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幽灵电台魂师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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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魂祭》六十二

“我以为我会先遇到老钱,再跟他一起找老栓。没想到,我在上楼梯的时候,就发现了老栓。他静静的躺在一级楼梯上,还差点绊了我一脚。我骂他道:‘睡觉不挑时间,睡这里来了?外面一堆兄弟等你呢!’说了半天,没有回音,我觉得诧异,忙把手电筒往他脸上一照。这一照啊,我把手电筒吓得整个丢下楼去了。老栓脸上全是血,眼睛紧闭着,嘴角右边的肌肉还在不停的痉挛,向上翘,露出里面白森森三颗牙齿。我大惊之下,一把抱起老栓拼命的摇他道:‘怎么了?老栓,有人害你么?告诉我,我帮你报仇!你伤到哪儿了?撑住,我送你去医院!’老栓突然用血淋淋的手死死的扯住了我的袖子,他的眼睛还闭着,说起话来虚弱得像坐月子的女人:‘是头儿吗?’我忙点头,突然想起他看不见,又忙道:‘我是。’他在我怀里突然猛力挣扎了一会儿,颤抖着举起他那血迹斑斑的手,指着楼上,直着气儿跟我叫:‘两……两间课室……’我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他认真地伸出两只手指,重重的打在我胸口,吐字艰难的道:‘两间……多出……一间……’那时我还是没有听懂他想跟我说什么,正想再问,老栓身子一软,连手都变得冰凉冰凉了。我抱住老拴在楼梯口放声大哭,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一路走南闯北,我把这些兄弟当自家人一样爱护,别的工组出事死人,我们这组从来就没有。谁知道在这里,在快要完工的前一天,一个兄弟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了。那时我还不知道,老栓拼着留着一口气,要跟我说的那些话,竟会是一个警告,一个世界上最可怕的警告。“

“抱着老栓冰凉的身体哭了一阵,我想起上面还有老钱,忍痛放下老栓,捡了手电筒就上去了。远远的在二楼的尽头那里,就是我们改装教室的门口,我就看见老钱在那里手舞足蹈。我一边走一边开始叫:‘老钱!在干吗?过来!’老钱继续跳舞,根本没理我。想到老栓的死状,我心里就知道老钱也肯定是出事了。我赶紧跑上前去,一把抱住在乱转的老钱,喝了一声道:‘老钱,是我!’这一抱不打紧,老钱的脸刚好跟我的脸对上了。我拿手电筒一照,天啊,那是怎么样的一张脸啊!眼睛,鼻子,还有嘴巴完全被扭曲了,就想是脸上到处抽风一样,老钱在笑,笑得很狰狞,牙齿白花花的,还想往我脸上咬。我大骇之下,噼里啪啦猛地抽了他几个耳光。老钱被打了之后,似乎清醒了一点,没有再笑,睁着一双眼睛怀疑的在打量我。我拼命摇他:‘是我啊。’她认出了我,眼睛突然睁大起来,他的脸憋得通红,他想跟我说什么,嘴里嗯嗯啊啊,却什么都没说出来。突然,他拼命的推开我,用两只僵硬的象棍子的手,跟我比划了一个圆形的形状,然后指了指那间课室里面,最后又伸出两根手指朝我摇晃。想到老栓临死前说的,我不禁脱口而出:‘两间课室?’老钱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然后又恢复了那种狞笑,但是却再也没有力气跳舞,只是满满的瘫倒在地上,直到眼睛完全闭上。一个晚上,就在短短的十几米间,死了两个兄弟。”“等一下,”吴刚英插嘴道:“我想问一个闲话,当天有月亮吗?”那人点了点头,吴刚英又问道:“月光照得到大楼里面么?”吴刚英居然问出这种白痴问题,杨淙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不料那个人却缓缓摇了摇头。

“老钱死了之后,我很愤怒的冲进了那间课室,可是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墙还是那堵墙,我上前用手电筒细细看了看,果然,墙被人修补过。老王没有撒谎。那么老栓跟老钱临死前强调的‘两间课室’到底是什么含义呢?这个谜我在第二天晚上就知晓了,但是老钱比的那个圆形之谜,我却到现在都没能想明白。一个晚上死了两个兄弟,全组人心开始乱了,一群男子汉凑在一块哭。我焦头烂额的指挥兄弟们联系殡仪馆来车送他们去安息。老赵红着双眼来找我:‘头儿,我瞧着这地方不太对劲,邪,我们还是别要工钱了吧?先躲躲再说。’我当时正满心愤怒想要找教导主任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哪里肯善罢甘休,执意要大家留下,自己一个人回去打电话了。回去之后,意外的发现,女儿早就不哭了,一张笑脸对着我直笑。她笑得真可爱啊。”

“接到电话之后,教导主任很快就来了。他的脸色比我的还要阴沉,没等我愤怒的质问,他已经抢先问道:‘你们是不是有人去动我藏的东西了?’他这么爽快地把他的行踪兜出,我反而哽住了。他用严肃带点怒气的目光看着我道:‘事情都给你们败坏了,你那两个收下完全是自己找到鬼门关去的,枉费了我救你们的一片苦心。’‘什么什么?’我怀疑自己听错了,眼前这个早已经被认定为害人精的家伙竟然口口声声说什么救我们。他叹了一口气道:‘事已至此,也不怕跟你说了。这个学校一直都有一些东西存在着,你明白我的意思,就是那些看不见的东西,它们日积月累,长久沉淀下来,变得非常可怕。你道学校为什么愿意出这么高的价钱来请你们做这个工程,那是因为你们是外地的工程队,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象本地的都不敢接的。校长就只顾考虑着他的前程,丝毫不会理会你们的死活。我是个最菩萨心肠的人,看不得人死,偷偷摸摸找了个高人,放了块法器镇压邪气,本来想救你们,谁知道你们却自己破坏了。’原来事情真相是这样,我听的手脚发凉,赶忙辩解道:‘可是他们并没有打烂墙啊。’教导主任不屑道:‘跟墙没有关系,我那件法器是要受月光阴气沁润才有效的。你那人一上来,灌了阳气进去,它就镇不了了。’见我还是半信半疑,他指着我的女儿说:‘不仅是他们,你的女儿也被鬼上身了。你看她的额头。’我忙转眼一看,女娃的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青气。这一刻真吓得我是魂飞魄散,什么寻仇早忘记了,就跪下直磕头求他救我女儿。他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最后很是为难地道:‘你这女娃儿体弱,又小,中邪非常深,它们可以随时要她的命。要救也不是没办法,就是怕你舍不得。你这女娃最好能留在我身边,我求高人施法,慢慢为她驱邪,估计要数十年的时间。你可肯么?’啊?我当场呆了,要我舍弃女儿,无论如何做不出,可是不如此做她又会死。看我矛盾的样子,教导主任温言对我道:‘你只放心好了,你那女娃儿那么可爱,我不会亏待她的,让她做我干女儿吧,以后我供她上学读书,大了你们再相认不好么?’”杨淙听得眉头直皱,忍不住骂了一声:“阴险卑鄙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