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第二天刚放亮,李二虎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在叫着自己的名字,很不情愿的翻个身,嘴里嘟囔道:“谁啊?这么早鬼叫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大哥——”乐乐脸上一红,但仍固执的摇着李二虎的胳膊:“大哥,快起来了,不然上学要迟到了!”
“上学?呀!”李二虎一骨碌从床上坐起:“靠!现在几点了?这破地方的酒都的后反劲儿!”
“大哥,快起来吧,还有半个时辰就要上课了,你第一天上学千万别迟到呀。”乐乐无限温柔的催促着李二虎。
大哥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头,心里寻思着,应默林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我昨晚回书院去住,说要给我讲讲学院的规矩,哎,现在好了,马上就要去上课了,第一节课,给他们讲毛啊?
等李二虎穿好了衣服,乐乐端着几碟小菜和几个馒头走了进来,见大哥依旧穿着它那身佩破烂的书生装,笑道:“大哥,院士没给你定做院服吗?”
“啊,有,有啊,不过,昨晚,昨晚这不是喝多了吗?”
乐乐被李二虎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一红,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道:“大哥,洗脸水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赶紧去外面洗一下,然后吃完早餐,我们就该走了,听说今天的第一节道德课是新老师上呢。”
“什么?第一节?我靠!”李二虎听乐乐这么一说,顾不得欣赏乐乐曼妙的身躯,也顾不得乐乐满是疑惑的目光,火烧屁股似的跑到外面。不一会,狼吞虎咽的吃完了乐乐准备的早餐,两人急匆匆的奔着书院的方向快步走去。
李二虎脚下速度不慢,嘴里可是没闲着:“乐乐,道德课都讲什么?”
乐乐咦了一声,要是她没记错的话,这是李二虎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见大哥一脸焦急的样子也不好意思问,低头思索的一会才道:“以前的老师也没讲什么,只是教给我们一些做人的道理,有的时候呢也讲些名人传记什么的。”
“哈,那不就是讲故事?那就好办了!”
乐乐疑惑的看了看李二虎,心道,大哥这是怎么了?他是新学生老师又不会为难他,怎的看他的样子好像很紧张呢?容不得乐乐多想,松风书院的大门已经出现在面前,两人还来不及多喘口气,一个略带责备的声音猛然响起:“李木,你怎么才来?”
李二虎看清说话的人,老脸一红,不过随即释然,嘿嘿一笑道:“这不是没迟到嘛!”
“应院士早。”乐乐可没李二虎那么没礼貌,见应默林一脸焦急的抓着李二虎的胳膊,上前施礼道。
应默林点点头,道:“乐乐乐,你先回教室吧,告诉同学们你们的老师马上就到。”
乐乐答应的一声,见应默林没有松开李二虎的意思,心里暗自惊疑不定,询问似的看了一眼李二虎。李二虎微微的点了点头,乐乐这才缓步向教室走去。
“哎呀,我说李木,前几天我不是嘱咐你昨晚要回来吗?你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呢?”应默林异常无奈的摇着头。
“行了行了,被赵梦婷那个小娘皮拉来当老师,我还郁闷呢!少废话了,赶紧说说都有什么注意事项吧!”李二虎根本不理会应默林的责问,大大咧咧的一挥手,反而将责任都归咎给了赵梦婷,气得应默林一阵气结。
“算了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叫人带你去房间换上教师装,然后马上到芳班,老师、学生都等着你呢!”
李二虎嗯了一声,跟着书童刚想进去,回头问道:“老师?还有老师等着我??”
“是呀!咱们书院的规矩是新任老师来上课的时候,资历深的教师必须去听课,一来是增进交流,二来是考察这个老师到底合不合格!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啊!哎!”应默林见李二虎的背影消失的视线中,无奈的叹了口气,暗道,小姐啊小姐,你介绍来的这是什么人啊这是?
进了房间以后李二虎心里也是乱七八糟的,给那些孩子讲讲******片、老树盘根、老汉推车、仙女坐蜡也就行了,怎的还有老师?那群变态能懂这高雅的艺术吗?话说回来,虽然自己是被赵梦婷那小妞逼着来的,但是既然做了,就要做好,万一自己讲不好被辞退了,那多没面子?
李二虎满意的点点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几声浑厚的钟声,紧接着原本有些喧闹的书院一下安静下来。
这就要上课了?李二虎顾不得一个人继续发春,忙走出屋外,在书童的带领下,转了几个弯儿后,“芳班”的牌子出现在了面前,李二虎不由得站住了脚步。
应默林早就等在了外面,急的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猛然抬头看到李二虎,一把抓住他,催促道:“快,来了就好,进去,进去!”
“可是——”
“可是什么?进去再说!”应默林不等李二虎把话说完,一手拉着他的胳膊,一手推开了教室的门。
这就开始了?!李二虎将自己本来想说的“我还没准备好”硬生生的吞进了肚子,跟在应默林的身后,走进了松风书院所谓的芳班。
“院士好,老师好!”应默林进屋的一刹那,整齐的声音响亮的响起。
“呵呵,同学们好,请坐。”应默林恢复了自己那副老成持重的样子,轻轻的摇了摇手里的折扇,道:“道德课教师张老夫子因为身体原因已经请辞,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了吧?今天的道德课就由我们的新任教师,也是你们的班主任给大家上,希望同学们能够给于积极的配合!”应默林说完,对李二虎点了点头,投了一个鼓励的目光之后,顺着过道坐在了最后一排。
松风书院果然名不虚传,就看这硬件设备,那也花了不少本钱。教室正前方有个讲台,下面是单人桌椅,铺着黄色的桌布,三行,十八个学生,分别坐成一条直线,眼睛都盯着李二虎。李二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左边一排的乐乐,乐乐惊疑不定的看着李二虎,有些不相信这个事实的小脸上有惊喜、有欣慰、也有一丝黯然。最后面的位置上,新增了几把椅子,上面坐着几个教师打扮的人,不用问那就是应默林说来听课的老师了。现在李二虎可没空追究这个,呼的长舒了一口气,缓步走上了讲台。
先是环视了一下四周,李二虎终于开口道:“同学们,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李木,因为性情比较直爽,有些朋友也叫我李二虎,反正我和大家的年龄也差不多,大家若不介意的话以后可以叫我一声二虎老师,或者是二虎,只要你喜欢,都OK!”
李二虎顿了顿,不理会下面人惊诧的目光也不管他们是否懂了自己的意思,开始信口开河:“按照我的理解,道德课这东西开设的有些多余。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符合内外因的辩证关系!内因是事物的内部矛盾,是事物变化的根据。大家可能有些不明白,那举个例子来说,使一个人幸福的主要是他的性格,而非外在的生活条件,同样的我认为一个人的脾气秉性决定了他在道德方面的修养,而一个人的性格是怎么形成的?是跟他的身世与父母的教育是密切相关的,也正应了那句话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所以我认为道德课开设的有些多余!但是——”
“切,那你怎么还当道德课教师?真是蹩脚的谎言!”趁李二虎说话的空当,一个不屑的甜美的声音,猛然响起。
“嗯?”顺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看去,李二虎有些发蒙。
只见说话的那位女子十六、七左右姿色绝美,看的李二虎竟然一阵阵发蒙。
“老师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难道承认自己刚才说的都是放屁了?”那女子见李二虎目光直直的看着自己,旁若无人的出言讽刺。
长的是不错,就是这张嘴太臭!这一句“放屁”触动了李二虎的逆鳞,心里一怒,美女咋了?老子就喜欢耍美女!他不当回事的嘿嘿一笑,扫了女子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安春风。老师,还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安春风寸步不让的说道。
原来你就是乐乐口中那个刁蛮的女子!李二虎冷冷的环视了一下四周,见几个男子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安春风,李二虎心里寻思道,看来乐乐说的没错,这小妞在这个班级有点声望啊!李二虎自然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不制服这个挑刺的小妞以后就别想在芳班立足。
“呵呵,我为什么当道德课教师?”李二虎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一双眼睛饱含深意的看着安春风,继续说道:“就是为了教育你这样的学生!”
“啪”的一声脆响,不等安春风回话,李二虎来了个大变脸,暴怒的一拍桌子,看也不看安春风怒道:“安二小姐你以后可以不必来上我的课了,没为什么,因为我教不了你。何为道,何为德?想我泱泱华夏,历来有礼仪之邦之称,但是在你身上是怎么体现的?学习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我想开始的时候你们读的都是《三字经》后来逐步接触所谓的四书五经,道德课也是这个道理,尊师重道是做人最基本的道德,你连这点基本的道德都没有还上什么道德课?回去让你爹娘教会你什么是尊师重道再来上课!”
“你——”安春风听李二虎转弯抹角的骂自己的爹娘,气得小脸煞白,指着李二虎说不出话。
“我什么我?”李二虎丝毫不安春风的态度,剑眉一挑冷道:“既然我是道德课教师,我不奢求我的学生都可以做官都可以扬名立万,但是,一定要学会做人!这是我的底线!连猪的不如的人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上我的课!”
“李老师,不要太过分!”李二虎话刚说完,屋中众人微微色变,后排猛然站起一个年约五十几岁的教师,这老师微微有些发胖,腮边留着几缕胡子,怒气冲天的指着李二虎叫道。
“哦?”李二虎很不礼貌的用眼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这个人,文质彬彬的问道:“这位同学是谁?难道你也和这位安二小姐一样不懂得尊师重道?”
“哼!”那教师冷哼的一声,不屑的将手背在了后面,一副傲然的的神色:“我不是学生,我是万班班主任,在松风书院任教十年的朱子洲朱老师!”
不就是一个破老师吗?我教训学生你拽什么拽?李二虎心里对这个朱老师一阵鄙视,看样子这老小子是来意不善。李二虎当然不知道,这朱子洲的长子就是传说中杭州的第一才子朱可,次子名叫朱律。朱律喜欢经商,与杭州安家多次交往,对安大小姐情有独钟,这是杭州尽人皆知的事情。见李二虎竟然毫无顾忌的数落安春风还捎带了自己未来的亲家母,朱子洲一股怒火袭来,愤怒的打断了他。
“哦,呵呵,原来是猪老师,久仰久仰。”李二虎卑躬屈膝的抱了抱拳,朱子洲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李二虎也不介意,微微一笑道:“刚才听猪老师的意思是在指责我说的不对了?”
“当然不对!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朱子洲见李二虎对自己的那副态度心里的得意更甚,背负着双手,宛若长者般的教训道:“安春风说的有什么错?我松风书院一共开设十门课程哪一项不是与学生日后的前途息息相关,你竟然大放厥词说什么道德课开设的多余,不是放屁又是什么?!”
“呵呵”李二虎不怒反笑,冷冷的道:“我是说道德课有些多余,但那是对素质低下的人说的。对于你们万班的学生来说,这门课就完全没有开设的必要!”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还用问?”李二虎有些厌倦的摇了摇头道:“你娘小时候没有告诉你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要插嘴吗?现在是我在上课,我就是在座所有人的老师,你爹没教育过你老师讲课的时候不要说话?哦,看你那副样子你爹娘肯定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哎,这么推断下去,你作为万班的班主任都这样了,你的学生们又能好到哪儿去?所以我说,你们万班是没有必要开设这门课!”李二虎痛心疾首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好像在为朱子洲的父母惋惜。
朱子洲平时高高在上,仗着自己有资深的教龄,在书院里大有和院士平起平坐之势,何曾受过这种侮辱,论起骂人、狡辩又怎是李二虎的对手?当下气得脸色发白,颤抖的指着李二虎骂道:“你,你欺人太甚!你,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