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不屑的哼了一声,道:“杂家便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说,李木昨天晚上到底在不在家里?!”
张妈磕了一个头,一脸委屈的大声道:“公公,昨晚姑爷晚饭后便进了应小姐的房间,那行房之声是我们亲耳听到的啊!”
小太监面上一寒,道:“亲耳听到,你们可是亲眼所见?”
皇上行房的时候会让你在一旁看着吗?下人们面面相觑,敢怒不敢言。
小太监见下人不说话,冷笑了一声,刚想呵斥众人,却听李二虎在门外冷道:“张妈,你们都站起来。太监根本就是身体残缺之人,你对他们下跪不是辱没了自己的身份吗?”
下人们扭头看到李二虎满面冷色的走了进来,不由得心里一松,张妈道:“姑爷,这位是忠王派来的公公,莫要得罪了人家。”
李二虎不屑的笑了笑,伸手扶着张妈起来,笑道:“张妈,你记得,从今以后见到任何一个人都不要行礼。”
小太监平时仗着忠王信任,哪个人见到他不是毕恭毕敬,况且被李二虎戳到了痛处,不由得厉声道:“大胆!杂家是忠王派来的——”
当着自己的面问隐私,李二虎早就是一团怒火了,听小太监叫嚣,李二虎一个箭步上前,右掌如钩,卡在了小太监的脖子上!
李二虎右手加力,直直的将小太监从座位上提了起来,冷道:“忠王怎样?就算是他来了,老子让他起来他也不能坐着,何况来的只是一条狗!”
小太监喘息不畅,苍白的脸憋的通红,色厉内荏的道:“你,你,忠王不会放过你!”
“啪,啪”两声脆响,李二虎对着小太监的脸颊来回就是两个嘴巴!
看着嘴上流出鲜血的小太监,张妈和下人们一阵阵的心寒,姑爷不是老师吗?老师怎么这般暴力,那可是忠王的人啊!久居京城,她们自然知道忠王的势力。
小太监被打的愣头愣眼,颤抖的道:“你敢打杂家?”
李二虎手上加了几分力气,道:“打你怎样?忠王再了不起大的过皇上吗?别忘了,老子是皇上亲口封的‘太傅’!”
“啊——”小太监这才想起李二虎确实还挂着一个虚名!
虽然手里无兵无权,但太傅,就连皇上都要敬重几分的,岂是自己这个小太监得罪的起的?
于谦冷眼看完了一切,这才慌忙的站起,给李二虎鞠了一躬,道:“李太傅,你总算出来了啊!”
李二虎嘿嘿一笑,这老于挺配合我的嘛!
张妈等下人先是一愣,继而狂喜道:“姑爷,你当官了?”
李二虎笑道:“当不当官并没什么了不起的,只要以后你们不要再对狗低三下四的我就很开心了。”
下人们脸上一红,继而偷偷的笑了起来。
小太监结结巴巴的道:“李…李太傅…杂…杂家…也是…奉命…刚才…鲁莽了…”
于谦怕李二虎将事情闹大,忙调解道:“李太傅,老夫和公公确实是奉了皇上和忠王的命令前来,你莫要为难了它。”
李二虎冷哼了一声,一松手将小太监推倒了椅子上,冷道:“看在于大人的面子上这次我放过你,不过你记住了,也回去告诉一下你那些狗仗人势的同僚,以后来这里撒野,我不再骟你们一次我都不姓李!”
下人们看到小太监哆哆嗦嗦的样子,心里一阵好笑,恶人自有恶人磨,刚才你耀武扬威的劲儿哪儿去了?太傅是自己家里的姑爷,一想到这点,所有下人的腰板都不由得站直了些。
于谦见李二虎发泄的差不多了,抱拳道:“太傅,皇上要你火速进宫!”
李二虎奇道:“昨天不是刚见过皇上,今天他又要见我?”
于谦打了个眼色,道:“老臣也不知道内情,还请太傅随我走吧!”
该来的总是会来,李二虎跟着于谦走出门外的时候,趁谁都没有注意的时候,不经意的打了一个手势。
门外一辆豪华的马车等了许久,见于谦走了出来,车夫赶忙打开车门。两人都钻了进去,小太监刚要迈步,李二虎回头怒道:“狗不能上车!”
小太监心里恼怒,却终于不敢说什么,垂头丧气的跟在了车后。
于谦回头看了看一脸无奈的小太监,对李二虎伸出了大拇指,道:“小哥,老夫对你是佩服的紧呐!”
李二虎嘿嘿一笑,道:“于先生说笑了,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要是得罪了我,没办法,我只好以暴制暴了!”
于谦点头称是,忽的问道:“小哥便是这么对待倭国的吧?”
果然是这事!
李二虎面不改色的道:“倭国昨日在朝堂上辱没我大宋,我是一时不忿才命王颖武砍下了他一条手臂,这有什么?”
于谦饱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沉吟道:“不止是一条手臂那么简单吧?”
李二虎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道:“于先生,你也知道的,急风也是有规矩的,嘿嘿,所以王大哥下手重的一点,那小子脑袋长的也不够结实,嘿嘿——”
脑袋再结实能抗的住钢刀?于谦白了一眼李二虎,又道:“恐怕不仅仅是一个人的脑袋没了吧?”
李二虎一愣,道:“于先生,什么叫不仅仅是一个人的脑袋没了?”
于谦好奇的看着李二虎,道:“难道昨晚的事情真的不是你做的?”
于谦强忍着呕血的冲动,试探的道:“小哥,你别和老夫打马虎眼了,昨晚的事情你难道一点都没听说?”
李二虎抬了抬眼皮,道:“于先生,我们认识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你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于谦点了点头,郑重的道:“这个老夫倒是没有发觉。”
李二虎高兴的道:“那不就得了嘛!”
于谦补充道:“不过没发觉不代表没有。”
这不还是不相信我嘛!李二虎无语的看了一眼于谦,没说话。
说句心里话,李二虎并不想瞒着他,但中国人历来保守,这事要是传了出去,那自己非要落个破坏两国团结的罪名。
于谦看李二虎不像在说谎,终于叹口气道:“小哥,我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李二虎打击道:“说吧,你什么时候带给我好消息过?”
于谦一愣,随即哈哈笑道,小哥这是在报复自己啊!
他也不以为意,郑重的道:“小哥,昨晚京城中出了大事!”
李二虎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大事?”
于谦冷冷的道:“倭国来宋的使团被人全部狙杀!晴海贞子公主也不知去向!”
“什么!”李二虎“惊”的跳了起来,“嘭”的一声,脑袋撞在了车厢顶上,一边揉着脑袋,一边不相信的道:“于先生,你说的,是真的?”
于谦郑重的点了点头,看李二虎那副惊讶的样子,心道,哎,看来这事真不是他做的。
明明估算好了距离,咋也把脑袋磕起了一个大包呢?估算失误了。
李二虎喃喃的道:“倭国的使臣全都死了?”
于谦叹口气,道:“何止是死了,最后烧的连骨头都没有剩下。就连倭人的人头都被摆成了一个大大的‘死’字,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心狠手辣,要置我大宋于不义之地!”
置我大宋于不义之地?哼,倭国能残杀我中国手无寸铁的百姓,我难道就不能杀几个侮辱中华的畜生?心狠手辣,心狠手辣又能怎样!
李二虎面上一寒,冷道:“于先生,你的意见我不敢苟同!”
于谦争辩道:“不管怎么说,倭国使臣来宋,那就是我大宋的客人,灭杀倭国使臣,这就是大宋的待客之道吗?万一传扬出去,周围藩国如何看待大宋?这还不算,现在我们该如何对倭国交代?”
交代?交代个屁!
美国轰炸南联盟大使馆的时候想过别人怎么看他们了没?最后给我们什么交代了?礼仪,不错,礼仪是我们的美德,但外交就要凭实力说话!谁的实力强,谁就是爹、是爷爷、是祖宗!
李二虎冷笑道:“不错,我大宋是礼仪之邦,对待周围国家都是以礼待之,但换来的是什么结果?蒙古入侵也就算了,就连一个小小的倭国也敢在朝堂上大放狗屁,你们这些肱骨之臣,殚精竭虑换来的就是这个?”
李二虎说的毫不留情,于谦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平心而论,李二虎说的并没有错,难道真的是自己的想法错了?
于谦叹口气,低头道:“老夫老了,老了。”
盛怒之下,李二虎口不择言,见于谦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心里不忍,道:“于先生,我只是就事论事,语气重了些您别见怪。我也不对你撒谎,倭人是我杀的,死字是我摆的,公主被我塞到了土窑,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于谦忽的抬起头,喃喃道:“小哥,真的是你?”
大不了就是一条命,老子还怕个毛!
李二虎点点头,道:“对,是我。是我看不惯倭人,我爷爷就是死在他们的刺刀之下,我忘不了这段仇恨,忘不了我父亲从小失去爹爹和这么多年吃过的苦,所以,我做了!”
你爷爷?倭国不过是近几年才壮大起来,怎会和你爷爷扯上关系?
于谦心里疑惑,但看到李二虎满脸悲愤的样子,也没有追问,摇头叹息道:“小哥,现在整个朝野都震惊了,你——”
李二虎哈哈一笑,道:“于先生,事情是我做的,李木不要求你们的理解,要杀要剐你们看着办。但是有一点我要告诉你,我,是不会束手就擒的!”
于谦喟然道:“小哥,你当老夫是那般不开化之人?大宋连年孱弱,大部分原因还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失去了年轻时候的抱负与勇气啊!一会皇上问话的时候,你见机行事就是,老夫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保护你的周全!”
看着鬓已斑白的于谦,李二虎心里生出一丝感动,笑道:“于先生,你为国为民劳一生,我的这点事不敢让您心。”
于谦刚想说话,却听小太监不情不愿的喊道:“太傅大人,皇宫到了。”
李二虎哈哈一笑,扶着于谦走下了马车。
文华殿门外,朝堂之上争论成一团。
李二虎刚想去听个仔细,于谦却不敢耽搁,在殿外躬声道:“老臣不辱使命,李太傅已在殿外!”
听说李二虎来了,朝堂众人纷纷住口,一齐看去。
老皇上面色更加惨白,无力的道:“传!”
李二虎也不等于谦说话,迈步走了进来。
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自己的老丈人,而且还活不了几天了,李二虎心里一酸,见他一副病态,关切的道:“皇上,您要注意身体啊!”
群臣昨天已经见识了李二虎的手段,对他这些特异的行为也不觉得诧异。
老皇上微微点了点头,对于谦道:“于卿辛苦了,你先退下吧。”
于谦答应了一声,拱手退在了一旁。
李二虎平定了一下心绪,故意笑道:“皇上,您这么急着找我来,难道有什么急事吗?”
老皇上面色一凛,道:“昨晚京中发生大事,你可知晓?”
李二虎笑道:“刚才在车上我听于大人说了,略知一二。”
老皇上哦了一声,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李二虎不慌不忙的道:“我有什么说的?倭人来我大宋,说不定暗中做了些男盗女娼的事情,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人家派人杀了他们也是正常。”
一旁的英王看李二虎有恃无恐的样子,上前道:“太傅!据我所知,与倭人结怨的便只有你一个人!不是你,还有谁来!”
李二虎一脸惊讶的看着英王,道:“英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不错,我前日是命人与倭人比了场武,不过是比武切磋而已,和结怨有什么关系?行,就算结怨了,我手里除了几个出生入死的兄弟之外,连个兵都没有,敢去和倭人打架?我不是找死吗?再说了,昨晚晚饭后我就回房了,于大人、还有那个小太监都可以作证,难道我还会分身不成?”
英王远远的扫了一眼小太监,见他微微的点了点头,怒道:“没听说过谁晚饭后就进房,这里面分明有鬼!你,那么早进房做什么?!”
李二虎哈哈一笑,道:“英王,你要是新婚燕尔,恐怕进房的时间就要提前到午饭后了吧!”
“哗——”群臣不由得笑出了声,的确,无论是谁在新婚燕尔的时候都要着急进房,这是无可厚非的。
英王脸色铁青的道:“皇上,微臣始终认为,此事必定和太傅脱不了干系!”
李二虎不等皇上说话,冷笑道:“英王,捉贼拿脏,捉X拿双,这可不是凭你一张嘴说的就算的!哼,你与倭人勾结,意图谋反的事以为瞒得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