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喝得满脸通红的小山妖问丐仙:“丐仙你体验凡人的生活后,你觉得凡人的生活好吗?”
丐仙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小山妖说:“我想假如做凡人很好的话,我就去潜心修炼成人。否则我就这样一直做山妖算了。”
丐仙哈哈笑了一下,然后对小山妖说:“我劝你还是做山妖算了,现在凡人的生活比猪狗的生活都不如。”
小山妖睁着一双傻乎乎的眼睛问:“为什么?”
丐仙敲一下他的头说:“笨,自己不会看。”
小山妖摸着头说:“我就是因为看不明白才来问你嘛。”
丐仙说:“你看世上的凡人现在人人自危、贪念四起、人们为了各自一点私利什么天良都敢丧尽,你说你去做这样的凡人能有快乐吗。”
小山妖抓了抓头皮,想了想说:“我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如果世上的凡人真的成了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那我还是做山妖算了,至少我还有快乐。”
丐仙哈哈笑道:“算你还有点悟性,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你去好好修道成仙吧。”
小山妖霍地朝丐仙跪下,欢喜地说:“多谢丐仙指点迷津!我去也!”说完嗖的一声忽闪而去。
女猴精哈哈笑着问:“不知道丐仙对凡人的生活有何感悟,能否说来听听。”
丐仙喝一口酒,用粗糙的手掌揩了揩嘴巴笑着说:“现在的凡人生活很简单,他们就是原恶泯灭了人性的真善美。我看凡人再这样下去,不提高人性的真善美修养,肯定有一天凡间会变成人吃人的天堂。”
在旁边独自饮酒的白侠,他没兴趣听丐仙讲这些人生大道理,因为他此时的心全被一个女人占据着。他的人生大道理就是想那个女人,想自己下一步该怎么亲近那个女人,之后又如何跟那个女人走得更亲近。
就在白侠想那个女人想得心醉神迷的时候,他灵敏的耳朵听到从屋后传来的空灵箫声。
那箫声他早已熟悉,仿佛早一千年前就熟悉一样,那箫声正是朱丽吹的;但朱丽的箫不是吹给白侠听,而是在院中对着王二的魂魄吹。
白侠情不自禁地走到院中,远远看到朱丽跟一个年轻的男鬼在一起吹箫。那个男鬼既不是穷鬼也不是富鬼,那么他肯定还没有受过阎王的审判。
“他是谁?”
白侠突然在朱丽身后问道。
王二的魂魄一见到白侠,便吓得赶紧躲到朱丽身后。
朱丽护着王二的魂魄,她担心白侠会收了他,便怒道:“他是我男人,你少管闲事。”
白侠见到王二后什么都明白了,他说:“你找慧能神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起死回生。”
朱丽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这是我们的事,与你无关。”
白侠说:“你这样强行将他藏于箫中,万一他不能起死回生,将来他回到阴间一定会受酷刑,到时候你同样要遭报应。”
朱丽说:“这是我们的事,不用你操心。”
白侠见朱丽如此讨厌他,便伤心地掉头离去。他在心里说:那个男人简直就是一个娘儿们,他有什么好。真是巧妇伴拙汉。
白侠想到这儿,一脚将石径旁边的一个花盆踢翻。
啪——
花盆摔碎后,居然有一道轻烟枭枭地冒出来。
白侠立即闪到一边掐着五雷诀,准备应战。
一个男情鬼从枭枭轻烟中幽幽地飞升出来。
男情鬼不是鬼,他是痴情男人变的。
白侠看到这是一个男情鬼,便放松下来,说:“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男情鬼是一个年轻人,他愁苦着脸说:“我被郑小山困在这个花盆里。”
白侠问:“他为什么要困你在花盆里?”
男情鬼于是把这个前前后后的因果关系都告诉了白侠。
原来他叫巫启明,他就是上次木婉清跟我讲的那个在广州日报社做记者的同学。
他在大学的时候就很喜欢木婉清,但因为木婉清很清高对他那种普通男生根本瞧不上眼。
他于是一直把自己对木婉清的爱深藏于心底。
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在他到广州日报社做记者后会有一天遇到木婉清。这时虽然木婉清已经嫁给了周立海,成了煤黑子的阔太太(他也曾经这样鄙视过木婉清),但他只要一见到木婉清,就会再次止不住地爱上了木婉清。
这时木婉清正巧想报负周立海对她的不忠,于是跟巫启明私通起来。
巫启明从此对木婉清爱得更深,再也无力自拔。
但当周立海发现他跟木婉清的奸情之后,周立海一怒之下便暗中指使手下把他打成残废。
巫启明残废之后,木婉清就将他拒之千里,再也不理睬他,因为木婉清根本就不爱他,她跟他私通只是为了报复周立海对她的不忠,而不是爱巫启明。
巫启明却因此工作和前途全毁了,他被单位开除,他被抛弃到了社会上。在这个世上他唯一感到使自己快乐的事情,就是跟木婉清在一起,尤其是跟木婉清做爱。
他留恋自己跟木婉清的那份奸情。
他于是在一个妖道的帮助下,情愿把自己变成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的情鬼,寄生在木婉清的钻戒中,也不愿意再做人。然后他夜里走进木婉清的梦里,跟她做爱,跟她躺在一起,偷取她的梦,在她的梦里跟她一起过着神仙情侣一样的浪漫生活。
但是去年十二月份,木婉清跟郑小山在做爱时,郑小山无意间发现了他这个情鬼的秘密。于是郑小山便把他困在花盆里,只要他在花盆中露天180天,他就会死去。
白侠听完巫启明的故事,便说:“我现在帮你变回人。”
巫启明忙说:“不要。”
白侠说:“难道你还想继续做情鬼。”
巫启明说:“是的。”
白侠说:“可是她根本不爱你,她恨不得你死。”
巫启明说:“可是她是我一生中唯一的快乐。”
白侠说:“她就这么值得你去爱?”
巫启明说:“当你真正爱上一个女人,当你觉得这个世上除了这个女人之外,你再也找不到生命的快乐时,你就会明白我的想法。我要走了,谢谢你救我脱困。”说完不等白侠说什么,便化成一缕轻烟就消失在朦胧的月夜中。
这时白侠又听到了空灵的箫声,他情不自禁地朝吹箫的女人回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