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极品混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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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石灰吟(5)

李二虎看了看老者,又道:“秦桧到了大金以后,生活凄苦,为了让生活能更好一些,他让自己貌美的妻子王氏去军中做妓,任金人糟践,试问,除了秦桧谁能做得到?当然,或许在正直的人眼里,秦桧这是放弃了尊严,是很无耻的行为,但我问你,若论忍辱负重谁能及他?这是第二点。”

李二虎深吸了一口气,道:“而真正让秦桧历史上留名的却是第三点,那就是他忠君之心!”

李二虎先前两点说的信誓旦旦,在场三人虽不知道他从哪里听来,但还是表示赞同,唯有这第三点让三人有些迷惑,赵垂宇道:“老师,秦桧祸国殃民,怎的与忠君联系在了一起?”

李二虎反问道:“有人说秦桧贪污,有人说他勾结金人谋反,请问,你们有证据吗?”

赵垂宇执拗的道:“当年岳将军在朱仙镇的时候,是秦桧假传圣旨,连下十二道金牌将岳飞召回了京师,这还有假?”

李二虎叹道:“不假,所以我才说秦桧是被自己忠君的心思所害。”

见三人都是不解,李二虎也不忍让他们为难,解释道:“靖康之变后,宋高宗赵构泥马渡江(1),开辟了新一代的大宋,也是偏安一隅不思进取的大宋!而赵构,其实就是杀害岳飞的真正凶手!”

老者闻听此言,脸色大变,忙起身道:“李木,你能看透其中的缘由?”

李二虎道:“这有何难?赵构作为当时皇帝的第九个儿子,若不发生靖康之变皇位轮的到他吗?可以这么说,没有靖康之变,没有赵构的话,秦桧在历史上的名声会和岳将军同样的响亮。”

老者听完连连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李二虎叹口气,道:“岳飞军事上是杰出的,但政治上却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一旦真的攻破了大金,迎回了两位皇上,还有赵构的立足之地吗?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赵构是绝不会让岳飞攻打金朝的,但中原主战呼声一浪高过一浪,高宗也是心急如焚,保住皇位和顺应民意之间他如何抉择?秦桧就是看出了高宗这个心思,出于对现在皇上的忠心,他在得到高宗的暗示之后,不得不违背良心连发十二道金牌召回岳飞,又不得不冒天下之大不韪匆匆处死岳王爷!秦桧明知是千古骂名,为了皇上也敢于去背负,你说他是不是很了不起?”

赵构泥马渡江涉及到一个位列仙班的阴间首席判官崔府君,典故出自《大宋宣和遗事》,大概的意思就是当时还是康王的赵构得到金人的允许南归回国,途中金人变卦,命骑兵追捕赵构。康王纵马疾奔,劳乏之余,夜宿崔府君庙上,半酣之间有人叫醒他道:“速起上马,追兵将至!”康王问道:“无马,奈何?”其人曰:已备马矣,幸大王疾速加鞭!”康王果然见一马立于庙前,飞身上马,一昼夜行七百里。前遇一江,后面追兵赶至,那马凌波而过后,僵立不动,康王下马观看,顿时明白那是崔府君庙前的泥马。

老者听完李二虎的一席话,良久不动声色,浑浊的眸子中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大殿偏堂,秦大叔听完,泪水顺着自己的面颊颗颗低落,对李二虎充满了感激。

应采儿听的入迷,一声轻叹,道:“叫你这么说,秦桧是很伟大的人了?”

李二虎摇头道:“X臣永远都是X臣,这种为了迎合别人而改变自己初衷的人,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老者最终叹道:“孰是孰非,便交由历史去评说吧!”

李二虎也知道多说无用,站起身对岳飞的彩像躬身一拜,念道:“遥望中原,荒烟外、许多城郭。想当年、花遮柳护,凤楼龙阁。万岁山前珠翠绕,蓬壶殿里笙歌作。到而今、铁蹄满郊畿,风尘恶。兵安在,膏锋锷。民安在,填沟壑。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何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却归来、再续汉阳游,骑黄鹤。岳飞大哥,虽然你的这首《满江红》不如‘怒发冲冠凭栏处’那么出名,但却表达了你收复中原的毕生信念,若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梦婷平安无事!”

李二虎见识广博,让老者一阵折服,又道:“如今北方大金方灭,蒙古又起,依你之见,是主战还是主和?”

李二虎笑了笑,道:“老人家,这些事不是我一个小小的教师管得着的,若您对我刚才的言论满意的话,便告诉我梦婷现在何处,我们这就走了吧!”

老者笑笑道:“原本你是管不着的,但若梦婷上了战场呢?”

“什么?!”李二虎脸色一变,急道:“梦婷要上战场?靠,你开什么玩笑!?”

老者不动声色的道:“蒙古入侵大宋,梦婷武功高强,她上战场有什么稀奇?”

李二虎怒道:“不行!一个女孩子上战场,难道大宋的男人都死绝了?!”

老者反驳道:“穆桂英算不算女人?为何她挂的帅,梦婷却上不了战场?”

李二虎有些控制不住了,叫道:“那也不行!我是梦婷的相公,她要是想上战场,也要我先答应了才是!”

老者哦了一声,双眼放出一道寒光,冷道:“李木,我念在你尚有几分才华,不忍为难于你,你莫要口出狂言!”

李二虎暴怒道:“口出狂言?我就口出狂言你又能如何?快点告诉我梦婷在哪里!”

老者平时高高在上,别人在他面前说话都唯恐声音稍大,何曾见过李二虎这样不怕死的?听李二虎骂人,老者微微一愣,继而觉得有些好笑,沉声道:“原本我是不干涉梦婷任何事的,但你若再敢在我面前污言秽语,说不得,我只好叫梦婷终生不再见你了。”

叫梦婷终生不再见我?李二虎闻言心中更怒,喝道:“你说不见就不见?你算她什么人!”

老者点头道:“不错,我若叫她不再见你,她便不敢见你。因为,我是他的父亲。”

我靠!老者声音不大,但听在李二虎的耳朵里却如平地起了一个炸雷。梦婷的父亲?靠,那不就是我未见过面的老丈人?不对,梦婷是公主,那这老人不就是——

“民女应采儿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应采儿反应到底是比李二虎快了一些,听老者这么说,偷偷的拉了一把李二虎,跪倒便拜!

李二虎迷迷糊糊的收敛了下心思,看看老者,对赵垂宇喃喃道:“他是你和梦婷的爹?”

赵垂宇对李二虎一抱拳,道:“回老师,梦婷正是我的姐姐!”

我靠!李二虎大声道:“你是太子?!”

赵垂宇脸上有些不自然的道:“学生有自己的苦衷,所以才欺瞒了老师,望恩师勿怪!”

完了,这下完了,万一这老皇上一生气,别说叫梦婷不见自己了,就是自己的脑袋都说不定会随时搬家了。

李二虎挠了挠头,低声道:“皇上?”

老者不满了看了一眼李二虎,对应采儿道:“采儿,起来吧。朕今日是微服私访,这些虚礼能免就免了吧。”

应采儿恭敬的答应了一声,心情忐忑的看了一眼李二虎,便站在了一旁。

皇上似乎有些累了,坐在椅子上,道:“李木,究竟是主战还是主和,现在可以说了吧?”

李二虎确认了老者的身份,心里有些紧张,不管怎么说,这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梦婷的终身幸福可就掌握在他的一念之间啊!

李二虎为难的道:“皇上,刚才我是不知道你的身份才乱说了一通,有什么不对的,看在梦婷的份上你可别见怪啊!”

皇上一声冷哼,道:“朕问你一句你便回答一句,哪里来那么多废话?”

李二虎嘿嘿一笑,道:“人家都骑在你脖子上拉屎了,除了战,还有别的选择吗?”

皇上点头道:“你是主战了?但那蒙古鞑子体格彪悍、骑术精湛,我大宋经过连年内忧外患国力已经大不如前,若是战,胜算有多少?”

李二虎道:“胜算的确不多。”

皇上见李二虎这么说,脸上一抹失望的神色,问道:“不多是多少?”

李二虎道:“百分之百。”

皇上脸上先是一喜,继而怒道:“李木,你竟敢戏弄朕!”

李二虎忙道:“皇上,天地良心,我怎么敢戏弄你?”

皇上冷哼了一声,对李二虎这副样子也是毫无办法,威胁道:“你若能讲出道理便罢,不然,我一定会叫梦婷亲手取下你的人头!”

我靠!果然是皇上,这种谋杀亲夫的事都能逼女儿去做,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李二虎笑道:“我想先问一句,皇上你是主战还是主和?”

皇上斜了一眼李二虎,道:“朕主战怎样,主和又怎样?”

李二虎针锋相对的道:“主和,便和南渡康王一样,年年纳贡,俯首称臣;主战,便是为国为民,鞠躬尽瘁!”

皇上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心动的道:“怎么说?”

李二虎解释道:“大宋孱弱已久,若是一味的割地求和,久而久之必定会失去民心。常言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一旦失去必定是引发国内战乱,到时候内忧外患,皇上你又如何收场?就算求和能保大宋一时的安稳,皇上,你难道还能正大光明的南面称‘朕’?所以,不管蒙古多么强悍,战,是唯一的选择。”

李二虎顿了顿,又道:“或许,如****的小鬼子侵占中华一般,前几年我们会失去不少城池,但我中华最不缺少的就是为国为民抛头颅洒热血的英勇之士!一年打不赢,我们就打两年,两年打不赢就打三年,就算是再艰难还难得过八年抗战?最后实在不行,年年打不赢那就年年都打,直到打赢为止!”

年年打不赢年年打,这岂不是失去了一个大国的颜面?皇上心里虽然认同了李二虎的想法,但毕竟以前没有发生过这种事,不敢轻易下了结论。

李二虎见老皇上沉吟不决,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皇上抬起头,道:“李木,你还有何话要讲?”

李二虎冷笑道:“我的确有一句话,如骨鲠在喉,不吐不快!”

皇上道:“当着朕的面污言秽语,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李二虎把心一横,道:“大宋积贫积弱,不在于民而在于皇上的决断!纵观大宋历史,竟无一人敢开疆拓土耳!”

刷——李二虎此言一出,一旁早吓坏了应采儿了。应采儿见皇上的脸上阴晴不定,心里暗道,伴君如伴虎,你这人怎的连这种话都敢说出,就真的不怕皇上杀你吗?

李二虎将话说完,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看着皇上。

赵垂宇心里一急,忙屈膝跪倒,道:“父皇,老师说话虽惊世骇俗,但儿臣以性命担保,老师绝无污蔑之意。”

老皇上沉吟许久,忽的一阵开怀的大笑,厉声道:“好!朕就做开疆拓土的第一人!李木上前听封!”

听封?干嘛?回到“大宋”当王爷?

赵垂宇脸上一喜,道:“老师,父皇要授予你官职,还不下跪谢恩!”

当官?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李二虎嘿嘿一笑,道:“皇上,若您要是封官给我还是算了吧。您知道的,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稍微有那么点好色,万一手里有了权力,说不准到时候你就要罚我个强抢民女的罪名了。”

应采儿忍不住一声轻笑,总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

皇上冷道:“你真的不愿做官?”

李二虎笑道:“不是不愿,是不敢。”

皇上叹口气,道:“也罢,那梦婷的这番心意——”

李二虎急忙道:“等等!你说梦婷的心意?什么心意?!”

皇上似笑非笑的看了李二虎一眼,道:“你若想娶梦婷,男情女愿也并无不可,但梦婷是当朝最受朕宠爱的公主,怎能嫁给一介布衣?本来朕想封你个官职,但既然你执意不愿,这事就当朕没说过。”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现在是特殊情况,你是我老丈人,跪了跪了!

李二虎把心一横,噗通一声跪下,道:“岳父——不,皇上在上,李木给您磕头了!”

皇上摆了摆手,无限感慨的道:“晚了。”

靠!白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