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天已快亮,老将军穿好盔甲,升起中军大帐。
几路斥候纷纷回报,所说也与第一路斥候一般无二,老将军有些兴奋地道:“诸将,你们对李将军的做法有什么看法?”
廖青虽然愤怒予二虎怒射韩天霸,但敢以三千兵力正面发起冲锋这种壮举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当下跨步走出两旁,抱拳道:“将军,李将军手下虽是虎狼之师,但经过昨夜激战,此时想必已无再战之力,恳请老将军命人带一队兵马,接李将军回营!廖青必定负荆请罪!”
诸将和睦这本是任何一个元帅都希望看到的,老将军哈哈一笑,却连连摇头道:“小兄弟那股执拗的脾气,比老夫年轻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别说老夫派人前去,就算是老夫亲自去,恐怕——”
老将军话音未落,猛听帐外有人急报:“老将军,皇上带五百血卫,五万军士,御驾亲征!”
“什么?”众将心中齐齐一震,皇上来了?
老将军也是面色一变,忙起身道:“诸将,快随我出去接驾!”
众将还未领命,却见帐外赵垂宇器宇轩昂的走了进来,还没等众将说话,赵垂宇当先抱拳道:“诸位将军为国为民在此浴血奋战,垂宇替大宋的百姓谢谢你们了!”
刷——众将心中一动,眼里的泪水就流了下来。皇上、百姓都没忘记我们啊,这一刻就算是要他们慨然赴死,他们都不会有任何一丝迟疑!
老将军率众跪倒,叩头道:“老臣辛安,见过皇上——”
赵垂宇没等他把话说完,忙上前伸手扶起辛安,脸色焦急的道:“老将军侍奉我朝两代先皇,立功无数。垂宇虽是天子,但怎能承受的起将军一拜?众位将士劳苦,都起来说话吧。”
众将心中一阵感慨,纷纷起身站在两旁。
赵垂宇身后一名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环视了一下众人,抱有一丝希望的轻声道:“老将军,帝师莫不是还在睡梦当中?”
辛安面色黯淡,整个朝中,乃至整个大宋谁不知道永安公主对帝师用情极深,现在——
思量未毕,门外斥候一声急报:“报老将军得知,李将军队伍已经出发,向蒙古大帐方向疾驰而去!”
“什么?”赵垂宇面色大变,急道:“老将军,你信中不是说已经拦住了帝师吗?怎的,怎的他还是出了城去?!”
辛安惭愧的跪下道:“皇上,老臣没用——”
赵梦婷知道李二虎心中对急风的感情,反而不觉得意外微微一叹,道:“垂宇,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只要他决定的事情,即便是你,拦得住吗?这人,为了兄弟竟然连性命都不要了!”
赵垂宇无奈地摇了摇头,扶起辛安,道:“老将军,朕刚才言语中若有不敬之处,还请您勿要责怪。”
辛安连连摇头道:“皇上,确实是老臣没用——”
赵垂宇摆了摆手,在众将的执意要求之下,坐在了大帐中央,赵梦婷站在他的身后。
赵垂宇问道:“老将军,帝师出城之后去了哪里,可有什么危险?”
辛安脸上掩饰不住的一片惊喜之色,当下将李二虎如何打响了襄阳第一战,如何火烧博望,又是如何在新野放了一把大火,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听得赵垂宇脸色血红,胸口不停的起伏着,连连赞道:“好!好!老师就是老师!”
赵梦婷忙从后面推了一下,赵垂宇这才醒悟过来,脸色一红,道:“老将军,帝师现在何处?”
老将军摇头道:“刚才斥候来报说将军带七千残军向蒙古中军杀去,臣等正在商议是否要去将他召回,只是,只是帝师性格执拗,老臣怕难以说服于他——”
赵垂宇前晚得到辛安的飞鸽传书之后,便知道前方将有大事,顾不得朝中事务,全权交给了于谦,又从南方边境抽调五万大军支援北方。可能是处理英王残余的事上,赵梦婷出力不少,也可能是由于李二虎的缘故,总之,赵垂宇心里对赵梦婷的芥蒂已经消逝了几分,悄悄将急风遇害的事情告诉了她,两人这才星夜赶来。
听完老将军的话,赵垂宇看了看赵梦婷,道:“姐姐,你的意思——”
赵梦婷听说自己的夫郎以少胜多,勇武传遍全军,心里欢喜,脸上带着一抹傲然道:“他那人嘴上没个正经,但大事上绝不糊涂。博望、新野这连环计便能看出,他并不是有勇无谋之辈。我想,虽是在悲痛之余,但在毫无准备之下绝不会冒然攻击蒙古中军大营!”
老将军略一沉吟,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老夫糊涂啊,小兄弟重情重义,又怎会拿手下数千兵士的性命开玩笑?哈哈,还是公主了解他啊!”
赵梦婷脸上一红,却坚定的道:“我李郎智谋冠绝天下,我大宋人士尚且看不透,那蒙古方外之族,又怎能猜透他的心思?”
老将军又点头道:“那依永安公主的意思,我们此时又要如何?”
赵梦婷沉吟了半晌,方道:“急风大仇未报,即便是我也难以令他回心转意。老将军可以传下命令,要我宋军严阵以待,派出斥候严密注意李郎动向,若有危险,须要立即驰援!”
老将军点了点头,询问的看了看赵垂宇。
赵垂宇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按姐姐说的做!帝师是国之栋梁,朕决不允许他有任何意外!”
老将军不敢迟疑,答应了一声,传下命令。
新野城早已化成了一片灰烬,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臭不可闻的气息。
虽然这一仗以宋军的全胜而告终,但李二虎却一点高兴不起来。
是役,一万禁军战亡三千五百余人,战损竟然高达三分之一!
想起那一张张陌生的脸,看着他们临死前不甘的眼神,想起他们的妻子、孩子依门盼归的情景,李二虎的心里就一阵阵抽搐。中华民族或许在别人眼里弱不禁风,任人欺凌,但李二虎此时想放声的告诉世界:这样的民族是不可征服的!谁若想让伟大的中华人民臣服在脚下,那就是痴心妄想!
陈彪见惯了战场上的血腥,不理解李二虎的心里的那份沉重,拍马赶上来,道:“将军,战场上必定会有死伤,您也不用如此难过了。作为一名军人,能为国家战死,那是他们最大的荣耀!将军,虽然我军损失三成,但此役之后,战力必定提升数倍!”
不错,人活着就是靠一股精气神。若说昨晚这群禁军是为了服从命令去战斗,那么下次战役他们是为了胜利才去战斗!
李二虎点了点头,道:“陈大哥,我们昨晚这么一闹,蒙古中军什么时候会得到消息?”
陈彪想了一会,方道:“蒙古中军大营据此五百里,军情紧急,一般不会使用飞鸽。所以,最快的斥候要将信息传到,蒙古再调兵赶来,也要一天一夜!”
李二虎笑道:“好,那也就是说我们还有一天一夜的时间准备了?”
陈彪一愣,试探的问道:“李将军,难不成你真要去攻击蒙古中军大营?将军,那里守卫重重,别说杀到中军了,想靠近去都很难啊!”
李二虎摇头道:“我没那么无聊。现在我们手里还有不到七千人了,这种赔本的买卖咱绝对不做。况且经过一晚上的苦战,大家都已经累了,当前最重要的是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王颖武嘿嘿一笑的赶了上来,拍了拍陈彪的肩膀,道:“陈彪,你第一次跟着李兄弟,还不知道他的作风。每做完一次大事,将军是一定要发泄一下的!嘿嘿,将军,你说是不是?”
老王这个牲口,天知道他想到哪里去了!
陈彪却是眼中大放异彩,道:“将军,你的意思是找女——”
李二虎连忙打断他们道:“我要带你们去一个地方,那里可能有你们需要的东西。不过,不知道你们敢不敢?”
陈彪哈哈一笑,忙道:“末将也算是死过几次的人了,昨晚一战更慰平生,就算将军要我去死我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何况那里还有我们最需要的‘东西’呢?”
我倒,看来自己的想法没错啊,万一不让陈彪发泄一下,估计军中的那几匹母马就要遭殃了啊!
李二虎哈哈一笑,道:“既然兄弟们把命交给了我,我也不会让大家失望!传令下去,全军全速前进,务必尽快赶到蒙古左翼前锋营内!”
陈彪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道:“将军,你要我们在那里休养生息?那里可是离蒙古大军最近的地方了!”
李二虎笑道:“不错,但只有那里才有你们需要的‘东西’,而且保证滋味不同!”
陈彪又是一愣,忽的狂野的大笑道:“哈哈哈,好!蒙古人抢我城池,X淫妇女,今天就在蒙古军中那些随军女子身上讨回一些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