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晌,东方已经升起了一抹白色,安春雨忍不住道:“大哥,你想好了吗?”
“啊!”大哥这才回过神来,大言不惭的道:“春雨妹子,你放心。最近我事情比较忙,等书院交流赛过后,我一定不会放过朱子洲!”
我靠,玩真的!李二虎没有想到,这个温柔如水的大小姐骨子里竟然这般刚烈!
安春雨脸上闪过一丝苦笑,道:“大哥,这是春雨欠你的!”
李二虎摇了摇头,道:“春雨,你不欠任何人的。”
安春雨见他说的郑重,疑惑的道:“大哥是因为春雨长的难看,不敢要了我吗?”
李二虎心中一软,捏了捏安春雨的鼻子,道:“你要是还难看的话,这世界上还有美女吗?”
情人般亲昵的话语让安春雨心里泛着一丝温馨,大小姐低声道:“那你为何不要了我?”
李二虎不回答安春雨的话,道:“春雨,这是你心甘情愿的?”
安春雨点了点头,道:“为了安家,别说是处子之身,就是要我性命,春雨都无怨无悔!”
李二虎摇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撇开一切不说,你是心甘情愿的给大哥吗?”
安春雨脸上一红,抱着李二虎的胳膊不说话。
呼——李二虎吐了一口气,道:“天快亮了,我该走了。”
安春雨一愣,道:“大哥,你要走?”
李二虎点头道:“是的,我一定要走。”
安春雨略有期待的问道:“大哥,你不想要了春雨吗?”
李二虎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想!”
安春雨心中一阵乱跳,低低的道:“那你为何还要走?”
李二虎郑重的解释道:“春雨,大哥不瞒着你。美女在怀,说不想要那是假的,那是骗人的。但君子好色,取之有道,若是一个男人不能让一个女子真心的折服,即便得到了她的身体又能怎样?重申一遍,大哥还不屑做那落井下石的小人!”
安春雨将李二虎将目光看向窗外,和平时的神态完全不一样,知道他没有说谎,心里一喜,紧紧的将李二虎的胳膊搂在怀里,火热丰满的娇躯靠在李二虎的身前,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抹泪珠,竟是喜极而泣的道:“大哥,你真好!”
李二虎有些惭愧的道:“早晨有些凉,还是先穿上衣服,免得着凉。”
女人啊,真是善变!刚才那般勇敢,现在害什么羞呢?
李二虎自然清楚,因为自己认识了于谦,大小姐才认为自己可以轻而易举的解决安家的问题,所以出此下策。李二虎本来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教师,但他现在知道了为什么有些人那么喜欢权力。权力,的确,权力可以让人得到很多东西,金钱、地位、美色,再正直的人也抵挡不住这些东西的诱惑。李二虎也明白了另外一件事,权力带来一切好处的同时,也会让人丧失一些东西,如果刚才自己做了,那么李二虎就丧失了最后一点东西,那就是——良知。一个没有良知的人,活着还有什么乐趣?李二虎点一根烟,看着大小姐,忽然庆幸起来。
大小姐看李二虎悠闲的吐着烟圈,道:“大哥,我好久就想问你了,你嘴里吸的那个是什么东西?”
李二虎将烟拿在手中,道:“你说这个?是毒。”
大小姐惊叫道:“是毒?!大哥,你明知道是毒为何还要吸呢?!”
李二虎笑笑道:“喝酒的人明知道酒伤身,为何还要去喝呢?”
大小姐答道:“因为他们有酒瘾!”
李二虎赞道:“答对了。这个东西叫香烟,里面有一种叫做尼古丁的毒素,人一旦沾染上了它,便会形成一种依赖,除非染上它的人有着极大的毅力,否则就是死,也不会戒掉。”
大小姐厌恶的道:“本来我还觉得这股味道有些好闻,没想到它竟是这般讨厌!”
李二虎笑道:“大小姐,你知道这些毒素是从什么植物里提炼出来的吗?”
大小姐摇摇头,道:“我小时候就跟随母亲走南闯北,哪里有空去读书?”
李二虎点头道:“香烟里面的毒素是从很美的罂粟花中提炼出来的。”
大小姐惊讶的道:“便是能提炼出药物、花朵异常鲜艳的罂粟花吗?”
李二虎点点头,笑道:“正是。别看罂粟花很美,但它也是最毒的。这种美的诱惑极其的强大,强大到很多人愿意接受这种毁灭去接受这诱惑,这是一种自我毁灭性对美的追求。就好比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说不定她的心肠比蛇蝎还要毒,但男人往往愿意死在女人身上。”
大小姐笑道:“什么事都能扯到女人身上,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李二虎笑着按灭了烟蒂,道:“很简单,因为我喜欢女人,尤其像你这样的美女。”
大小姐的脸上划过一抹羞红,幽幽的道:“大哥,我自认为识人无数,却难以看明白你。”
李二虎疑惑的道:“怎么说?”
安春雨咬咬牙,道:“大哥胸有抱负,见识广博,却生性风流。春雨虽然蒲柳之姿,但却也不弱于旁人,大哥竟能以莫大的毅力拒绝,实在令春雨感到意外。”
生性风流?这就是你对我评价?肤浅,实在是肤浅!你难道就没有看到我风流外表下掩盖的那颗正直的心吗?按照你的意思我不上你是错误的了?晕啊,早知道你这么想让我上,我憋这么难受干嘛?下边都湿漉漉的了!
李二虎郁闷的看了一眼安春雨,淫邪的道:“春雨,你有一点说错了。”
安春雨有些奇怪的道:“哪一点?”
李二虎站起身,满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道:“对于漂亮的女人,我原则就是宁可错杀三千,也不会放过一个!刚才不是我拒绝了你,恰恰相反,我一定要得到你!”
算了算了,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我了!这辈子什么都做过了,就是没做过王八蛋,这也算是第一次吧!
安春雨疑惑的道:“大哥此言何意,春雨有些听不明白。”
李二虎走到门口回头笑道:“春雨,等书院交流赛之后,解决了安家的问题我便到安府提亲,到那时候你是不是也会随便我作弄呢?”
“大哥——”安春雨嘤咛一声钻进了被子,面上挂着喜色,心里怦怦跳个不停。
这小妞是对我有意思啊!
李二虎嘿嘿一笑,大声道:“春雨,我先回书院了。你放心,随便朱家怎么折腾,就算是他要了安家所有的生意也不妨都先给他,大哥保证,属于安家的东西,一件都不会少!哎,有一点你说对了,三楼我来过了,却什么事都没做出来,老子还真不是个男人!”
李二虎说完,郁闷的摇了摇头,走下楼去。
安春雨偷偷的从被子里探出头,看着李二虎离去,忽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出来,低声道:“大哥,春雨等你,你才是真正的男人!”
李二虎回到书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要是跟别人说一个美女脱了衣服在我面前,我竟然没上她,别人肯定以为我是不举呢!哎,没办法,谁叫那个小妞那么可怜了呢?小弟,你就忍忍吧,总不能为了你让二哥违背良心去做事吧?不行,等书院交流赛过了,梦婷、应采儿、应月儿、乐乐,对,还有那个刁蛮的二小姐都给办了,省的一动心思的时候还要靠自己的右手!
李二虎抬起自己的手,看了好一会,叹道:“兄弟,这次多亏你了,不然老子非要涨死!”
又胡思乱想了一会,李二虎这才沉沉睡去。
书院交流赛不愧是一场盛世,又过了几天,万山、壑舟、风鸣书院的老师和精英已经相继抵达松风书院,足足有两百多号人,这还不算,四面八方闻讯赶来的才子更是不计其数,酒肆、茶楼、客栈相继爆满。
杭州,在普通百姓的眼里还是那个杭州,但李二虎这几天却明显感觉出了不对。
据急风三十六骑回报,杭州临近各县中竟已进驻了近十万的部队!十万啊,十万人或许在一场大的战役中不算什么,但若是将这十万人都卷到杭州呢?李二虎暗中命令老黑手下的部队马上归队,以防有变。反正自己在书院不会有什么大事,干脆将急风等人也直接派了过去。应默林最近好像很忙,经常看不到人影,于谦也公然的出现在了书院,前来的还有另外一个李二虎的熟人——英王。一个书院交流赛竟然能让一个王爷屈尊前来,这里面你说有没有问题呢?李二虎点了点头,终于,暗中冲突的两股势力,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
明天就是书院交流赛了,李二虎和应采儿在静心斋已经待了一天。关于明日开幕式的事情已经商量的差不多,应采儿终于舒了口气,对李二虎道:“李老师,采儿谢谢你!”
李二虎懒懒的坐在凳子上,道:“谢我做什么?”
应采儿沉吟了一会,方道:“感谢你这两个月来对我的劝导,感谢你在音乐方面给予的点拨,还有,感谢你为书院做的这一切,我想,明天的开幕式必定会让全场震惊!”
想起明天开幕式大家要合唱的歌曲,李二虎嘿嘿一笑,道:“我也是书院的教师,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再说,那首歌也是别人作词、作曲,我只是借鉴一下而已。”
应采儿听他说过一些关于歌曲的事情,也不去追问,道:“你教我的曲子虽然调子上有些古怪,但是却朗朗上口,确实比我们自己做的这些强了许多。”
李二虎装模作样的捂着自己的钱袋,道:“采儿,你今天怎么都说这么多好听的呢?莫不是要骗我的钱吧?”
应采儿忍不住轻笑道:“你这人,别人对你好一点就疑心疑鬼的,难道我要冷冰冰的你才喜欢吗?”
嗯——李二虎嘿嘿一笑,道:“不论你怎样,我都喜欢!”
“去你的!”应采儿恼怒的瞪了李二虎一眼,道:“你再这样,我便不理你了!”
李二虎不以为意的笑道:“这个威胁可真够大!那好,我不说了。哎,不对,采儿,你好像还欠我点东西!”
应采儿奇道:“我何时欠你东西了?”
李二虎学应采儿的语气郑重的道:“我应采儿虽是女子,但认赌服输这个道理却还是懂的!”
应采儿脸上闪过一抹绯红,怒道:“那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还要提吗?”
李二虎郁闷的道:“这都几个月了,当初的赌约你都还没有实现呢!”
应采儿脸上划过一抹傲然,道:“哼,你若不动那乱七八糟的心思,其余的事我应承了你又能如何?”
李二虎将头趴在桌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应采儿,无奈的道:“谁叫我脑袋里装的都是大便呢,我就是喜欢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尤其是将女主角想成是你!”
“李木!”应采儿气的一拍桌子,道:“李木,这里是书院,莫要说那些话被旁人听了去!”
李二虎死猪不怕开水烫,道:“我就是喜欢你,就是想你,就算别人听去了又能咋的?”
应采儿羞得俏脸粉红,怒道:“无耻,龌龊,卑鄙,下流!”
应采儿本想多骂几句,但是思来想去脑袋中骂人的就是这么几句,要不怎么说百无一用是书生的,尤其是女书生,更没用。
李二虎听在耳朵里,就好像应采儿在夸奖他一般,嘿嘿一笑,道:“采儿,骂人要不要我教你?”
应采儿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行了,每天调戏一会,娱乐一下也就罢了,再说下去估计这小妞就要走了。
李二虎点了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好像心有所感的道:“采儿,你说这世界上最莫名的情感是什么?”
每天和李二虎吵吵闹闹,应采儿已经习惯了,听他有此一问,低头想了一会,终想不出来一个好的答复,疑惑的道:“我说不出,莫非你知道吗?”
李二虎郑重的道:“是爱。”
应采儿十六岁的时候为情所困,发誓与辛公子同生共死。五年时间,应采儿明白了辛公子的苦心,也让她渐渐的从失落中回复过来,对辛公子的爱恋也渐渐淡去。但是,她年幼时发下的誓言已经传遍了杭州,重信守诺的大宋,应采儿要不一死以谢天下,如何对世人交代?
应采儿听李二虎这么说,不由得联想起了自己的事情,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道:“爱,究竟是什么?”
李二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看着窗外,道:“爱,是一种抽象的情感,不过我们可以把它具体化。你看,爱是春天的雨,被爱滋润过的地方总是显得生机勃发,每一丛杂草都娇艳欲滴,每一棵树苗都婷婷玉立;爱是飘着的云,总是飘浮不定,来去自由,变幻莫测,一会将天空装扮得绚丽多姿、晴空万里,一会又乌云压城、风雨满楼;爱是秋天的风,当爱走了的时候,就象风沙吹过原野,到处一片枯黄,留下的只有萧瑟和惨淡,还有满目的苍凉。”
应采儿有些呆了,轻声道:“李木,这些话你是从哪听来的?”
李二虎轻叹一声,道:“这是我对爱的感悟。”
应采儿奇怪的道:“成亲须要遵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似我和辛郎那般情投意合,在大宋少之又少,你怎能有这么多的感悟?”
李二虎苦笑道:“因为在我的那个时代,根本没有这些说法。男女平等,只要你喜欢你就可以去追求,两个人在一起了,也可以分手,直到找到适合你的人。”
应采儿惊疑的道:“女子失身之后,还会有人愿意要吗?”
李二虎笑道:“处子情节,每个男人都是有的,但你若真心爱一个女子,还会在乎她的过去吗?采儿,就算是你失身了,我也一样爱你、敬你!”
“呸!”应采儿脸上一红,嗔怒道:“我应采儿不是那般不知廉耻之人,你莫要辱没了我!”
李二虎挠挠脑袋,道:“误会,纯属误会。”
应采儿不理他,又问道:“李木,你实话告诉我,你真的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