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斌坐到我对面,拿起茶几上的茶壶看没有茶便对小彤吆喝道:“小彤你怎么搞的,茶也没有了。”他肯定是在自己说出这话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因为他说完见小彤板起脸瞪他立即蔫了。他赶紧吐一下舌头,站起来对我笑道:“严哥,你先坐着,我去泡一壶茶来。”
小彤从他手抢过茶壶说:“下不为例。”然后去泡茶了。
胡斌朝我讪讪地笑着坐下。
我笑了笑,说:“那我们继续。”
胡斌于是把他的话跟我说了。
他的话其实一点都不新鲜,也对我侦破古艮父女俩的失踪案毫无帮助。他无非就是告诉我用锁魂掌打伤他的矮子。跟用迷走神经迷魂术害他的矮子是同一个矮子。
我听完他说完这个,便笑了笑,说:“这个我已经知道。”
胡斌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可能把整个真相告诉他,那怕一点真相我都不会告诉他,因为告诉他对本案没有一点帮助,相反还会让他问我很多废话。为了避免他问废话,我只说:“这是一个秘密。”
我说完站起来跟他告别后准备回颜华家去,我要给张冬健一个终生难忘的“惊喜”。
我回到颜华家,张冬健刚巧也在颜华家吃午饭,他见到我的第一眼手里端着的酒杯砰然掉到了地上滚到了地上。
在他的酒杯滚到地板砖上发出碎裂的响声时,他脸上立即显出惊恐的表情,他那突然显现的惊恐表情别提有多难看,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我此时写到这里再次回想他那张惊恐的脸时,仍然记忆犹新,仍然无法用语言形容,这是我看过最最难看惊恐的表情。
“立真兄,你……”颜华在众人都像看鬼一样看待我的突然出现时,他第一个惊讶地站起来问我。
我很潇洒地笑道:“我回来了,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其实我这是明知故问,因为这几天我天天都藏身跟踪张冬健,而张冬健天天与他们见面,我当然也天天在暗中见到他们。他们在我失踪这几天里,说过我什么和为了寻找我做过些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此时我只是装逼而已,因为我还有一出好戏要将计就计地演下去。
木乐惊恐地问我:“严先生你是人还是鬼?”
“严立真,看这里。”陈妈突然在我背后大喝一声,她手里举着一尊观音像,而这尊观音像里正坐着一个鸡鬼在那里梳理自己的羽毛。
我知道陈妈这是误以为是鬼,想用观音像来赶我这个鬼,我哈哈笑了笑。
陈妈正色道:“严立真你不许笑,这是观世音菩萨,你不要在这里作怪,快走,不然观世音菩萨收了你。”
在我准备开口说话时,天天生气地站起来冲着陈妈说:“陈妈你在搞什么吗,这大白天的哪来的鬼,严先生明明是人,”指了指木乐和陈妈他们,“你们一个个真是的。”
我笑道:“还是天天小姐知道看人,我是人是鬼,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天天咯咯笑道:“多谢严先生夸奖。”
陈妈还是不敢相信,她战战兢兢地说:“你,你真是人?”
我朝陈妈笑道:“不信你用手摸一下我,看我是人还是鬼。”
陈妈于是手发抖地摸一下我的额头,然后拍着胸口,说:“喔哟,把我吓了,严先生实在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我笑道:“陈妈你做的对,这没关系。”
张冬健脸色苍白又满头大汗地问我:“你,你不是是……”
我打断他的话,说:“张队长你这人真是太不够朋友了,我帮你朋友看完墓穴的风水,我叫你在那里等我一下,你居然一声不响地开车走了,害得我在山里迷路……”
徐琴问:“张队长不是说你帮他朋友看完墓穴的风水就一个人走了吗?”
我盯着已经面无人色的张冬健笑道:“可能我当时说话没有说清楚,让张队长误解了。张队长你说是吧。”
张冬健这时也有一事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那就是他伪装的本领绝对是高水准的,他在我这句话说完神情就恢复了常态。
他笑着说:“可能是这样的。”
我笑道:“只是可能,难道不是一定。”
张冬健望我一眼,他的眼神充满了极度的恐惧,但表情却极力伪装成正常的笑容,这人真是会伪装,不过当官的基本上都有这种伪装的本领,何况张冬健还是一个手沾血案的警官,因此他的伪装本领如此高超,也不足为奇。
张冬健望我一眼后,掉开眼笑道:“我当时确实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颜华哈哈笑道:“陈妈麻烦你给立真兄拿一副碗筷来。立真兄你大难不死,我们要好好为你回来好好干几杯。”
我也哈哈笑着指着满桌的酒菜,说:“真是不要来得早,只要来得巧,没想到我一回来就碰到大家吃饭。那好,颜兄,今天中午我要和你喝个一醉方休。”
“严先生,你这次真的掉到山洞里困了这么久?”徐琴傻愣愣地问我,她一边问我还一边上下打量我。
我笑道:“啊,这还有假。”
徐琴再上下打量我,说:“我看不出你像掉到山洞里困了那么久的人。天天你说呢。”
天天也上下打量我,用疑惑的眼睛望着我,说:“的确不像。”
我问:“哪儿不像呢?”
天天说:“按理说你在山洞里困了好几天,应该是一脸的疲惫和满身臭气,还有就是你的胡子也应该是邋遢才对。”
木乐插道:“天天不愧是写小说的,分析能力就是到位,我支持天天的说法。严先生这一身漂漂亮亮回来,倒让我怀疑严先生这几天是不是背着我们在官场跟哪个情人幽会去了。哈哈——”
木乐的话一出,大家都笑了,张冬健也装着跟没事人似的跟着大家笑了笑。
我笑道:“早知道那天张队长带我上山去,带上天天和徐琴这两个大美人就好了。”