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玉佩递给金旗,说:“这就是金少在阳州指点我赌来的那块黄加绿毛料中切出的翡翠,很纯的冰种,翡肉腻、翠肉莹,切开大张。还有一块也同样切出大团绿来,估计比原价翻了两番不止吧。这块玉佩金少留个记念吧。”
金旗连连后退,被张韵狠狠推了一把,他尴尬地说:“不行,多珍贵的东西,我不能收。”
“金少看不起我这个老朋友?”
“张总,你……”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在裤袋里摸了一下,掏出一块鸭蛋大小的东西递给张唤之,说:“我也送张总一件记念品,是我去和田搞来的。”
张唤之送出玉佩,接过礼物一看,两眼立即闪闪发光,大叫:“仔料!和田仔料!韵儿快来看看多美的玖红沁色,多滋润的玉质,这可是一块真正的和田仔料啊!”
张韵也捧在手心中反复欣赏,别看它鸭蛋似的,却有半公斤多,这可是十多万的礼物。她把仔料还给父亲,走到金旗面前拿过玉佩,亲手为他系带好,说:“旗哥,这是我亲手设计的送给你是祝愿龙腾苍穹,腾飞万里。”说着,用小手指尖尖的指甲狠狠刺了金旗胸脯一下,低声说:“还敢占我便宜!”
女人啊,忽儿美人、忽儿魔鬼,你总是弄不清。金旗重新坐下,拍了拍石料桌面,问:“张总,这石桌原来也是毛料吧?”
张唤之正玩玉玩得高兴,听问随口说:“一九九二年赌石赌垮的证据,也是记念品。当时五万元相当现在六十多万吧,一刀切垮了。金少,你看看典型的马莎莫场口老坑料,黑乌皮,明显色带。当时流传‘宁买一条线,不赌一大片’,我这明明是一条线色带,可是绿皮进里一公分不到就消失了,只剩下惨不忍睹的一片僵白。我气极又竖切二刀,一石三分仍然是冰天雪地。当时五万已经是我身价性命,我气疯了,是韵儿的妈妈硬夺走了我手中的切刀。于是留下这块惨白的毛料作桌面。谁想这次阳州又头脑一热……”说不下去了,只剩下长长的叹息。
金旗微笑着说:“张总啊,如果有人买这桌面,你多少钱愿售?”
想都不想,说:“金少要,拿走,一分钱也不要。”
“我是说假如真卖,桌面能值多少?”
“不会超过一千元。”
金旗大笑,说:“一千?十万也不会卖。下次我再来吃茶就不用这桌子啰。”
张唤之一怔。
金旗又说:“张总一九九二年赌石没输,只是被表面现象迷惑了,这张石桌可是个宝!”
一旁张韵急问:“旗哥,你怎么知道?”
“张总,你这桌面也用了十几年了,不但一点茶渍没留,反而越擦越光洁,可见此石细腻紧密的程变。再听茶杯嗑碰桌面上发出叮叮之声,更说明此石的硬度。还有隐约可见的黑絲、苍蝇屎正预示着石中有文章。黑絲、苍蝇屎和绿色有不解之缘,里面有一团绿,尽管不大却绿得十分漂亮,而且是冰种。信不信?我敢打赌。”
看着金旗侃侃而谈的样子,张家父女都有点发愣,十多年用下来的茶桌忽地变成了宝贝,当初赌垮要死要活的害人物忽地成了捡漏的经典,姓金的莫非真是“一眼金”,什么东西到他手里都会化腐朽为神奇?半天没说活,张唤之认认真真地查看着石桌面,又叫女儿拿来放大镜、手电筒,趴在地上瞧个仔细,果然发现许多预示隐绿的细节,不由说:“是可一赌,当时为什么没发现?”
“爸,这就叫熟视无睹。”
“金少,让我们解开一赌如何?”
“我赞成。”
“若解开有绿,金少可以任意提个条件,我一定满足你。若解开无绿……”
金旗接着说:“若无绿,张总也可提个条件,我一定竭力办到。”
叫来工人把石桌面抬到车间,不一会儿石料就架上了切割台,金旗还认真测量、确定了下刀部位,电钮一按,刀轮嚓嚓直响,大家心都揪紧了。
随着最后“啪”的声响,薄薄一片石料倒下,解玉工用水冲洗解开的石面后,所有人都看呆了。一轮半月似的艳绿正水淋淋地坦露出俏模样。
“好漂亮的俏艳绿!绿意逼人呀!”张韵第一个赞叹。
金旗比划着,说:“挖得巧能出好几副手镯。”
张唤之摇头说:“不止,挖好了能出四副镯子、六个戒面、三到五个花件。嗨,快看,像不像一幅嫦娥奔月图?这真是一幅天然的嫦娥奔月图啊!”
这一说,大家都发现眼前玉料平面上一抹碧绿旁,稍淡去的绿色犹如飞扬的裙裾,一段洁白仿佛婀娜的身姿,只需稍修几刀,嫦娥奔月形与景都活了。
张唤之扬声大笑,拍着金旗的肩膀大声说:“一眼金!真正的一眼金!凡是金少看上的毛料一定价值连城。哈,说吧,有什么条件?”
“借给我一名抛光工,技术过硬的抛光工。”
“就这?”
“就这!”
“一言为定,把一流技术的小宝借你一年,明天就让他到尧峰山庄报到。”
告别张总出来,张韵一直没说话,一直到车边才抬起头,说了谢谢两字。金旗轻轻揑了揑她尖尖的鼻子,说:“你我还用谢吗?你把我当哥,我就是你哥,用得着谢吗?”
车子都发动了,张韵还不走开,金旗不解地问:“小韵,还有事吗?”
张韵憋了半天才说:“哥,凤娟姐有难了,她爱你!”
金旗只觉得头“轰”地一片亮,一片迷糊,傻愣着一声不吭。
张韵继续说着:“凤娟姐说魂给你勾去了,你却当她路边草不但不爱怜,还用脚踩,踩一下不够,狠劲踩,踩得她心都碎了。她想找你、问你,你是不是她命里的魔,就为折磨她而来的。店要散了,人的身子也要散了,这家伙舒心了吧?娟儿从没弱过谁却弱了他,心里早弱了,第一次见他银灿灿的眼睛就弱了,命里注定的。韵儿,你说做女人就一定要为爱付出很多很多么。以上全是凤娟姐的原话,三天前我们见面时她有点醉了,说了这些话。我想银灿灿眼睛的家伙是你吧?哥,你忍心把多美的凤娟姐折磨得死去活来么?
“她的凤喜金店卖了,被迫卖给何文豪了。当时为了八百万债务,何文豪让她选一是卖店、二是嫁人,凤娟姐选了卖店。尽管此店是她父亲留给她唯一的财产,她还是决定卖了,因为凤娟姐说她心已有所属,容不下别的。该说的我都说了,哥,其实我也爱你,但是和凤娟姐的真爱相比,我苍白许多。快去找她吧!哥,多好多美的人啊。再见。”
说完,丢进车里一张纸条,张韵转身而去。
半小时轿车驶离光福通仙珠宝公司。张韵一直目送到望不见为止,她也知道自己终于选择了一个不知是对还是错的位置,作为好朋友只能默默地祝福他们一路走好。
纸条写着:“三天后是凤伯父的追悼大会,我和父亲都去。”
金旗在光福运输公司不远的公路旁移出一大堆和田仔料和翡翠毛料,然后电话招来一辆十吨卡车和三名装卸工,一小时后装得满满的大卡车跟在奔驶轿车后向木渎驶去。驾驶员老在想,有钱人真他娘的混,弄一车破石头回去,光运装费就化了三千,傻В一个。其实这傻В还远远不至傻这些,他把漂亮的奔驶车厢当作货仓,塞了几百块拳头大小的上品仔玉,连副驾驶座也不放过。奔驶车严重超载开得气喘嘘嘘的,好哉后面卡车本来就开不快,一路跟着还正合适。
车上金旗打了两个电话,一是要求在阳州学习的毒蛇、喜鹊明天结束学习搭机返回。二是询问了远在家乡养伤的毒龙的病情,得到痊愈的答案后也要求他两天赶回木渎。三是打给了市局局长王志国,说好明天晚上约个地方见面,并托他一定要在观前街范围内找家大些的铺面,或租或买都可以。电话结束两辆车也刚好到达目的地。
帮着一起卸好车后,不管关山、玉芬等人多么想再看那些仔料、翡翠一眼,金旗还是全把他们赶了出去。自己反锁在地下仓库里,嘱咐关山别让人来打扰自己,到时候自己会出来。并要他吩咐玉芳去购买几十套男女黑色高档西服,再用沉香木雕刻一朵送给亡灵的木花环。关山知道兄弟有些神通,也有些怪诞,并不多问一一照办。
这算不算闭关修炼?金旗自己也不知道。选择地下仓库是怕一旦动静太大惊了别人,他吃不准接下来想做的事会不会有点骇人听闻。因为利用仙灵阵法制作几件防御性灵器是这次闭关的目的,第一次做能不能成功看天意了。
他席地而坐,意识慢慢进入丹田银芒闪烁的太阴宝鉴之中。鸿蒙一片,无数符号在飘移,金旗觉得自己就像置身于宇宙太空,无边无际、浩瀚无垠,一切仿佛完全不真实起来,思绪也飘散开来像惊散的一群蝴蝶……突然金旗打了个惊颤,马上凝神安思,把思绪意识带出宝鉴。他明白刚才自己险险入魔,坠入虚枉之中。
宝鉴明明认我为主,以前也传授功力、功法,为什么自己需要索取时它不愿了呢?想了很久还是不明不白,太阴流反复在身体奔行,周身早溢出一层层耀眼的银辉,丹田中的元婴懒懒地睁开眼睛,伸个懒腰,飞出体外。一见小金旗心里忽地一振,元婴和太阴宝鉴血肉相连,难道要通过元婴和宝鉴联系?他试着命令元婴向宝鉴索取防御功法,嗨!小家伙转眼就移到宝鉴前,一伸手就出现一只幻影似的银色箱子,很随便地打开箱盖,只见宝鉴鸿蒙无穷中飞来无数光点落进银箱之中,半刻才完成收集。小金旗伸手一抓便抓出一串亮晶晶的符号,塞进嘴里一阵乱嚼,金旗脑海里立即闪出无数法诀和炼阵之法。
牛,太牛!八宝如意阵、九坎离火阵、炙金钧威阵、天雹睙火阵、太虚衍意阵、百虫腐尸阵……不得了啦,什么十大天护阵、十大地护阵,足有几百个防守型阵法闪电般地脑海中涌动。金旗觉得再弄下去脑子非爆了不可,一缕意识命令元婴停止,小金旗才随手关了银箱盖,银箱也随之幻化消失。
金旗在几百个防御阵中选了一个叫“距灵阵”的中级阵法。距灵阵防御一切灵法攻击,但不防御物理攻击,这好是好但总觉得不足。继续寻觅,终于看中了一个初级的阵法,叫“九曲幻阵”,这一阵法能把任何攻击扭曲淡化,甚至不断扭曲不断消耗直至灭失。这可是有趣有效的防御佳阵,可惜不能抵抗灵力攻击,这是九曲幻阵的致命伤,所以只属于初级阵法。
不过对于凡人来说除了灵力,能够抵抗任何攻击的阵才是好阵,特别是九曲幻阵只要不破解,它永远有效,可以不断防范攻击。金旗选择了这两个阵法,并且决定叠加一起使用,既防一般物理、器械攻击,同时也防灵力攻击。接下来他考虑用什么东西附加阵法,有点难?男人常不离身,又不那么显目、恐怖的是什么呢?玉不行,太名贵,让人怀疑是贪官;沉香木不行,太香气,开会时一屋子人都嗅着你;他突然想到了鹿吐石?让河市两位大人物戴着鹿吐石的吊坠会不会由此造成鹿吐石大卖?
找出一黑一白两块鹿吐石,幻出神斩,凭意识指使着神斩化作一把雕刀,自己也学过几手雕刻活很容易就投入工作中。很快一枚虎形黑晶吊坠完工,细看还挺威武的,猛虎脚蹬险石凌空扑击,血口獠牙显示着战斗力。小心地在一块凸出的山石旁钻一小孔,一件3×2公分的小饰坠完成。金旗觉得小坠有点关山大哥入微刀法的味道。接下来为林宣之做了一枚“福到节节高”,也就是一枝竹节绽开几片竹叶,叶上停着一只展翅的蝙蝠。白色鹿吐石被神斩磨砺得光洁溜滑,也有三分高雅之气。
金旗把两枚吊坠抛入空中,叱咤一声一连串法诀像流星雨般扑向坠儿,渗入晶石内。先是一阵红光闪动,继尔又是银彩喷涌,一黑一白晶石在空中变幻着,忽大了一分,忽小了一厘,过了十几分钟才凝住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