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气!”那人冷笑道:“我们掌门几年前已经不理世事了,也发誓不再接见任何外人,不再出山门了,你要想见到他那就在这里跪一辈子,看看能不能感动他吧?”张笛道:“你又不是掌门,怎么知道要不要见我?等你做上了掌门,我再跪不迟张笛伶牙俐嘴,那人怎么说得过他?呆了半晌,那人却恼羞成怒起来:“你竟然敢辱骂终南山门人,吃我一招,若挡得住就让你过去!”说完一掌拍了过去。那两个小道士见他手掌中隐隐有光芒泛出,知道他用了道术,忙一起叫道:“师兄不可!”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人得手掌已拍到半空,却灵巧地转了个弯,原本要拍向张笛的肩头此时却向他怀中的盒子拍去。原来那人见张笛老是捧着那个盒子以为是什么珍宝,起了觊觎之心,不料此举却引得张笛怒从心来,当即也狠狠地举起手掌迎了过去。
那两个小道士见张笛居然这么不知死活去接掌,早禁不住连声惊呼。但是他们的惊呼声发出不久,就立刻又多了一个人加入。那人正是三师兄,他见张笛决意一拼,心下已经害怕,手微微有点退缩,张笛的手重重地跟他相碰,自己手指里暗夹的木符所散发的光芒居然倒转过来攻击自己的手掌,一阵刺痛传来,疼得那人龇牙咧嘴。电光火石之间,局势立刻明朗,那人倒退两三步退入门内,另外一手抚着手掌惊悸的看着张笛。张笛来不及收掌,一股强劲的劲力仍然直奔而去,冲到了道观之内。
张笛手中劲力发出的同时,道观内的掌门室里突然传来惊讶的一声“咦”,外面侍立的几个中年道士忙询问道:“掌门,怎么了?”室里踌躇半晌道:“门外是不是有个人来了要见我?”那几个中年道士面面相觑,掌门天天闭关静修,今天怎么突然破天荒问起门口的事了。最后还是一个中年道士答道:“刚才门口是有点吵,打扰掌门静修了,我过去说一下他们掌门室里传来一声长长的气:“不用了,你去叫那个人进来吧此言一出,大家脸色皆变了:“这个不太好吧?掌门不是发誓不再理世事,不再见外人的吗?如果轻易违誓,恐上天怪罪,还是请掌门三思掌门室的门突然缓缓无声的开启了:“你们不知道,这是我命中该遭的一次造化,这个人不是外人,这件事我也不得不管。我算到他也的确是快来了。天机不可泄漏,你们不要多问,只带他来便是了众人不敢再违抗,两个当即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那人见张笛轻易破了他的道术,又惊又怒道:“你……你原来早有门派?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算什么好汉?”张笛茫然不知他所言,眼见局势又要进一步激化。门内传来一人的声音:“还不住手!”两个中年道士从道观内步出门外,那人忙不迭鞠躬道:“两位师叔,我正在教训一个妄图闯……”一个中年道士挥手打断了他的说话,细细地打量了张笛一眼,摇了摇头道:“是你要见掌门么?进来吧,掌门同意见你了“什么?!”张笛大喜,另外三人却大惊,那三师兄结结巴巴道:“为……为什么……掌门从来都没问过事了,怎么今天……”中年道士横睨了他一眼:“掌门的事我们插不得手,只带他进去就是了张笛如释重负地大跨步就往道观内走,一边扯开了嗓子叫道:“掌门,掌门,你在哪里啊?”中年道士慌忙叫道:“我带你去,我带你去,你就别开口说话了
掌门室虽然在内院,却有一条通幽小径很方便到达。不多时,张笛便站在了掌门室门口。只见剩下的中年道士仍然肃穆地站在两边,掌门室房门已大开,只是里面香雾围绕,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张笛不由站住了道:“这是掌门室么?不是你们故意把我弄进来坑我的吧那两个中年道士厌恶地瞧了张笛一眼,恭恭敬敬地朝掌门室行礼道:“弟子已经将此人带来了说着在张笛背后一推:“进去罢,不用那么多话张笛只觉一股大力传来,不由自主地踉跄着进入了掌门室。大门随也立即关闭了。张笛只觉里面阴森黑暗,到处灰蒙蒙地看不清任何物体,同时浓重的檀香味熏得人有种想呕吐得感觉,顿时冷汗迭出:“这……这是掌门室么?我怎么觉得到了鬼门关?”
待到眼睛适应了黑暗,张笛才勉强可以辨认前面依稀坐着一人,仗着胆子慢慢前进,越往前白雾越淡,人物越清。张笛寻思道:我明白了,原来这烟雾是故意放出来熏昏进来的人,让他觉得这个门有多么缥缈多么象神仙,终南山一代名门也喜欢玩这些神棍的玩意么?世风日下啊。正想着,那人的面目已经清晰可见,年龄居然才不过二十多岁,头戴星月清冠,身着丝绦系浅青色细麻宽袖道袍,弯眉朗目,有一种与其年龄并不相称的成熟,坚毅中偏又带着一股清秀之气,神态庄严华贵,稳重沉着,比起羊来竟又有一种令人灿然心动的特殊量度,一双眼睛也紧紧盯着张笛不放,似乎微含笑意。不知怎的,张笛有点惧怕这种眼神,让他的心底发毛的感觉,赶紧笨拙地施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你……你是谁?”那人微微一笑:“贫道——孤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