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孝瑜高孝珩高孝琬一行人也从高长恭府上缓步而出。
“大哥的用意你们可明白,长恭和延宗在我们五人中年纪最幼,如果可能,只要我们三兄弟来撑住就成了,明日孝珩与孝琬来我府上商议此事。”高孝瑜走在最前面坚定的说着,仿佛这话不仅仅是说给自己的兄弟听,更是说给他自己。
“大哥的顾虑我们都明白,平日里大哥只潜心诗词歌赋从不谈政事,但大哥一直时时为兄弟们着想。”高孝珩跟在后面看着前面俊逸非凡的大哥,他无意这争端,他本可是风流潇洒游历四方的才子,可却无奈这身份。
“两位兄长用心良苦,日后长恭与延宗定不会责怪我们的。”高孝琬也突然觉得无奈,作为嫡长子,可是那也仅仅是一个身份而已,论年龄来讲他是敬畏自己的大哥的,那个冷峻的男子。还有他的二哥,比之大哥又多了几分柔弱少了几分潇洒。他是实实在在的老三,夹在几个兄弟中的中间人,在兄长面前他不能自恃骄傲,在比自己小的兄弟面前许多不能交给他们的重担他也必须抗的起,好在几个兄弟内里团结,让他们可以一起在夹缝中求生存,但是这样的生存之道又能维持多久呢,他不知道。
长恭府上安静了下来,几位兄弟相继离去,尽管疲惫但是他却久久的不能睡去。看了看紧挨着的新房里,没什么动静,想是子歆这些时日奔波劳碌已经睡着了吧!好不容易他们回了家,好不容易她终于愿意待在自己的身边做自己的娘子,好不容易他们盼来了这一天。但是这么多的好不容易却被强大的无可抵挡的权位之争笼罩了一层阴霾,他不知道自己明日是不是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郑子歆的身边拉着她的手。那就先让她睡一觉吧,他不忍的想,让她先睡一觉吧!醒来之后再说,无论他可以想到的方法是什么,他都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次日,子歆与长恭一同用早饭。
“长恭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脏东西吗?”郑子歆看了看坐在对面的高长恭,而她这一句长恭倒是叫的一旁的几位婢女都为之一惊,想是这当家主母已经知道主人的身份了,以后便也不用他们隐瞒的那么辛苦。
“哦!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他回过身似的说。
“你是在想高演的事吧!”她不避讳的直呼皇帝的名讳。
“是的,兄长们昨夜突然离去,怕是不想连累长恭。我不想成为兄长们的负担。”高长恭给郑子歆夹了几片青菜。
“别担心,不是还有你的祖母吗?”郑子歆微笑的看着高长恭。
“祖母?”高长恭又疑惑起来,怎么突然提到她的祖母,她前几个月去寺庙里进香,说喜欢那里清幽的环境便住了下来,到现在都不曾回过皇宫。
“是的,她可是大名鼎鼎的娄太后!没有她解决不了的事情,而且高演也不傻。”她也给高长恭夹了几片青菜。一旁的婢女们又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们的夫人还真是不避讳,皇上的名讳也敢直呼。
“可是祖母说是喜欢清幽的环境,还在寺里住着呢!”高长恭又好心的提醒。
“她的儿子性命不保,可能还会祸及孙子辈,你说她还在寺里待得住吗?”郑子歆冷静的分析着当前的形势。
“你怎的知道?”好像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但是他还是想听听她的解释,看这头脑里到底装了什么。
“你说朝廷里有大事发生,我们一进府,大半夜的几位兄长却在这里候着,可今日却不见来唤你,你会为比你小的延宗想,那三位兄长也自会为你考虑,高氏家族难得几位惺惺相惜的兄弟。不过此次只要娄太后出山,就不必你们大费周章了。可是你的九叔父觊觎了那么久的王位怎可让自己的亲娘毁了呢!”她自信而狡黠的说。
“那今日子歆便与我一起前去请祖母回宫吧!”高长恭露出久违的微笑,这样的微笑也只在他的脸上才会那么的摄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