
论阴险,共丕甚至远超羲中和子莱。
留下共不这个名位,共丕就可以留有余地。共丕当然想当王,他甚至比任何人都强烈地想当王,可是他会忍耐!这就像是一块放在面前的香肉,而自己已经饿得快死,可是共丕却能忍得住。因为共丕身在流滋国王室,他不得不这样做。
他要的不是流滋国这样小国的王位,他要的更多,而且是很多。要不然共丕也不会冒着风险去找羲中。
羲中是只狼,共丕知道,因为他也是狼。
凡是狼都会有种天生的本领,那就是能轻易闻出对方是不是也是只狼。
与狼为伴,命或不长。
可是共丕敢,因为他什么都不怕,他甚至不怕以流滋国作为赌注。与其抱着流滋国这样的小国苟且,共丕宁愿誓死一搏!
可是既然要赌,不单只能靠胆量,还要有赌本和赌术。
而共丕的赌本不是区区的流滋国,而是人的贪念!
羲中有,很多人有,而共丕敢这样做正是因为他的贪念强烈无比。
看着自己的父王,共丕的眼中满是愁苦,他之所以这样并不是有思父之苦,他而是觉得自己的父王共不很可怜甚至是可悲。
为了保住流滋国,共不像个奴才一样伺候着子蛮和羲融。虽然子蛮和羲融对共不称兄道弟,可是共丕知道他们根本看不起共不。共不也是人,当他苦闷之极的时候,他曾经当着共丕的面喝醉而痛哭过。
哪个男人不想傲于人前,特别是身为一国之君的男人。
那一刻,那所有的一切都深深地烙印在了共丕的心中。
在共丕看来,明月国和炽阳国欠了流滋国几百年的债!这些债要还,而且要在共丕的手中得到偿清。
“父王,我知道你能听到。你不要怪我。我这样做全是为了我流滋国。与其跪着生,还不如站着死!我会成功,因为我什么也不怕!”
看着共不,共丕默默地流下泪来。
在共丕的身后站着两个人。
一男一女。
共丕站在光明之中,可他们却站在阴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